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是长得最快的一群人,宫里的孩子也一样。春去秋来,大皇子王松已经到了束发之年。这意味着他将行太子册封礼,正式成为大永王朝合理合法的皇位继承人。
齐雅决定把太子的册封礼办的盛大而庄重,让世人都能感受到大永的强盛,知道太子的尊贵以及太子身后有个她这样精明强干的母亲在为他撑腰。
册封礼当天,大皇子王松早早就起身准备。只见大皇子头戴金制镶红宝石通天冠,身着玄色拖地描金朝服,外披猩红色绘金龙长袍,庄重而华丽。他在众人追随的目光下入殿,端立于殿内,深情肃穆,等待礼官宣布庆典开始。
“太子册封礼开始。”随着庄公公的一声高喊,太子册封典礼正式开始。
大皇子恭恭敬敬跪地听旨。在场朝臣。神圣无不屏气凝神,生怕破坏了这一刻的庄严和神圣。
庄公公上前一步,展开描金圣旨,道:“大永皇帝令,嫡长子松,乃宗室首嗣,丰神俊秀,天资聪颖,天意所属。兹恪尊初昭,载继典礼,俯顺舆情,敬告天地宗庙社稷。于朝承十九年壬申月癸巳日,授嫡长子松以册宝,立为皇太子,以正万年之统,以系四海之心。”
宣旨完毕后,由礼官向王松敬献册宝。王松接册宝后,跪地向前三拜,接着手持册宝向大殿走去。一切动作皆如行云流水般自然。
齐雅看着王松向自己走来,满心欢喜,她终于等到儿子长大,终于等来了这正式册封的时候了。看着王松册封为太子,她比自己被册封为皇后还要高兴。
到了近前,王松跪地拜道:“儿臣谢父皇隆恩,谢母后慈恩。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母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子请起。”皇帝轻抬手臂。
太子将册宝递给旁边的礼官,面向群臣。群臣上前,齐齐跪地,高声呼道:“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此刻,他感觉得了从未有过的权利,他的心里蕴藏着从未有过的雄心壮志。这历史的舞台将为他开启,他将要成为史书上重要的一笔。父亲的软弱,母亲的强势,或是不轨之人的虎视眈眈,他都不在乎。从今天起,他将是大永的太子,他将要成为大永天下唯一的主人。
“众卿平身。”太子道。
一番礼仪结束后,大半日已过,太子已回到东宫安置,接受群臣和内官的会见和庆贺。而齐雅则按照规矩接受命妇的朝见和敬贺。
“主儿,老国舅夫人告假,说是年事已高不能前来庆贺,不过早早派人送了贺礼过来了。”佩儿提醒着说。
齐雅似乎并不惊讶,道:“无妨,老国舅夫妇如此行事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只要不出大乱子就好。”
坐在贴近齐雅处位置的沈夫人说:“皇后娘娘好性子,那老国舅夫人仗着自己的年岁大三番五次地不给娘娘面子,娘娘还能忍她。若是换了我,早就要治罪了。”
众命妇听了皆点头应和。
“沈夫人说笑了,老国舅是皇帝的亲娘舅,老国舅夫人是皇帝的亲舅母,自然也是本宫的长辈。长辈说什么做什么,当然由着他们的意思去了。”齐雅笑着说。
沈夫人看了看对面端坐着笑而不语的华夫人,依旧打抱不平:“可再怎么是长辈,首先是君臣。他们夫妇如此做,便是大不敬。”
齐雅笑了笑,转而问身旁的华夫人说:“太子如今已经行册封礼,也是时候为他选个合适的太子妃了。母亲可有人选?”
华夫人看了看沈夫人说:“旁的倒是不认识,只是沈夫人娘家有个表侄女倒是不错。长得白白净净,冰清玉洁的样子,又很是懂事守礼。想来是个不错的人选。”
齐雅佯装思索一番,说:“可是刚平定了藩属国叛乱的董将军的女儿?”
沈夫人连忙说:“是啊。正是我那小侄女,闺名叫玉清的。”
“将门虎女,自然是有担当的,比那些小家子气的女孩子要好。”齐雅继续玩笑着说:“沈夫人你也是小气的很,怎么不带着你的侄女进宫来转转,难道是怕别人抢了去?”
说到这表侄女倒是和沈夫人拐了不知道多少道的弯的亲戚,若不是前几日华夫人过府向她只会了这件事以后,她根本想不起还有这么个人,哪里可能带进宫里请安。
见众亲眷在场,她便笑着说:“都是妾身疏忽了,只要娘娘不嫌烦,妾身以后便常带着她来给娘娘请安。”
齐雅点头道:“这就是了。”
齐雅在忙着应付着命妇们,太子在东宫也不清闲。送走了一波又一波来庆贺的官员后,他终于可以歇歇了。
“大哥哥,你在干嘛呢?”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传来,打散了太子周身的疲惫。
“皇妹,如今该称为太子哥哥了。”二皇子王檀纠正到。
太子道:“无妨。都是自家兄弟不用拘泥于虚礼,进来坐。”
“谢太子。”王檀谢坐。
不过乐天公主却没那么懂规矩,笑呵呵地跑到太子跟前,爬上太子的宝座上说:“太子哥哥这宝座甚是华丽,可比我平日在宫里看到的都要好看。给我如何?”
“皇妹,不可胡说。”王檀连忙阻止着。
太子笑着把乐天公主抱起来,放到自己的腿上说:“你看看哥哥这宫里可有你喜欢的,哥哥都赏赐给你,唯独这太子的宝座不能轻易送人。”
乐天有点不高兴,从太子的宝座上又爬下来说:“太子哥哥小气极了,亏我还来告诉你好消息。”
正在这时三皇子和四皇子也都进来了,纷纷给太子见礼问好。
三皇子王柏率先开口道:“太子哥哥,臣弟给你送的弓箭可好。”
太子想了想那柄他费尽力气也拉不开的强弓说:“柏儿送孤的弓箭确实是个宝物。”
四皇子王桦说道:“太子哥哥,三哥一向是个傻子,只知道把自己最心爱的东西给您,却不知道只有他这个傻子才会使蛮力气。”
王柏不服气道:“你送的什么,几笔破字,一张破画就好?”
“我可是画下了我们兄弟几人儿时在一起玩闹的场景,自然是最为宝贵的。”
太子想起那时候他还年少,还经常和弟弟妹妹们玩在一起,倒是那段时光最轻松惬意。王桦能想到帮他把那个瞬间留住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他看着王桦满眼流露出感激之情。
王檀一直默默不语,坐在一旁品茶。乐天公主最不喜欢这个性子阴沉的哥哥,便问:“二哥哥,你送了些什么好东西给太子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