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明白萧兰担忧的是什么,说实在我也害怕,特别是那时候鬼王告诉我的事实来论,有些事儿正是来的了,而躲不及的,这段时间我们难得消停,可多少这心里头还是埋着几分的阴影,而此阴影的笼罩,也正是源于鬼王的那番告言。
那座岛,那些人...
这件事也基本上都对我如鲠在喉。
...
一夜惊梦,次日醒来的比较早,外头还是蒙蒙亮,我的妃子们还在被窝里睡着舒坦,我则先行起来,伸了个懒腰,找到那王旭送来的一泡茶叶,拆开纸包装,导入陶瓷茶杯里,另一头的水壶在电磁炉上煮着,那东西是北海岸幽隐会留下的,本来就需要电才能用,也就我们这里和办公楼可以使用。
没过多久,开水咕噜噜的声音响起,我倒了一杯,冲泡开那红茶,一股浓烈的清香在鼻尖散开,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在这第一泡一般都是不太喝的,于是第一杯我便将之水过滤后倒掉,然后开始进行第二次的冲泡。
很快,飘荡的热气透着几分透白,口吹之时,晕开散浮,茶味儿开始更用力的进入我鼻腔,刺激我的味蕾,于是一口品下,轻轻一唆,顿时那些担忧之事像是那些热气一样,被吹拂散开,这一刻心理的压力得到了缓解,甘甜和苦涩的交织,也让注意力转向了其他方面。qupi.org 龙虾小说网
呵,何必杞人忧天,事情还没有盖棺定论,一切就还有其他的可能性。
另外现在的注意力竟然是放在这茶叶上,想着这么好的茶,拿来做奶茶阿萨姆,貌似有点白瞎,还是得尽快藏起来,可不能让巧玲祸坏了。
于是还真就起身,找到了一处隐秘木柜,将之藏入其中,神不知鬼不觉。
这时,屋外学院传来了阵阵的敲铃声,以及有那些孩子跟着导师唱着拼音歌,奶声奶气的,还蛮好听的,并且说起来这些土著人也是有自己的本事,干唱没感觉,那些导师还用上了一些乐器,带动着唱。
能听出应该是某种类似于古琴那样的乐器,但琴声更显的几分粗犷,声线更像是某种马头琴,所以听起来更加悠扬和婉转,伴随着这些美妙的音乐,孩子们兴奋的学唱着拼音歌儿,之后又念起了《三字经》。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
一字一发音,都格外的悦耳,如若音符,且念的很准确,起码不是塑料普通话了。
同时伴随着的,还有练武场呼喝的声响,估计是因为明天就要进行武道会了,今个儿的他们显得激情高昂,声响格外响彻,阳刚而铿锵有力,或许人人都幻想着自己将会是下一个孤狼骑士,或是圣骑士。
哨声急促,一阵接着一阵。
此刻两种声音混在同一时空下,倒也有某种化学反应。
这时,牛车的轱辘声也开始驶入城内,平日里一般都是直接供货上门,但这次我打算自己去挑一挑,反正睡醒了,一时半会也没有倦意。
于是朝着衣柜里找到一件棉麻内搭,一件宽松的裤子,再随意拿一件外衣,随意一披,再穿上厚底牛皮鞋,便就出门而去。
清晨的阳光还是轻柔,但晨风已经有些凉了。
到了外头,戍卫们正在交头接耳,雀斑妹也正跟供货人交流,见我出来,当即一个个站直了腰背,吃那烤蜈蚣的,立刻将之丢入草丛里,一脸惶恐。
估摸着这些戍卫平日里,也没什么事儿干,唯一的乐趣,便是等到这供货人送来一些烤蜈蚣,作为小吃来吃。
我看了一下,现在推牛车的,已经换了人,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但其样子还是跟之前的牛车夫相似,估摸着应该是父子,子替父业了。
“没事,你们想吃那些小食品,我不管的,只要不擅离职守就行。”我交代了一句。
但戍卫们却是不敢信,一个劲儿摇头,那个偷吃被我发现的,更是低着头不敢说话。
