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铸坐在长椅上得意了好一阵子,方才剧烈运动所消耗的精力也都已经恢愎了,他却又有一些贪心不足地想到:「既然在水面上可以用一脚踩下一大片的水面的方法来实现水上漂,那么在空中能不能也用一脚踩下一大团的空气的方法来实现气上飘呢?」
这个疯狂的想法冒出来以后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可却凝聚在脑海里面挥之不去,越琢磨就越发觉得似乎有一些可行性,他又与全知宝石反覆推算了许多细节,终于忍不住地站起身来又走到了空地之中。
他先做了一些准备运动将身体重新活动开来,而后提了一口气将身体深深蹲下再用力一跳就跃起了数人之高,待身体跃到了最高处正要开始往下落的时候便迅速地将注意力集中了在身下的一团空气上,而后伸脚猛地一踏。
那一大团空气在特异功能的作用下被牵动着一脚踹落,往下方吹起了一阵剧烈的风,而庄铸的身形也藉着这股风流的反作用力又往上拔高了两三个人的身位,庄铸见实验成功不由地心中一喜,差点就要泄了胸中提着的那口气,他微微一惊连忙镇定了心神好将注意力集中在下一个落脚点的空气上。
因为有了方才的成功经验,这第二脚便使得更容易了一些,庄铸却不急于往上跳高,却是尝试着往远处飞掠,许是不用对付地心引力的缘故,这空中跳远倒是比起空中跳高来效果要更好一些,一跃出便是十数歩的距离。
只不过无论是空中跳高还是空中跳远都着落在一团被特异功能凝聚牵动了的空气上,毕竟是比不得脚踏实地的穏当,所以飘荡在空中窜跳的时候庄铸那本就粗笨的轻功便也就更是要大打折扣了,无论是往上跳跃的高度还是往旁跳跃的距离都只有在地面之时的大半,若是他脑子抽了非要在空中赶路的话,那就一定追不上老实在地面跑着的自己。
庄铸兴奋地在空中连踏几歩将身形越拔越高,越过了大树老友的树冠,又飞掠过了小池潭,用脚下踹落的激风将原本平挣的水面吹出一圈又一圈的漪涟,直到感觉快要力竭了才依依不舍地飘落下地。
方才在空中高来高去的不断变幻身形,现在落了地以后他倒有点象是刚下了轮船上岸一般的不适,感觉好像大地都有些摇摇晃晃的晕眩,庄铸深吸了一口气来平复着自己稍微有些粗重的气息,玩闹尽兴了的喜悦让他感觉颇为快意。
轻功初窥了门径,就连水上漂和空中飘的技俩都仗着特异功能的作弊来实现了,庄铸对于自己能够用轻功来做到一些什么也算是有了一些底,那么原本纠结着要买什么来代歩的问题当然也就有了答案。
「果然还是像小豹那样的大排量大摩托比较拉风,又不用为停车发愁,最是方便不过了……」庄铸收拾东西回了一趟小租屋,打算下午便去小城市里买一辆大摩托来代歩,虽说在短距离内还赶不上真侠的脚快,可是胜在长远省力不用自己劳累。
某一个深夜,暴走疯子们骑着各自的改装摩托车汇聚在小城市不知哪处的街头,他们今夜有一件大事要办,经过多日的抗拒、被揍、逃跑、被揍、求饶、被揍、顺从、被揍……总之就是被揍以后,他们终于被调教成了不会轻易再挨汪小豹揍的模样,虽然他们多次被揍以后似乎已经产生了一些奇怪的抵抗力,而且好像还有一些坏掉的暴走疯子变得乐在其中……
这期间他们心不甘、情不愿地被汪小豹逼着做了许多事情,比如说去霸凌经常霸凌同学的惯犯啊、向催债大汉催讨莫须有的欠债啊、要求收保护费的小混混交纳保护费啊……这些一看就很小孩子气的危险游戏他们全都心惊胆颤地骑着大摩托哭着去做了。
因为有汪小豹这个真侠在后面押阵的缘故,无论是催债大汉还是流氓头子都没能伤到这帮暴走衙内就莫名其妙地趴到了地上,当然了,在他们真的动手之前光放狠话的样子还是挺吓唬人的,至少暴走衙内们都快要被吓尿了,如果不是知道后面还有一个更可怕的凶星在押着他们的话,只怕早就一哄而散了。
于是他们这一伙本来只是在夜间骑车胡闹的暴走衙内居然短短几天就将小城市的灰黑色势力摧枯拉朽一般地扫荡了一遍,在真侠面前数量是没有用的,只要对面没有其他真侠坐镇,那么即便是这般战斗力连一个『咚』都没有的暴走衙内们也可以轻易地狐假虎威去横扫一切牛鬼蛇神。
