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政、政委!”两人回头,不禁苦笑。
“团长,你别开玩笑了!我这是痛的!”张大彪也没有站起身,坐下容易,站起来,他腿软,站不起来!
对面的小罗倒是颤巍巍的站起来了,可见着就像是风烛残年的老人一样,身体摇摇晃晃,看的赵刚连忙去给他扶了一把:“小罗,你这是去哪儿了?”
“政委,我们下午跟着曾寻去训练了!”小罗苦笑,“一下午给我累坏了,比打鬼子都还累!”
“大彪也去了?”李云龙闻言和赵刚对视一眼,惊讶的看着两人。
没想到这两个也会跑去掺和一脚。
“去了……嘶,团长,我算是知道这特战排的训练强度了!这腿都走不动路!”
张大彪手指颤巍巍的拿起筷子,一脸想不通:“你别说,团长,曾寻眼光还真不错,她选的那几个兵完成的动作比我们好,走的时候状态也好上很多,果然是好苗子。”
“那可不是,前天他们训练的时候我去看过,只做了一百个俯卧撑人就和我们现在的状态一样,趴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呢!哪知道短短几天,今天下午还加了动作,人体能却提升了那么多呢!”
小罗苦笑。
两人浑然不知这是因为有曾寻给的外挂红油,他们要是有这个东西,表现的也不会比二虎几个差。
李云龙哦了一声,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今天下午是不是去了很多人?不会是都累趴在地上了吧?”
赵刚笑着看他,“小罗,跟着去训练的其他战士都带回来了吗?有没有表现比较出色的?”
“嗨!那个时候哪儿有心思去关注别人!政委,当时我们自顾不暇,就想着要坚持训练,可不能比不过曾寻,根本就没有注意其他人!不过人我们都列队带回来了,估计在休息呢!
想爬起来,至少也要等大晚上去了。”
就是他和张大彪,那也是费了老鼻子的力气才走过来吃饭的。就是这一口红烧肉,看起来都没什么胃口了。
“我说这饭堂怎么没人呢!今天吃肉,一个个都不积极,原来是被累趴下了!”李云龙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脑袋上,心情很复杂的看着小罗和张大彪。
想到什么似的,看着赵刚瞪眼:“曾寻他们怎么也不来,这是不吃饭了?”
“可能在训练?”赵刚也很好奇,他很想看看,曾寻选的人的承受底线在哪里。
“那……不吃了?”
“不吃了!”赵刚点头。
“行!去看看!”李云龙哈哈笑,但是也没有忘记红烧肉,朝着远处的炊事班班长大喊:“老傅,饭给我们留着,我们等会回来吃!对了,特战队的饭也给留着!”
“没问题!”炊事班班长回应道。
“诶!诶!团长!我们也想去看看!”张大彪回味过来,想着曾寻不会带着人在偷偷的加训吧?
他张口就喊,李云龙头也不回,脚下飞快:“吃你的饭吧!这个时候乱跑什么!”
他还着急去看看热闹呢!
两人到的时候,院子的门正开着,门口围着不少换值下来的战士。
“这都多久了,还能忍住?”
“体力真好啊,诶,里面那个的子弹要掉了!”
“这是什么练枪的方法,简直太变态了!”
……
战士们稀稀疏疏的交谈着,李云龙从人群里挤进去,看见里面的场景,不禁呵呵咧嘴笑,有些惊奇。
“这是什么练枪方法?负重训练啊?”
之间院子里一共站着十一人,十个人站成一排,手里端着枪,枪口前方挂着一块硕大的砖头。
枪口上面还立着一颗子弹的弹壳。
这般重量之下,十个人拿着枪的手瑟瑟发抖,浑身本就没有干透的衣服再次被汗水打湿,整个人就像水里爬起来的一样。
每个人形容狼狈,面色狰狞,却死死的咬牙坚持着。
而他们队列的前面,曾寻整个人挂在房檐之下,那里正好有一个粗壮的木头作为房梁,她手把住上方,整个人靠着手臂的力量上下起伏。
看状态也没有比后面的几人轻松多少。
但是奇怪的是,曾寻除了皱着眉头之外,面容管理居然意外出色,看起来就像是做了一件普通的小事一样。
“还在练,这身体能吃得消吗?”赵刚有些担忧。
李云龙摇头:“放心吧,曾寻心里有数,想打胜仗,又怎么可能不吃苦?”
