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冉冉确定祁晏白喝醉了。
醉的还不轻。
不然怎么疯的这么厉害？
她抓住裤子猛地一拽，把被祁晏白揪住的地方扯出来。
眼底浮上冷意：“你还没睡觉呢，说什么梦话？”
祁晏白掌心空了，夜间微凉的风透过，从指尖凉到心里。
浑身的血都冷下来。
宁冉冉直接进门。
听着高跟鞋冰冷的哒哒声，祁晏白赶紧手撑地站起追上去。
在电梯门即将合上前伸手一拦，挤进去。
宁冉冉往角落挪了挪，低头玩手机，看都不看他。
祁晏白深深凝视她的脸。
想说的话太多，一时竟不知道从哪开口。
这一犹豫，祁晏白还没看够她，电梯到了十三楼自动停了。
他知道，要是让宁冉冉进去，敲一夜他都敲不开她的门。
宁冉冉输密码时特意用身体挡住，门刚打开一条缝，祁晏白的手就伸进去卡在中间。
她面无表情看他。
“拿开。”
“冉冉。”祁晏白沙哑叫她，眉宇间露出几分痛苦和示弱。
宁冉冉对上他的目光一瞬，立刻挪开。
“少来这套，我这儿不欢迎你。”
祁晏白坚持没动，黑眸闪烁。
宁冉冉的恨意在僵持中一下窜起。
他想伤害她的时候就口不择言，想漠视她的时候就对冷眼相待，想复合的时候就直接纠缠？
凭什么？
宁冉冉一字一顿从齿缝间蹦出：“把手拿开。”
祁晏白依旧没动，伸出另一只手想碰触她的脸。
宁冉冉躲开，心里突然发了狠。
用力把门一关！
祁晏白真的没躲，手就被硬生生夹在中间。
宁冉冉一愣，看着他开始颤抖的手，心情复杂又痛恨。
她猛地阖眸，逼着自己压下所有情绪。
那只手被她粗暴扯出。
宁冉冉又狠狠一推祁晏白。
祁晏白整个人往后踉跄几步，险些摔倒。
稳住身体的过程间，他的余光还在留意宁冉冉。
她根本没在意他的反应，只是想趁机进去。
祁晏白急忙上前从后拉住宁冉冉的手。
宁冉冉挣了几次挣不开，刚才在楼下还显得脆弱的那只手腕瞬间又力道十足。
“放开，”她咬牙，“又想让我报警？”
祁晏白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背影，快速开口：“冉冉，我和孟慧的婚事是我爷爷定下的，我从没想过娶孟慧，但要想解除婚约必须得……”
宁冉冉忍无可忍。
她猛地转头，攥着身上的包砸向祁晏白。
肩，胸膛，连续砸了几下祁晏白既不躲也不还手，她眼圈都红了，直接打向他的头和脸。
祁晏白挨了这下，总算有了反应。
他眼底的情绪炙热如火，疯狂燃烧，忽然豁出去的把身体挤进门，同时圈住宁冉冉的腰，将她按在墙上！
咬上她的唇。
宁冉冉被他咬的生疼，呼吸都被堵住，像被一只失控的野兽缠住控制住。
祁晏白只疯了一会就放开，头埋在她颈间，唇贴着她的脖颈。
呼吸粗重，语气低沉。
“我有我不得已的理由。”
宁冉冉厉声道：“你有什么理由我不想知道，你的难处更不关我的事。”
“我为什么要站在你的角度体谅你？之前那么多次，你有没有站在我的角度替我想一想？”
祁晏白无言以对，只是更紧张抱住她。
宁冉冉心里窝火，包在刚才的拉扯亲密间已经掉在地上，只能乔攥拳往他背上砸。
一拳下去，祁晏白的身体明显一颤。
宁冉冉陆续打了十几拳，打到呼吸也急促起来彻底没劲了，才渐渐停下。
室内漆黑，她抬眸空洞看向天花板。
半晌心情才平复了些：“够了吗？”
没人回应，宁冉冉直接推他。
她这一下力气不重，祁晏白却被她推的直直摔在了地上。
倒地时那结结实实砰的一声，不像是装的。
宁冉冉一惊，腰都弯下去一半又控制住。
抬脚踢了踢他的腿。
“喂。”
“你还演上了？”
连踢几脚都没反应，宁冉冉意识到不对，还是弯腰看他。
他的脸色比刚才还要惨白，看起来是不太对劲。
但还有呼吸。
宁冉冉犹豫半晌，到底不确定他是真晕还是装晕，狠了狠心暂时没管他，进浴室洗漱。
出来时，祁晏白还在原地，一动没动。
宁冉冉拍了下他的后背，话未开口，就感觉祁晏白的身体动了下。
人却没醒。
她打电话给杨泽。
杨泽听到自家祁总在宁冉冉那，一点都不意外，早就预料到迟早会有这死出。
对真晕还是装晕也保持怀疑，不好让宁冉冉打急救电话更不好过去，怕扰乱祁总的计划。
直到听到宁冉冉砸了祁晏白的背。
他大惊失色：“宁小姐你打祁总了！？”
“我不该打他吗？”宁冉冉冷声反问，“他跑到我家来纠缠，让他滚不滚，还……我不能打他？”
杨泽立刻道：“能。”
“打死都是他活该，自找的。”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说你不能打，我是说他背后有伤。”
“您那几十拳头下去，喂，喂？”
杨泽连续喊了几声，喃喃：“信号不好吗？奇怪。”
宁冉冉听着挂断电话的嘟嘟声，眉心紧蹙。
信号不好？真能扯。
她凉凉看了会地上的祁晏白。
脱了他的外套。
里面的衬衫还没脱，她已经脸色一凝，看见了血红色。
怪不得。
衬衫脱了后露出里面缠着的绷带，绷带已经被染红。
瞧着很严重。
宁冉冉在这一刻还是心软了。
微信响了声，杨泽发了消息。
【祁总背后的伤是祁老爷子打的，必须得处理。】
【但您最好别送他去医院，他对医院有阴影。】
宁冉冉嗤笑。
算盘珠子都快蹦到她脸上了。
她打了120，在等车过来的时候还是去卧室拿了急救箱，先简单的止血和重新包扎。
这伤看着确实有点严重。
祁晏白干了什么被亲爷爷打成这样？
120到后，祁晏白刚被移动几步，醒了。
看清眼前情况后，脸色一沉，先从担架上下来，固执的坚持没事用不着去医院。
急救车和医护人员严肃批评他们后才走。
宁冉冉无波无澜看他折腾。
见他一副非要住这的模样，也佛了。
沙发给他，想硬撑就撑着吧。
反正受罪的不是她。
祁晏白看着她转身进了卧室，并听到反锁声。
愕然不已。
他背上还有伤，她就这么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