慕云县主直直的看着钱锦棠,像是见了鬼。
对方却气定神闲好像吃定了她,慕云县主恼羞成怒,冷声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恬不知耻,这件事如果我听见你跟别人说了,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说完,拂袖而去。
钱锦棠知道她会反应很大,正中下怀,她撇着嘴笑。
却不想母音县主去而复返,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你是不是真的要打赌?我就答应你好了,可是万一你输了呢?你输了怎么办?”
钱锦棠神色诧异的看着慕云县主。
女孩的名声多重要啊,慕云县主自小养尊处优,被安宁公主保护的很好,学的都是闺女女子该学的温良贤淑,
她竟然不在乎名声敢打这个赌。
看来她真的爱惨了陆巡。
不等钱锦棠说话,慕云县主用咄咄逼人的语气道:“如果你输了,你就当中宣布你不喜欢陆巡,你一辈子都不会嫁给他。”
“我不会拿别人打赌的,只要陆巡想娶我,我就会嫁给他,任何事情都不会改变我的主意。”
“你不知羞耻!”慕云县主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周围人都准备参加才艺表演,并没有谁关注着他们。
慕云县主收回视线,声音依然放的很低道:“所以你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你也知道比不过我,那为什么要迎战呢?哦,我知道了,等我赢了之后你又可以对别人说是我欺负你,是我一定要比赛的,你可真是不要脸,什么本事都没有,输了还要我赔上名声为你开脱,你能不能要点脸?救你这种坏心眼,你怎么好意思嫁给陆巡呢?”
她这一番自信的话惹来钱锦棠呵呵笑。
钱锦棠陡然间冷笑道:“我不配难道你配吗?”
“既然你配,那你为什么不敢跟我打赌?”
“好,既然你想找死,我就成全你!”钱锦棠指着严家下人摆放好的长条书案道:“比试吧。”
有时候大话说的越狠,说明能力就那么一点点。
慕云县主认定了钱锦棠要输了,到时候就算没有白纸黑字写下来,她也要当众宣布,说钱锦棠不嫁给陆巡了。
她可不管他们的名声怎么样,她就是要让陆巡知道,他想要与之成亲的女人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人这么快就上钩了,慕云县主掌心相对,摸了摸自己的手,再看钱锦棠的目光未免充满了上位者看下面人的怜悯目光。
就要对外公布她和陆巡的事了,这个可怜的女人,都被退过一次亲,如果在被退了,她这辈子还能找到婆家吗?
只能嫁给秃顶的老爷爷咯,真是可怜,啧啧。
,严家下人轻轻的敲了一下集合锣,比试要开始了。
他们一共六个人参加,钱锦棠在东边条案钱,慕云县主在最西边,他们中间隔了四个人。
这样就看不见对方写的什么样了。
慕云县主心中懊恼,方才她应该抢位置的,应该故意跟钱锦棠站在一起,让钱锦棠知道她双手书写的厉害,给钱锦棠造成莫大的压力,让钱锦棠自动弃权,也好节省比赛时间。
可惜,失算了。
那就这么写吧,等她写完了再和钱锦棠半篇纸比,那时候钱锦棠肯定没脸,说不定还会胡搅蛮缠,只要钱锦棠表现出了失态她就赢了。
慕云县主干劲十足,抬起头叫着不远处凉亭里的裁判:“严少夫人,可以了,我们都准备好了。”
严少夫人自然希望加这一场比赛,然后是慕云赢。
慕云别的能力不知道,要说写字,连那些士大夫都比不上她。
因为心里有谱,这次看笔试年少,夫人就淡定多了。
他看向不远处的钱锦棠,还在拿着你戒备,显然还没有准备好。
谁都知道,贵的滚瓜烂熟才会书写的越快。
钱锦棠分明就是没准备好,不过不好意思,暮云县主帮她回答了。
能开始,那就开始吧。
“好,你们都提起笔吧。”年少夫人吩咐完也没管别人是否提起笔,喝了一口杏仁露,对身后的下人勾勾手。
严家有锦衣卫守护,不说三大营的兵马,随便言氏父子调遣也差不多。
因此他们家的锦衣卫配了两把火铳。
严少夫人示意后,下人立即把鸟铳和侍卫找过过来。
侍卫拿着鸟铳对着前上方的虚空,严家下人看他准备好了,一挥红旗,打了个放炮的旗语。
就听砰的一声枪响,比赛立即开始。
慕云县主是第一个动手的,她双手各自抓了一杆毛笔,在草稿纸上行云如流水的书写起来。
“是双手,慕云县主用双手写字。”有人惊呼道,兴奋的飞起。
有好朋友参见比赛的女子中,未免有灰心丧气:“这怎么比得过吗,双手和单手能一样吗?”
“可不是,你看县主簪花小楷比那些单手写字的写的还好呢。这不赢就怪了。”
钱锦棠身边的参赛者甚至直接弃权,丢了笔羞愧的冲入人群中。
就说嘛,确实没办法比了,单手的还能写过双手的?他们根本就是白玩。
就是因为那个人走了没人挡着,人民忽然发现钱锦棠没动,众人哄堂大笑:“那边还有一个在看书。”
“她不会真的以为读书就等于写了吧?”
“现在看什么书都晚了吧?”
“可不是,慕云县主写的太快,这位却不熟悉书。
这位根本就不回,就不应该打这个主。
“你看她,还看呢,再这么下去,除非三只手同时书写能比得上慕云县主。”
别开玩笑了,双手书写都够难得了,满京城也没几个人会,怎么可能有人会三个手书写呢?
不对,人没有三只手。
所以应该是两只手拿三根毛笔,其中有一只手必须要拿两支笔才行。
那更不可能了。
众人接头接耳,都在耻笑钱锦棠就算输也想输可笑。
慕云县主听着这些嘈杂的声音不由自主勾起嘴角。
突然,如平地惊雷,有人喊道:“写了,哇,天呐,是三个毛笔。”
慕云县主手一顿,豆大的墨水滴落在刚写好的一面纸上,好好的手抄书就这么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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