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祖母终于把后宫清理的干干净净以后,我的祖父开始过上了历代地位都没有的一夫一妻制的生活。祖母的权利越来越大了,野心也越来越大了。她似乎并吧满足后宫里的地位或是前朝中的发言权,她想要的更多。朝中大臣也好,天下学子也好,似乎都对此事有了越来越多的看法,但是,我的祖父却并不这么想。我有的时候,真想去和祖父聊聊他的心意。
朕乃当今皇帝,王廷。朕的皇后乃朕最心爱之女子,齐雅。如今朕与皇后已为人父母,但是朕仍愿意称呼她为雅儿。
那日早朝,雅儿推说身子不适,朕独去,朕便觉得一向热衷于朝政的雅儿今日竟然愿意留在后宫休息,着实有异。朕不愿戳破她,随她高兴就好。果然,待朕下朝时,只见坤宁宫门户森严。朕屏退了众人,也没让人禀报。说来也奇怪,朕在自己家里,却也要悄悄行事,才有机会独自去往坤宁宫后的畅园。
这院子是朕特意为雅儿造的。雅儿常说,那时她还在娘家。当时的齐府有一座很大的花园,里面种满了奇珍异草。雅儿进宫的时候,特意从家里带了几株花草过来。那几株花草倒是坚强,被移植到这宫里,又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竟然还能存活。如今已经长成一大片,甚是美丽。
雅儿是喜欢这些花花草草的,朕也不愿意她太思念母族,便寻了从前齐家府邸花园的图纸,又扩大了三倍,请了工匠给雅儿建了这座畅园。朕记得那日朕册封雅儿为皇后,特意带她到这院子游览了一番,她欢喜的不得了。这么多年,朕一直把得来的好东西赏赐给她,但是这次是她最高兴的一次。朕想,这次终于做对了一次。
雅儿第一次来的时候,便喜欢上了那个湖心亭。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雅儿喜欢上了金鱼。她命人把原来湖里游来游去的锦鲤都清了出去,换上了一批金鱼。那金鱼小小的,在湖里倒是看不太清楚了。不过雅儿倒是不介意,命人四处搜罗名种,来填充她的湖。碰到那好看的,她会特意留下,在宫里用缸另外养着。
这么多年,雅儿真正高兴的时间不多,不过她每次看金鱼的时候倒是很欢喜。有时也会笑,只可惜那笑容转瞬即逝。难道是雅儿觉得那金鱼还不够美丽?朕一直想猜,却不能完全了解她的心意。
果然,雅儿依旧在湖心亭喝茶赏花观鱼。朕不愿意打扰她,远远看着,一群丫头簇拥着她。雅儿自从成为朕的皇后,很少穿的这么随意。她所那是皇家的体面,只是穿常服的雅儿让人更觉得她清丽脱俗。
“陛下,要不要奴才回禀皇后娘娘来接驾,陛下来看娘娘了。”小庄子问。
“不用。朕在这长廊里吹吹风甚好。”
小庄子端了杯茶继续说:“奴才听闻,今日皇后娘娘请了魏夫人过来叙话。许是魏夫人现在还没到,娘娘正在等着魏夫人呢。”
小庄子的消息一向是灵通的,不然也不能跟了朕这么久。果然,那边远远来了个花花绿绿的人,正是魏夫人。这魏夫人年纪小,喜欢穿些鲜亮的衣裳,头上总喜欢戴上五颜六色的鲜花,美则美矣,不过总是艳俗了些。朕觉得这魏夫人与当年的雅儿容貌有些相似,那活泼的性子也像,这些日子便与她亲近些。只是她与雅儿相比终究是庸脂俗粉,云泥之别。果然,这天下最美之人,只有朕的雅儿。
当日雅儿把她的姐姐和外甥女引荐给朕的时候,朕想着德妃近日闹的太不像话,有些人帮雅儿也是好的,就把她们召进宫了。如今德妃的母族已倒,德妃也被囚禁,想来雅儿可以安心些了。
这些日子雅儿忙碌,又刚刚产下三皇子,身子还未全好。朕与魏夫人在一处的日子多了些,或许是冷落了雅儿了。大概就是为了这个,雅儿才召魏夫人来说话的吧。不过也好,雅儿肯为朕吃醋就是好的。总不能总是朕一直惦念着她和沈将军的事吧。虽说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不过朕毕竟是皇帝,怎可容忍他人觊觎朕的女人?
“陛下,奴才看着魏夫人好像有些不舒服,躺在地上了。”
小庄子是多嘴的。此时说这么一句话来提醒朕,打量着朕看不见吗?一个奴才的话,自然是不必理会的。
自从雅儿被朕接回来后,先后帮朕一同除掉了李皇后、德妃以及她们背后的遗老旧贵族。只是淑妃这个老实的人也走了,确实有些可惜了。说起来,这宫里也很久没见齐夫人了,如此看来今日也该轮到魏夫人了。朕不知道这几人都是犯了什么错,但是雅儿愿意为朕吃醋就好。雅儿想把朕身边的女人都赶走,说明她在意朕。
不过是一条性命,雅儿高兴就好。虽说那魏夫人才是十七八岁的好年华,不过能在朕的身边服侍一场又帮衬了雅儿也不算可惜。
前端日子,雅儿说这宫里的开销太大,要减小宫廷用度,裁减宫人。宫里的宫女和宫人遣散出去不少不说,那些因着朕登基而选秀进来的妃妾们也裁撤出去不少。掐指一算,今日再除去这魏夫人,朕这宫里似乎只有皇后一人了。如今这后宫真是被雅儿打理的干干净净了。
说出去让人笑话,堂堂一个皇帝怎么能没有个三宫六院?不过,那又如何?朕只要雅儿开心就好。只要雅儿开心,别说这后宫可以给她,朕也可以是她一人的,只要她开心,这天下朕都可以给她!
那魏夫人被人抬了出去。雅儿独自坐在那好像有些失落。是啊,一个纤纤弱质的女子,怎见得七窍流血的场景。
见朕过来,雅儿恭恭敬敬地给朕行礼:“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朕看得出她有些惊慌,看来她没想到朕会这时候过来。
“雅儿快起来。”朕看到雅儿的眼圈红红的,是啊,刚才的场景也着实吓人。“雅儿身子可好些了?”
“回陛下,臣妾一切安好。”
“朕看这桌上的炙羊肉很不错,朕倒是也想尝尝。”
雅儿见朕拿起刚才魏夫人用过的筷子要去夹那炙羊肉,连忙把那碟羊肉打翻在地说:“臣妾一时情急请皇上恕罪。只是这羊肉已经冷了,皇上喜欢,臣妾命他们再做些新的。”
“好,朕今日就陪你在这湖心亭用午膳。”
朝中已有不少大臣说雅儿想把持朝政,牝鸡司晨,可朕觉得不是。若雅儿真是一点不在意朕,刚才完全可以让朕吃了那羊肉,那么已经是太子的松儿就可以顺理成章的继承皇位,雅儿也可以名正言顺的做皇太后监国。可雅儿没有,雅儿刚才害怕的样子绝对不是装的,雅儿心里是有朕的。
朕从不奢求雅儿爱朕如朕爱她一般,只要她时时刻刻在朕的身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