“不过要是他们这样训练,我这粮食说不定还不够他们嚯嚯几天呢!”
他玩笑道,也没有去打扰几人,拉着赵刚又回去吃饭去了。
到底是第一顿猪肉,战士们还是挺稀罕的,休息好了,战士们去饭堂吃了饭,这才该休息的休息,该做事的做事。
而曾寻这边,她并未急着让人直返,直接饿了所有人一晚上,凌晨时候才结束训练,示意所有人吃饭。
二虎几个手端着枪浑身都麻了,背脊僵硬的不行。
匆匆吃完饭之后,只来得及擦拭药油,接着倒头就睡。
浑身凑哄哄的也不影响他们睡的香甜。
没有人敢耽搁时间,因为排长说了,第二天早上六点就要起床,到时候任务肯定还重呢!
……
浦南县县城中。
驻扎在县城里的鬼子司令官小史上野黑着脸,一巴掌拍在了面前的木桌上。
“八嘎!为什么现在才发现不对劲!我们那么多的物资,好好的一个运输车队凭空消失,之前居然没有人察觉!”
他愤怒的大喊,鼻子上的小胡子随着呼出的气乱飘,苍老的脸看起来狰狞不已。
随着他的大怒,旁边的副官和田绵夫身体一抖,头低的更低了。
“大佐阁下,是、运输车队好像是被突然袭击,他们都没有来得及发回指令!加上运输车队路途遥远,之前也不是没有一整晚车队没有消息的情况,我、我们以为是正常的!”
“正常?那我们小王庄据点消失也是正常!?”小史上野怒目圆瞪,鼻头的胡子都要飞了起来。
想起情报里汇报的东西,运输队在半途和不知名敌人发生交火,只留下一地脱光了衣服的皇军尸体!
而远在几公里之外的小王庄据点也被端了,里面的东西被洗劫的一干二净,战场上更是连半颗子弹壳都没有剩下。
那些卡车、摩托车全部都消失,寻着车轮印记去找,却没有半点儿线索!
这种行事风格,简直是闻所未闻。
运输队和据点居然一个消息都没有发回来!昨晚上发生的战斗,今天晚上他们才得知,而且还没有摸到敌人的身份,简直是皇军的耻辱!
想到这里,小史上野更生气了:
“要不是其他据点没有收到物资反馈消息,让你们能派人去查,怕不是现在我们还被蒙在鼓里!”
他豆粒大的眼珠子闪过戾气:“告诉我,查到了什么?这些人敢对皇军出手,我一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怒吼声在房间里回荡,和田绵夫身体瑟瑟发抖,迟疑道:“没、没有太多发现……除了同伴们的尸体,对方、对方什么都没有留下……”
“不过大佐!我很怀疑是山上的土匪动的手!肯定不可能是八路!”
副官和田绵夫越想越有道理:“八路经过我们的大扫荡,实力大不如前,他们队伍里也没有那么多的人手!
他们要是想对我们的运输队出手,那应该早就出手了!”
“哟西,继续说!”小史上野眉头紧皱,手捏着脖子处有些发紧的领口,觉得副官的分析非常有道理。
“是!之前山中就一直有土匪活动,而且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抢来的军火,火力十分强大,对我们皇军几次动手,对八路也是毫不手软,专门抢劫各种粮食物资!
大佐,肯定是他们!我们之前还在刘家村外失联了两个小队,山岗他们消失的那里肯定有山匪活动!”
