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到了娘娘宫里,所以近日娘娘最近身子不适;另一股便是到了皇帝那里,这也就是老衲刚才看到的那股围绕在皇帝周围的邪气。至于源于哪里,老衲只看得出在东方的高屋上方盘旋着一股浓浓的邪气,那里必有邪祟之物,皇帝陛下带人去查探一二便能知晓了。”
“东方的高屋处?东方最高的地方是哪里?”皇帝问。
庄公公上前一步,答到:“回禀陛下,那是皇后宫里的望月楼。”
齐雅不作声,只等着皇帝发落。若是此时皇帝怒斥那和尚是妖僧,后面的事也就不会发生了,只是此时皇帝或许是因为朝堂上李国舅和老国舅的肆无忌惮而忿忿不平迁怒了李皇后也未可知,他说出了齐雅最想听的话:“去给朕到皇后宫里查,大师同去。”
“奴才遵旨。”
“老衲遵旨。”
接着庄公公引着那和尚退出殿外,当着那和尚的面请来了沈平,一同领着侍卫直奔皇后的坤宁宫。
待众人离去,齐雅借故更衣退到内殿。张嬷嬷回禀着:“刚才小东子来报信了,说是皇后宫里乱糟糟一团,侍卫们也没给皇后留颜面。能进的不能进的地方全都进去搜;能看的不能看的也都查找了一遍,想是马上要找出东西了。”
“恩,让小东子继续留意着,这出戏可必定要按照我们预想的那样演才好。”
佩儿给齐雅插上了一支九凤钗说:“可是庄公公也过去了,他最是忠心的,奴婢怕是露了什么。”
“可庄公公不是个多嘴的。”齐雅道。
“奴婢还是不明白。”
“你可还记得芮儿?”齐雅不经意地问。
“可是从前颜婕妤身边的那个?”佩儿想了想答道。
“就是此人。颜婕妤去了以后,不知怎的,这个芮儿被分给皇后娘娘使唤了,她从一等大宫女变成皇后宫里的粗使丫头必然是不服气的。也不知做错了什么,皇后竟然令人当中鞭笞芮儿。可偏巧那日皇帝去看望皇后,皇帝最是心慈,见不得宫女被如此责打,便训斥了皇后。没成想待皇帝走后,皇后一气之下竟派人暗中把这芮儿给沉井了。只不过也不知什么时候庄公公对这芮儿似乎是有了情,从那时起怕是怨怼上皇后娘娘了。”张嬷嬷如数家珍般说着。
“那这么说庄公公这次巴不得领了这差事好去为自己的心上人报仇呢。”佩儿笑着说。
“姑娘这话在咱们屋子里说说就好,被别人听去了怕是要给咱们娘娘招惹祸事呢。”张嬷嬷嘱咐到。
“张嬷嬷说得对,佩儿你可要好好听她的教导。至于庄公公,他最是明白皇帝心意,想来是不会有事了。”齐雅对着镜子照了照,指了指那九凤钗又继续说:“这钗虽是好看,不过今天于皇后娘娘可不是什么好日子,你们虽然高兴,但也不要打扮的太华丽了。还是平日的珠花就好。”
“是,只是可惜了,主儿戴着这凤钗甚是好看。”佩儿虽觉得惋惜,但是还是从齐雅的头上取下了那支凤钗。
“傻丫头,咱们娘娘以后什么钗都戴得。”
齐雅看着张嬷嬷温柔地笑了笑,说:“皇上还在外面等着呢,我们也该出去了。”
待齐雅从内室走出来,刚好碰见报信的公公在和皇上禀报说:“回禀陛下,沈大人和庄公公从皇后娘娘宫里搜出了些物件。请陛下移驾。”
“是什么东西,呈上来给朕看看。”
那小宫人看向齐雅,见齐雅微微点了点头,他才敢说:“陛下,那物件奴才们不敢动。兹事体大,还请陛下亲自去瞧瞧。”
齐雅见状,走过来说:“陛下,奴才们总是一点小事就急得不行。不过庄公公素来是有分寸的,此时差人来回禀,怕是真有什么要紧事呢,您就过去瞧瞧。若是没什么大不了的您也就放心了,也免得冤枉了皇后娘娘。”
皇帝觉得齐雅说的有些道理,便拉起齐雅的手说:“好,你同朕一道去。”
齐雅推脱着说:“陛下,臣妾并非不愿伴驾,只是如今宫内外都认为皇后娘娘被软禁宫里是因为臣妾的罪过,此时又出了这档子事,臣妾过去怕是不妥。”
“哼。好一个宫内外,朕看着宫内外串联的事情不在少数。你随朕一同去,看谁敢说什么。”皇帝说着大步向皇后宫里走去。一众仆从也迅速跟上。
一行人来到皇后宫里,发现院子里早就跪了一地的人。皇后身着只有重大活动时才穿的朝服,头戴象征着皇后权利的朝天凤冠傲然站在院中,远远望去还真有一副鹤立鸡群的样子。佩儿见皇后今天颇有不同,被这股气势震慑地有些呆滞,再看看自家主儿似乎并没受到什么影响,为了不给自己主儿丢人,也来不及多想,就马上回了回精神,快速跟了上去。
皇帝看出皇后今日特意盛装打扮,想这皇后还不是仗着李家的权势。李家在朝堂上给自己没脸,李家出的皇后在宫里还想着跟自己抗衡,这李家真是不除不行了。这时庄公公早已把从皇后宫里搜出来的物件呈了上来。皇帝看到那是一男一女两个用木头雕刻的人偶,人偶的头上还系了人的头发丝。人偶的身上分别写着皇上和齐雅的生辰八字。男木偶的头上和心口位置上都扎了针,那女木偶上则是在腹部和心口上扎了针。
皇帝看后气不打一处来,一挥手把那两个木偶打翻在地,对皇后怒吼:“你还有什么要说!”
皇后郑重其事地施了一礼说:“陛下,若陛下治臣妾的罪,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臣妾无话可说。但这些物件是如何在臣妾宫里的,臣妾不知,定是有人加害臣妾,请陛下细查。”
“哦?皇后言下之意,朕是昏君,以妄加之罪来惩治人了?”
“臣妾并无此意。”皇后答的干脆:“臣妾只是希望陛下查明真相,不要被奸人蒙蔽。”
“呵呵,这些年朕似乎是真的为奸人所蒙蔽,你,你父亲,你兄弟,在朝堂内外干的好事。参奏你们李家的折子已经满天飞了。你倒好,在这宫里行巫蛊之事,是盼着朕早点死了,天下好变成你们李家的了?你们打的好算盘,好谋算,可见朕康健,就用这邪术好让早点死是不是?哦,哦,还有真的爱妃,雅儿又有什么错,你们连她也要害死?”
在一旁一直不言语的和尚此时说:“禀陛下,在巫蛊中有一种邪术,就是把针扎在写有受诅之人生辰八字的木偶腹部,若是那人是女子,可使那女子滑胎,若是那女子已经产下子嗣,没过周岁的婴儿也会被诅咒而死。”
“那,臣妾的小公主,岂不是?”齐雅听后脚下一软,幸好有一众仆从扶助才没瘫倒。她看了看皇帝的脸色,不失时机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