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覃琼光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懒洋洋的起床。
洗漱、换衣、梳妆。
等覃琼光下楼时,已经到午饭时间了。
吃完饭,覃琼光躺在逍遥椅上,眯着眼睛一摇一晃的,悠闲得很。
“小杜,你去把酒楼的丫鬟小厮都叫到这里来,我有话要问。”
“是。”杜掌柜应道。
他昨天已经见过覃琼光的本事,再加上她是板上钉钉的新东家,更是信服不已。
他颠着肚皮,飞快的叫来酒楼的人,命令大家一排排站在覃琼光面前。
粗略数过去,竟足足有近百人!
覃琼光咳嗽两声,高补玉就狗腿的端上一杯热茶,傻笑道:
“嘿嘿,表妹喝茶润润喉。”
他决定了,他一定要死抱表妹大腿,绝不撒手!
乖乖哩,表妹可是能和地府无常勾肩搭背的神人啊!
覃琼光喝了口新鲜冲泡的云雾茶,单刀直入:
“昨天我在后院的小花园里发现了一具尸体,是你们当中的谁埋的?自己站出来。”
平平的语调带着令人战栗的冷意。
尸体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只会是有人故意埋在那里。
而酒楼生意不好,能随意进出酒楼后院的人,只能是这些丫鬟小厮。
丫鬟小厮们听后,全都面面相觑,小声的嘀咕,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呵呵,没人承认是吧?”
覃琼光扯扯嘴角,“小杜,后院的小花园平时是谁在负责?”
杜掌柜拱手:“回娘子,是赵大在负责,他有手艺,每天都是他伺候后院的花草。”
然后扭头吼道:“赵大,还不赶紧出来拜见娘子!”
人群中,一个面容猥琐的黑皮老汉犹犹豫豫的站了出来,他就是赵大。
覃琼光挑眉发问:“我问你,你给花松土施肥的时候,就没发现下边有人骨头?”
赵大支支吾吾的回答不上来,眼神瑟缩,转来转去的,就是不敢直视覃琼光的眼睛。
覃琼光心知他有古怪,冷声道:“那具尸体是不是你埋的?”
覃琼光的眼睛好似能看穿人心,赵大本来就心虚,这下更是扛不住了,跪在地上颠三倒四的交代了。
“我…我,人不是我杀的,那个尸体是素仙楼的姑娘,我只是在两年前帮忙埋一下。我想着反正后院没什么人来,就顺手埋在酒楼里了。”
众人一惊,目瞪口呆的看着赵大。
好家伙,居然还是两年前埋下的!
覃琼光皱眉,一拍桌子,“我呸!你当酒楼是你家吗?你想埋哪儿就埋哪儿!你知不知道因为你这一埋,害的我们酒楼的生意都不好了?!”
“小杜,你现在就把他押去京兆府,就说素仙楼有人被谋杀,他是毁尸灭迹的帮凶。”
昨晚那个红衣女鬼,是饱受屈辱和怨气死去的,所以,她才会在死后化身厉鬼滞留人间。
覃琼光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里面肯定有冤情。
虽然那个女鬼不干人事,但是把她杀了的人也不是什么好鸟。
如今女鬼已经去地府还债,而那个杀了女鬼的人,也别想逍遥法外。
谁也别想逃!
杜掌柜一愣,这种事报官,会不会对酒楼声誉不好?
“某的妹妹说去报官,还不快去。”覃望春抬眼,淡淡重复道。
“是!”杜掌柜肥肉一颤,赶忙抓着赵大去了官府。
覃琼光勾唇,望着面前鹌鹑似的丫鬟小厮,直言道:
“以后再有这种吃里扒外的人,我绝不轻饶,一概押送官府坐牢,呵呵,我可不在乎什么名声。”
丫鬟小厮们连连点头,面上对覃琼光毕恭毕敬,心里也不敢再打小心思。
覃琼光满意的点头。
不管是因为害怕,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只要能达到她想要的效果就行。
“过几天我会找人来捯饬捯饬酒楼,你们也要跟着帮忙。好了,都散了吧。”
丫鬟小厮们点头,恭敬的离开。
一刻钟后,京兆府的人匆匆赶来。
在杜掌柜的指引下,他们把花园的女尸挖走。
送走京兆府的人后,杜掌柜痛快一笑,去向覃琼光汇报:
“禀娘子,那个赵大全部都交代了,如今他被关在大牢,这个案子也由京兆府少尹魏临王接手。”
“某离开的时候,魏临王亲自带人去素仙楼抓人,相信不久就能查的水落石出。”
魏临王?
覃琼光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恍然道:
“噢,你是说那个抓了覃侍郎夫人去大牢喝茶的魏临王?”
哈哈,这可是个硬茬子!
那个杀了女鬼的凶手,别想好过,也算是有因有果了。
另一边,素仙楼里。
李辞叼着一根野草,抱着剑,冷冷的看着素仙楼的老鸨。
“你是说,死者是在两年前,被一个恩客折磨死的?”
老鸨呐呐点头:“是啊,当时依依肚子里已经有了孩子,那人不想惹麻烦,就叫我给她灌了堕胎药,本来都好好的,结果晚上他图刺激,指定要依依伺候他,依依本来就元气大伤,当晚就被…”
李辞呸掉野草:“真是渣滓!”
明知人家姑娘身体不适,还要人家来服侍。
最大的问题是,那个渣滓竟然没找他自首?!
李辞冷着脸,质问道:“说,那个杀了人、还不找某自首的臭渣滓,是不是覃侍郎府上的覃值?别想隐瞒,当年负责毁尸灭迹的人,无意中听到了覃值的名字,已经都交代了!”
“…确实是他。”老鸨擦擦头上的冷汗,讪讪点头。
唉!要是别人来问,她也就帮何夫人瞒下来。
可偏偏来问的是魏临王!
她只是个不入流的青楼老鸨,哪里得罪的起这尊大佛啊!
李辞听后,嗤笑一声:“呵呵,又是覃侍郎家,一窝的渣滓,看某怎么收拾他们!”
说罢,他转身,领着二十多个官差,浩浩荡荡的去覃侍郎府踹门抓人。
覃运和何氏闻讯赶来,开门一看,差点就撅过去了。
哎哟我去,怎么又是魏临王那个煞星啊!
覃运死死的掐手心,假笑道:“不知魏临王光临寒舍,又有何贵干?”
李辞双手半抱,嗤了一声:“查案!快把覃值那个草菅人命的渣滓给某带过来!”
覃运:???
何氏:???
不是,你说啥?
没完没了了是吧,怎么又来他们家抓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