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柔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谢谢妈咪,我总算是能将心放进肚子里了,接下来就等你们几位长辈敲定婚期,然后趁我肚子还没大起来举行婚礼了。”
温碧如伸手握住江柔的手掌,在她手背上轻轻拍打了两下,笑道:“这些都已经提上日程了,虽然陆家娶媳妇儿礼仪繁重,但秦琴似乎担心夜长梦多,所以很多礼数都免了,这两天可能就会敲定婚期,你耐心候着。”
江柔轻嗯了一声,然后看了看紧闭的房门。
压低声音道:“妈咪,陆墨那小杂种对我腹中胎儿的敌意太大,加上他如今恢复正常了,我这孩子怕是很难从他手里夺取继承权,您一定要想办法替我解决了那小贱种。”
温碧如想了想,正色道:“这事儿急不得,得找一个合适的契机,你先别着急,总有办法的,记住,千万别轻举妄动,咱们好不容易争取到这良好的局面,小不忍则乱大谋。”
“好吧,那就再让他多活几天。”
...
晚上,陆夜白回到陆氏公馆。
刚下车,就有佣人来禀报,说医疗室的负责人有急事找他。
一听这个,他脸上明显闪过一丝喜色,想也没想直接去了医疗室。
医疗室书房内。
“说吧,什么情况?”
负责人微垂着头,似乎在斟酌说辞,沉默了一分钟后,这才颤着声音道:“回大少爷,通过我再三检测,确定血型库内剩下的那瓶血样是二少爷的,也就是说孙少爷当时偷走的是您的血样。”
室内的气氛伴随着他这番话慢慢变得粘稠逼仄起来。
陆夜白握紧了掌心的酒杯,似想到了什么,又轻轻松开了,接着,再次握紧。
反反复复了十几遍后,他才嘶哑着声音问:“你确定呢?确定血型库内剩下的那瓶血样是陆西弦的?”
负责人脸上也噙着震惊之色。 www..comm..coma
血型库里的血样是二少爷的,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与江大小姐她儿子做亲子鉴定的是大少爷,结果显示两人为生物学上父子关系,也就是说大少爷还有种遗落在外。
“确定,如果您不相信我的技术,可以去问问萧恩先生。”
陆夜白一怔,眯着双眼问:“关他什么事?”
负责人颔首道:“一个礼拜前,萧恩先生过来对血型库里的血样进行常规检查,他瞒着您拿走了剩下的那瓶血样,直到三天前他离开海城时才悄悄还了回来,
当时我还纳闷,想不明白他为何要拿走那瓶血样,现在想想,他可能是察觉到了什么,所以拿着那瓶血样去做了检测。”
陆夜白的身体轻颤了几下。
震惊,欣喜,复杂等一系列情绪涌上心头,刺激得他心潮澎湃。
他,已经基本确定江随意是他的种了。
而墨墨的亲生母亲就是江酒,那个闯进了他生命中再也剔除不掉的女人。
他轻颤着手指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几根短发。
这是江随意的。
他又从自己头上拔了几根头发递给了医疗室的负责人。
负责人见状,哪还不明白他的意思?
伸手接过后,颔首道:“您给我三天时间,我必定给您一个百分之百准确的答复。”
陆夜白摆了摆手,嘱咐道:“这事别让第三个人知道了,明白?”
“是。”
...
黎家别墅。
小左正靠在床头打点滴。
这几天他病情又加重了,小脸苍白如纸,没有半点血色,隐隐透着一股死气。
江随意趴在床沿边上,一边揪自己的头发,一边开口道:“兄弟,你不是存心为难我么?萧恩看不上你小姨,我即使想办法也撮合不了啊?”
小左咳了两声,虚弱道:“他如果看不上我小姨,那晚就不会由着我小姨胡闹,还动了与她结合的念头,别跟我说他中了春药情不自禁,以他的手段,那点春药压根就难不住他。”
江随意坐直了身体,眯眼看着他,“你的意思是说他心里有晚姨?那他干嘛要犯贱将晚姨虐成那样?”
“因为京都傅家,他被傅司令看重,钦定为傅家的乘龙快婿,他不想黎家跟萧恩被傅氏针对,所以才狠心拒绝我小姨的。”
“京都傅家啊。”江小爷伸手挠了挠头,无奈道:“这可是根硬骨头,小爷不一定能啃得动,这世上男人千千万,实在不行,等小爷长大了娶你小姨也可以啊,干嘛非得要萧恩?”
小左抿了抿唇,摇头道:“可我小姨只爱萧恩,江随意,我的日子不多了,这世上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小姨,我希望在我离世之前能看着她有个好归宿,而萧恩就是她唯一的归处。”
“呸。”江随意瞪着他,咬牙道:“别说丧气话,膈应人,如果你确定萧恩是爱着你小姨的,那我就想法子撮合吧,说好了啊,我这不是替你完成临终遗言,而是帮兄弟一把。”
小左轻轻一笑,“能认识你是我的荣幸,谢了,希望小姨能找到自己的幸福,那样的话,我就能安安心心......”天才一秒钟就记住:(www)..com
“闭嘴。”江随意瞪了他一眼,咬牙道:“再说这种话,小爷挖个坑把你给活埋了。”
“......”
...
西餐厅。
二楼临窗处。
秦衍与江酒相对而坐。
“酒酒,国内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了,要不你辞去在陆氏的职务,咱们一块儿回澳洲吧。”
江酒切牛排的手一顿,抬眸看着他,蹙眉问:“秦爷爷的情况刚刚稳定,你不在国内多陪陪他么?”
秦衍淡淡一笑,“已经在康复阶段了,常回来看看就行,不必天天守着他。”
江酒放下了手里的刀叉,问:“秦衍,我带着一双儿女跟你生活,你真的不介意么?更重要的是,我不再完整,这样一个有着瑕疵的我,你真可甘心守一辈子?”
秦衍没说话,只静静地注视着她。
漆黑深邃的眸子里似乎闪过了一丝受伤的神色。
江酒有些后悔了。
她不该说这番话的。
秦衍的心思,她难道还不清楚么?
“抱歉,是我犯浑了,不该质疑你的人品。”
秦衍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指,暗哑着声音道:“酒酒,别再逃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