毕竟来说,供货人多是给我们这些大佬供货,并且也都是用我们的钱采买的,她们这么占小便宜确实不好,不过都相识这么久了,让她们每天福利一下,撸点小串,缓解了一下工作压力,也没什么不好的。
雀斑妹也立刻出言训斥了一下队员们,我则上前,赶忙捡起那烤蜈蚣,问那供货人还有没有,供货的小伙子一个劲儿点头。
“再卖一串给她们,今后她们要多少小食品,都可以记在发票单子上,月底来找我一同结账,懂吗?”我说道。
小伙子赶忙点头,赶忙又从纸袋子里拿出一串递给刚才那小戍卫。
“多谢弘啼。”犯错的小戍卫喊到。
“多大点事儿...对了,今儿个都送来什么,我挑几样,你另外记个帐。”我跟那年轻的供货人到。
我走出大门,雀斑妹一丝不苟的跟随其上,手搭在佩刀上,其余几个也立刻跟上,哪怕我出去门外只是半步,估计她们都会立刻跟上,这就是保镖的职责。
那年轻的供货人没见过这么大阵仗,吓得的都脸色发青了,我拍拍其肩膀,他才缓过来一些。
只见班车上,大大小小的箩筐里有着许多的菜,都是一些平日可见的,什么土豆、黄瓜、山野菜以及各类肉制品等,都没有怎么引起我兴趣,倒是有一样东西让我多少感觉到奇怪。
我见到班车上挂着一样可怖之物,乃是一个小绳子绑在一个布囊上,布囊并不是很严实,就是普通的麻布材料,属于偏黄一点的色调,而这布囊子很小,估摸着也就一个指头大,由于不通透,可以看到里头的东西似乎有点不祥。
“大枣和苹果都给我来一兜子。”我说道。
那供货人点头,去拿了一些蔡侯纸,平铺开来,开始用葫芦瓢舀着大枣,又抓了几个苹果,各放一个蔡侯纸上,然后开始熟练的打包,对折对折再对折,紧接着,拿麻杆用以捆紧。
在他操作的过程中,我不免问及:“兄弟,你为什么车里要备着死人的东西,这是某种习俗吗?”
“我...我父亲的...母亲说,他死了都不愿放开,就让我...将它留在车上。”他结结巴巴吃力的说着。
“是什么?我能看看吗?”我问道。
他憨憨的点了点头。
于是,我揭开那布囊,将那里头的东西拿出来一看,艾玛,这不看还好,一看着实吓一跳,那东西不是别的,正是一个人的半截指骨,已然是森森的白色,看着多少让人有些受不了。
又赶紧将之放回。
只是我难免觉着怪哉,又是手指骨?怎么那么巧?
昨日的那个鞋拔脸师傅,也是死后被剁掉了手指,且看这一半截,位置如果对应上,应该也正是食指的环节处,也就是说,凶手要取的部位,应该是同一个部分,且手法一致。
难道凶手是同一人?
可若是同一人,情况则更为蹊跷了,这个供货人的老爹是死于鬼魂组织之手,且还因此被剥了皮,做成了活人面具,并因此假借身份混入城中,对我们欲行不轨。
所以其凶手应该是鬼魂组织的人,可他们已经被一网打尽了,该处决的处决,就算侥幸逃走的,头目都不见了,还敢顶风作案?由此基本可以排除这个作案可能性。
那么既然老供货人的手指骨,以及鞋拔脸师傅、猥琐村众死者的手指骨,被截掉的手法一致,而凶手前后作案的时间,又是前后间隔了一个月之多,如果排除了鬼魂组织成员所为,那么又会是谁这么干?动机又是什么?
这让我感到可迷惘。
迷惘归迷惘,也不能耽搁对方做事,见他包装完,且在装订本记录上单天的贩售记录,然后希望单据希望我签个字。
我便拿过那羽毛笔,刷刷几下签上大名。
那小伙子心满意足的收回笔纸,将货的菜一样样的拿下来,此期间,我难免起疑心的看看他的脸皮,但发现我自己是多虑了,完整无缺,不可能是活人面具。
而且刚才看到了,记录本上一如既往的他自己的核对签名,叫牛阿九,说明他不可能被人取代过。
“弘啼,您也晨起来买菜吗?”正想着无有的没的,忽而不远处走来一俏丽佳人,问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