“土匪!哼,真是猖獗,以前我们顾着清扫八路,没时间管这些人,他还真以为自己是山里的大王了!”
小史上野嗤笑一声,很是不屑,“居然敢对我们皇军动手,我要他们死!”
今天下午他还在和旅团长保证,南浦县周围的敌人被消灭的差不多了,八路的实力被大大的消减,他们对周围的掌控力大大的增加。
没想到这转头就出来了土匪作乱,还端了他的运输车队和据点,简直是打了他的脸!
不只是旅部那边自己没办法交代,原本准备运输回来的八路的物资和装备,用来在明日上午的新闻发布会上发布,以宣扬皇军的威严。
没想到这种绝佳的机会也被破坏!旅团长也不知道对自己会多失望!
想到这里,小史上野气的浑身发抖,副官和田绵夫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喘。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上司,斟酌着到:“大佐阁吓!这、这肯定动手的是同一批人,这些人里面有敌人的狙击手,对方先解决了我们的炮兵和重火力,这才让我们的人无法反击。”
“纳尼?狙击手?”小史上野皱眉,这下更确定是土匪了。
八路怎么可能有狙击手,这山里的土八路被他扫荡的实力大减,有狙击手怎么可能之前不出手,现在都扫荡结束了才出现?
也难怪,如果有狙击手在,打了据点和运输队的人一个措手不及的话,他们的人确实无法防备。
“大佐阁下,我已经让特高科的人去据点侦查,相信很快就有反馈结果,到时候不如直接出兵,一举荡空土匪老窝!”
和田绵夫挺身说道,一脸义不容辞的表情。
闻言,小史上野这才缓和了脸色,眼神阴狠道:“不错,探听清楚土匪人数,这次我们一个不留!统统消灭!也让土八路看看我们皇军的实力,让他们别来轻易招惹我们!”
“哈依!”和田绵夫应声,不敢多待,转身就往门口走去。
“等等!”
身后的声音让和田绵夫一抖,他转过身,“大佐阁下。”
“嗯,小王庄据点的事情不能再发生了!这样,立刻在派一个中队……不,派两个中队的皇军,一个中队的皇协军过去!
等清扫完土匪,到时候再送物资过去,不要耽搁了下次大扫荡!”
“哈依!”和田绵夫应声,快步走出去。
……
鬼子特高科很快进入据点,新派遣的鬼子和皇协军也一并入驻。
对山中土匪的侦查也紧赶慢赶,空气中有一股山雨欲来的感觉。
收到侦察兵带回来的消息的李云龙,立刻召来赵刚和团里的领导开会,同时还叫来的曾寻加入会议。
“小鬼子这次更加慎重,下次我们想打一个出其不意,怕是有些难了。”张大彪揉着脑袋,有些遗憾。
这几日的风平浪静,让他们意外的是,鬼子居然没有派兵来山里扫荡,反而除了派兵去据点之外,没有丝毫的动静。
这让本来就有准备的他们白忙活了一通,心里无比的遗憾。
“小鬼子的人在对据点的事情调查,现在不对我们出手,肯定是在等一个大的!”赵刚手指扣桌,表示担忧。
“是啊,这次小鬼子损失了那么多的物资和炮弹,居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真的很奇怪。”
“我们在别的地方的侦察兵和游击队也没有发现异常,但是城里传来消息,小鬼子这几日一直在练兵,还从火车站送来了很多的军火!”
所有人都很忧虑,这要来不来的,不会是准备给山里包饺子吧?
“他奶奶的,这些小鬼子优柔寡断的,要干就干,我还想用他们的炮弹打痛他们呢!”李云龙瞪着眼睛,很看不上小鬼子。
他眼珠子转了转,看向曾寻:“来,曾排长,你说一说你是什么想法。小鬼子这都安静了一周多了,总不可能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
一周多的训练,他是亲眼看着曾寻怎么将手里的十个人的给训练起来的。
只是短短几天,现在二虎几个的战斗力却和一开始有着巨大的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