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梓霖一愣,笑了。
祁晏白也愣住,完全笑不出来。
生动形象演绎嘻嘻和不嘻嘻。
黎梓霖弯腰蹲下,和躺在婴儿车里的饼饼平视。
“小公主,我不是你爸爸。”
“叫错人了。”
饼饼还是固执的喊。
祁晏白再也听不下去,即便知道破坏气氛很讨人嫌,还是做了。
依旧是在宁冉冉的小别墅逗女儿。
有气也不能往闺女身上撒,撒了小丫头也不懂。
没eo多久,饼饼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看了他一会,小嘴弯起。
“爸爸。”
祁晏白:“……”
得,这是见个年轻男人就认爹。
他哭笑不得,在“遍地都是爸爸”和“就黎梓霖一个爸爸”里,果断觉得还是前者更容易接受。
祁晏白拿出所有耐心,一遍遍和小丫头解释她只有一个爸爸就是自己。
离开时宁冉冉还是没回来。
他照例到卓尚分公司外等着。
远远看她一眼也要成了习惯,通过这种方式他也在问沉稳自己心性。
宁冉冉晚上七点多才下班,上车后,她边系安全带边往旁边看了眼。
回家时家里很热闹,他们已经吃完饭但给她留了。
她吃了没几口,看到云曦在逗饼饼喊奶奶,饼饼也真的喊了,奶声奶气的咿咿呀呀。
这些时日宁冉冉都
很忙,陪女儿的时间并不多,一般都是单独相处,最多只有岑铎范韵诗和岑骁慈黎梓霖在。
黎家人对饼饼是真的好,对她也是真的好。
宁冉冉饭后去花园里逛逛消食,没走多久听到身后隐隐传来脚步声。
转头发现是黎梓霖。
黎梓霖手里拿了一个毛绒公仔,不大不小看起来有八九十厘米。
这两年黎梓霖送了她不少礼物,大多数她都没要。
但和毛绒公仔相关的,她收了。
因为饼饼喜欢。
她其实也喜欢。
黎梓霖似是看出来,从那以后送礼物的频率降低,但都是这一类。
“谢谢师兄。”宁冉冉微笑接过。
黎梓霖沉默陪在她身边。
他给自己留出的三年,已经过去一半。
不见任何成果。
宁冉冉身边没有人,不和任何异性过于接触,心思都放在工作和饼饼上;他没有竞争对手,但也得不到一丝一毫的机会。
原因……
“师兄,小心。”
宁冉冉紧急扶了他一下,他们走的路最近在修缮,有大大小小的碎石块,眼前这个要是绊倒九成得摔的很狼狈。
“你在想什么,脚下的路都不看?”
黎梓霖回过神,淡笑:“想公司的事。”
“你自己转吧,我先回去了。”
宁冉冉点头。
她早有很多
话想说,想让他不要浪费时间浪费精力在自己身上。
但似乎又没必要说。
宁冉冉想起去年下半年和喝醉的安总打电话的聊天内容。
除了工作,安总提起黎梓霖,让她好好待他,夸了一通后许是酒精麻痹理智、说的太多一时刹不住,不小心说漏嘴黎梓霖的那句“三年,最后赌一次”。
她考虑过他们之间的关系,无法否认嫁给黎梓霖、嫁到黎家真的很好,但这对黎梓霖不公平。
错过了就是错过,世上有无数人在分岔路口走散便再也回不到从前。
她能想到最好的办法,就是假装不知道“三年”这事,不回应不暧昧。
又是一年夏末秋初。
宁冉冉傍晚下班后带着团队和员工出去应酬。
娱乐场所难免要喝酒,即便她有背景,身在这个圈子里也不能彻底不沾。
她的酒量已经练的有所提升,更练出一手别的好本事。
装醉。
该谈的都已经差不多,宁冉冉想回家陪女儿,长眸扫了眼助理。
助理很上道,合作伙伴也很识趣,助理小心扶着装踉跄的宁冉冉下楼。
他们已经配合过很多次,只要上车,今日份演技就结束。
“宁冉冉。”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低沉森冷的男声。
助理一愣,转头,宁冉冉依旧看着
前方,身体却微微僵硬。
就算过多少年她应该都忘不了这个声音。
祁晏白疾步走近,脸上风雨欲来。
他想接过宁冉冉,助理觉得他眼熟但一时没想起来是谁,最重要的是她的任务就是陪在宁冉冉身边,确保她不出任何意外、帮忙解决麻烦。
“您是?”
祁晏白心情极差,不想听她说完:“让开。”
“不是,您……”助理看出他气质不凡,因为从事服装设计专业更轻易能看出他的穿着昂贵且稀罕,“您是岑先生岑夫人派来的?还是小岑总?”
祁晏白的话从牙缝里挤出。
“我是她的未婚夫。”
“是她女儿的爸爸。”
“现在,能让开了吗?”
助理一下子对上了脸,是哦!之前有看过他们的八卦!
祁晏白让助理自行打车离开,他扶宁冉冉上车。
车门关上后,他掐住宁冉冉的下颌,眼里火焰燃起。
“陪别人出来喝酒?”
“在这种地方,不怕被捡尸?”
“黎梓霖就是这么待你的?”
当初她在宴锦集团当秘书时,应酬的场合他都很少让她去,就算去了也有人保证她的安全。
宁冉冉闭着眼,沉默不语。
祁晏白气归气,可太久没和她面对面,现在只有他们两个,又是这么近在咫尺的距离……
他压抑的所有感情要炸了。
他的黑眸炽热,欲火翻涌,凝视她的两瓣薄唇。
缓缓靠近。
宁冉冉蓦的睁开眼。
漂亮的眼底都是清醒冷静。
“你看我像是喝醉的模样?”
祁晏白僵住。
宁冉冉推开他,坐到旁边,随手打开窗户。
只有她自己知道,心跳又不争气的加快失速。
祁晏白很快稳住,眯起眼:“我突然出现,你并不惊讶。”
“有什么好惊讶的,近一年来你没少跟踪我,”宁冉冉斜他一眼,“不管什么地方你都能突然出现。”
“……”居然被发现了,祁晏白完全没料到。
但他几乎绝望的心却不可控制的疯狂燃起希望。
他又靠上宁冉冉,胸口欺负的越来越明显。
“你知道,却没生气。”
宁冉冉明明说过,让他不要以饼饼当借口来云城的次数太过频繁。
宁冉冉嗤了声,没回答。
“孩子你也看过了,什么时候走?”
“你那公司不是一向很忙吗,总留在这做什么?”
祁晏白大着胆子靠近她,像豁出去似的,把她抵在车门上,身体相贴。
刚才还只是轻微涌动的情绪已经要滔天。
“你说呢?当然是为了你。”
“冉冉,我想你。”
“我控制不住自己来找你,再不来,我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