自觉闯荡出了一点名堂以后他们便逐渐地从不情不愿变得有些积极上进了,对于这些好像比起在街头暴走还要更有趣一些的游戏也热衷了起来,总跟在后面押着他们的汪小豹也被他们一口一个豹哥的叫了起来。
自我感觉良好了以后他们便不再满足于暴走团这样一个不怎么拉风的名头了,这几天总是在啇量着要给自己换一个与如今的江湖地位更相称的好名头来当招牌,有人觉得骑肉马的叫作骑士,那他们骑铁马的应该也可以叫作骑士,便想着自封一个什么骑士团的名头也来沾一沾时髦的洋气。
众衙内们觉得骑士这个名头倒也是挺贴切的,又有一些流过洋的团员说西方的那些骑士团在成立时得找个十字庙的牧师来做一场法事也好图个吉利,他们便想着办事得办全套,也去请一个牧师来好生操办一场法事好见证骑士团的成立。
刚找到十字庙把意思一说,那个老年牧师却一个劲地摇头,说他们又不信教怎么能受封为骑士呢?真是荒唐……可是他没有料想到的是这帮衙内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荒唐得多,好言请不来牧师他们竟然生起了干脆趁夜将他绑架过来的主意。
反正衙内们搞出一个骑士团来也只是一场瞎胡闹,有个牧师在场不过是他们想把游戏做全了也好图个大乐子罢了,至于牧师不同意,或者认为他们这个劳什子骑士团不合西方十字教的规矩……呵呵,他们自是大颂的衙内,却管什么西方的规矩?
于是这件事情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几个疯衙内趁夜便摸到十字庙里将那一身教士礼服的老牧师给套进了麻袋里。这不?那口人形麻袋就丢在街上被一众骑在大摩托上面的疯子们围观呢。
「我让你们去请一位牧师来给我们骑士团操办法事,是说的请呀,请这个字怎么写的你们不知道吗?」宋效衷望着地上的人形麻袋感觉自己的头有点大。
刘通渠干笑着说道:「这帮西洋来的十字僧与咱们中土养熟了的光头僧可不太一样,咱们好意去请他来做法事,他居然还说什么与西洋十字教的规矩不合,没奈何只得跟以往偷狗的时候一样趁夜给他偷了来嘛。」
「你倒是把人用麻袋给偷来了,可这偷来的牧师还肯帮咱们做那骑士团成立的法事吗?人家不乐意你就不晓得使出钞能力吗?那帮光头僧可没有一个招架得住钞能力的,料想这些不剃光头的十字僧也抗不住几贯钱。」宋效衷虚着眼睛望向刘通渠说道。
李知书听了他这话却是一拍手嚷嚷道:「嗨呀!钞能力要是好使的话哪还用宋哥你现在才来说呀?咱们去请的时候早就使将出来了。」
「咦?难不成这世上竟然还真有连钞能力都对付不了的和尚?那可是得道高僧呐!你们怎么可以一麻袋就把这么厉害的大德给绑了来呢?真是罪过!」宋效衷听他说了这话倒是对地上的那具人形麻袋顿生起了景仰之心。
宋效衷正想要下车上前去解开麻袋来好生与高僧大德赔罪呢,没想到刘通渠却嗤笑出声来说道:「屁的高僧!地上这货可不是什么抗得住钞能力的大德,他呀~嗨!实在是太过贪婪了!简直不当人子!真不知道这样贪婪的妖僧是怎么还有脸穿这一身西式僧袍的,听了他那满是铜臭味的妖言简直都要令人笑掉大牙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来着?他说了什么妖言竟然这么不堪?」宋效衷打算下车的身形一顿,又坐回了车上问道。
李知书满脸都是鄙夷地笑道:「地上这个老白毛可真的是贪心极了,说什么按那西洋十字教的规矩来办的话,善信向教会捐款是得把家产的十分之一都给捐献出去的!您听听这是人话吗?善信乐捐向来不都是自己乐意捐多少就捐多少的吗?怎么庙里竟然还能定一个数去迫人来捐了?真是一个祸乱纲常的邪魔歪道,也不知道是这妖僧自己的主意还是那西洋十字教真就如此不堪。」
「想来应该是这妖僧自己的主意吧?那个十字教毕竟是西方大教,那么多的西洋列强都对十字教礼敬有加,怎么可能会有这般不堪呢?只是他们实在是太过托大了,竟然将这等贪婪的蛀虫派到东方来传教,若是来到东方的十字僧都是这般水平的话却要怎么跟中土的佛、道竞争呢?」宋效衷连连摇头,对这洋气的十字教又少了几分好感,若不是自己这一伙人骑在铁马之上与骑士之名颇为相称的话,他也不太乐意招惹这些奇奇怪怪的外来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