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宛说话,总是那么犀利。
她能在第一时间找到他,也能在第一时间猜透他的心思。
他如今在想什么,她一清二楚,没有相劝,反而是用言语刺激他。
林倾苦笑,“宛宛,你该知道我的心意,我只爱过你,对她没有半分男女之情,
她的死,跟咱们两的复合无关,你不要有任何的负担,也别胡思乱想。”
时宛走过去抱住了他,“会乱想的不是我,而是你,林倾,我不想她成为你心上惦记的那个女人,不然我就输了。”
他如今在想什么,她还不知道么。
这男人,八成觉得洛克琳达的死跟他脱不了干系。
有了这个认知后,他不但会谴责自己,还会将洛克琳达放在心上,每到阴天下雨,就会想起她。
那个女人选择自杀,有一部分原因也是为了这个吧。
活着的时候,得不到林倾的人,也得不到他的心。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了结自己,让林倾愧疚,这样一来,他这辈子就会永远的记住她了。
算盘打得倒是挺好的。
她本不该跟一个死人计较,但那女人太过可恶,真的不配被林倾记在心上。
如果那女人对林倾的爱不含任何杂质,那便罢了,被他记着就被他记着吧。
可那女人的品性实在太差,死了还不消停,影响着她男人的心情,所以即便是个死人,她也难以做到不计较。
“林倾,她给我,给薇薇安造成了诸多困扰,她甚至派人去制造车祸,想要弄死酒酒,
如此恶毒的女人,你要是记挂在心,别怪我跟你翻脸,一脚将你给踹了啊。”
林倾不禁失笑。
“我都没说什么,你倒好,扯了一大堆,放心吧,今晚过后,我生命里不再有洛克琳达这么个人。”
时宛伸手圈住他的脖子,笑眯眯地道:“这就对嘛,你要是敢将那个女人放在心尖尖上,我就跟你急。”
林倾伸手搂住了她的腰,捏了捏她的鼻子,嘶声道:“这回你是真的想多了,我怎么可能会把她放在心上?
我爱的,从始至终只有一个你而已,别胡思乱想了,走,陪我用晚餐。”
说完,他拉着她往外面走去。
时宛后他一步,含笑看着他的背影,看来真是她想多了。
这个男人,爱恨分明,将一切都划分得清清楚楚。
他之所以烦闷,单纯只是因为洛克琳达太过执着于他,最后丢了性命,再无其他。
翌日,洛克南宇乘专机离开海城,回了洛克家族,
送走洛克南宇后,薇薇安去了陆家。
江酒见她来找她,有些诧异地问:“你没跟洛克南宇去瑞士?”
薇薇安有些无语,“我为什么要跟他去瑞士啊?”
江酒耸了耸肩,轻飘飘地道:“因为你离不开他啊,这次没跟他一块走,倒是惊讶到了我。”
薇薇安瞪了她一眼,冷笑道:“人家老太太刚没了女儿,正伤心着呢,我要是凑上去,指不定又得闹出什么祸事,
再说了,我又不是犯贱的人,这个节骨眼上凑上去,被她骂呢?我还没那么蠢。”
江酒伸指轻轻敲打着桌面,眸中若有所思,“但愿这老太太能消停点,女儿的死,她有很大的责任,
希望她经历了丧女之痛后,能够更加珍惜自己的儿子吧,她珍惜了她儿子,自然不会亏待你。”
薇薇安摆了摆手,“算了,不聊这个,一说就糟心,你准备什么时候启程去曼彻斯特啊?”
江酒一时没反应过来,“去曼彻斯特做什么?”
薇薇安翻了个白眼,“你哥结婚你不去参加?”
“哦,这个啊,不急,还早着呢,我哥跟洛河一块举办婚礼,两对新人,没个百八十天,是准备不好的。”
薇薇安想了想,觉得她说得也有道理,“那过段时间再说吧,你好好养身体,别再瞎折腾了。”
江酒突然想起了霍斯,有些好奇的问:“霍斯那家伙真的去了夜场陪酒?”
薇薇安点点头,“去了啊,他都当着那么多记者的面做出了承诺,能不去么,
我听说这几天那家夜场的生意火爆了三倍,都是海城的富婆包场,而且还有很多隔壁城市的富婆也闻讯而来,
因为这事儿霍家的老太太跟霍夫人气得吐了血,据说昏迷了两天才醒过来呢,
要我说,他也是个狠人,追媳妇追成他这样的,世上也不多见了吧。”
江酒眨了眨眼,“这倒是稀奇,如果我没动胎气,一定过去看看热闹,
对了,叶冉呢?她现在在哪儿?霍斯有没有将她给留下?”
薇薇安轻叹了一声,“没有,叶冉还是回了乡下,其实这样也好,现在的霍斯,满身的是非,她待在他身边,指不定出什么乱子。”
江酒不禁失笑,“也对,但愿霍斯闹腾了这么一遭后,能够获取叶冉的原谅吧,
我现在就担心时宛的身体,她的不孕之症很棘手,还有洛殇跟南枭,也不似表面那样融洽。”
薇薇安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他们有他们的宿命,你想再多,也帮不上什么忙的,顺其自然吧。”
“嗯,我知道,你也记住,如果洛克夫人一日不接受你,你就别进洛克家族的门,
不过以我的经验来看,她八成会主动澄清外面的传言,还你一个清白的,因为她不这么做,就得失去儿子了。”
“好,我听你的。”
事实果然如江酒所料,一个礼拜后,洛克夫人召开记者会,承认外界传的那些关于薇薇安被潜规则的视频照片都是她请人P的,并且提供了证据。
对此,外界不觉得有多惊讶。
毕竟洛克家族是顶尖豪门,而薇薇安不过是个艺人,说粗俗一点,就是个戏子。
豪门阔太看不上一个戏子,不愿她做自家的儿媳妇,用尽手段黑她,整她,坑她实属正常,这事儿在豪门太常见了。
薇薇安看到新闻后,第一时间给洛克南宇打了电话。
“你母亲不必这样的,她一生要强,这对她来说,该是多大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