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招揽

尘雾将散,独孤霸那邪异魁梧的身躯,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至于那名自称‘王某’的白衣少年,已从众人视野内消失。仿若,独孤霸凭自创的天罡邪拳,将王昊一拳打成齑粉,永永远远的消失在天地间。

然不待容颜俊秀的独孤策,露出快意神色,出言恭维与他臭味相投的叔父:独孤霸。不可思议的景象呈现于包括他与宇文成都在内,所有人的面前。独孤霸喉咙猛然爆裂,飞溅而出的鲜血,凝为一朵盛开的玫瑰。

独孤霸双目凸起,眼中尽是不敢置信,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喉咙,仿佛这样可以让生命在身体上多逗留少许。

“怎……怎么可能?你……你怎么可能会碧落红尘剑法?”

生命的最后关头,独孤霸发出质问。伴着此言,有着一头血色齐肩长发,容颜邪异的独孤霸之身躯,推金山倒玉柱的向后摔倒。

“二叔。”

独孤策与独孤霸亲情深厚,见二叔垂危,凄厉悲号,抢上前去,将独孤霸抱在怀中。

“刚学的。”

顺着垂死的独孤霸之目光看过去,白衣翩翩,容颜英俊的王昊,再度映入众人眸子。他如凌空一羽,借着独孤霸无坚不摧的天罡邪拳之拳劲,轻轻松松脱离了崩毁的上林苑,出现在数十丈之外,一座平素宾客如云,如今门可罗雀的酒楼之顶。

“任何武功,只要在王某面前用出,王某就可学会。”

“啊!”

“救命呀!”

“发生什么事了?”

……

王昊话音未落,嘈杂的尖叫、呐喊四起。王昊与独孤霸之战,将大兴城首屈一指的风月场所:上林苑摧毁殆尽。上林苑豢养的姑娘,以及往来宾客,陡然来至青天白日下。纵然大白天出现在青楼这等地方的,都不是什么讲究脸面的。

然则,陡然来至空旷所在,被无数人看到了身躯,还是让上林苑的姑娘与嫖客们,颜面无光,纷纷以手遮掩面容。

“闭嘴!”

乱七八糟的呐喊、惊呼入耳,令王昊面上浮起不悦怒意。右手捏成铁拳,一道血红拳劲澎湃打出,血色拳劲不偏不倚的落在上林苑废墟中央,于地面留下一枚清晰可见的拳印,逸散出的气浪施加于如无头苍蝇般的男女身上,仿若片片风刃,令他们尽数闭口。

“天……天罡邪拳?”

只剩最后一口气的独孤霸捕捉到王昊打出的这一拳,四肢剧烈抽搐,挣扎着说出四字。话音未落,独孤霸头颅一歪,咽下最后一口气。

“二叔。”

独孤策见二叔死去,泪珠止不住淌下,哀嚎出声。

【好可怕的天资!】

【独孤霸的这门天罡邪拳,是他自创,从未传授给旁人,只是交手一次,就被这个少年偷学。】

【现在,我完全相信,这个白衣少年,就是在城墙上刻下十五惊惶榜的人了。】

……

独孤策的哀嚎响彻场中,在场其他人,泰半面色泛白,即便一些与独孤阀存在姻亲关系的人儿,也对独孤霸之死毫无伤怀。更多的,沉浸于对王昊可怕天资的震撼,以及一身修为的恐惧中。

“还有谁?”

一招击败独孤策,在与独孤霸的交手中,偷学到独孤霸的天罡邪拳,更以独孤阀家传绝学:碧落红尘剑法,将独孤霸击杀。居高临下俯瞰众人的王昊,成功自那一张张脸庞上,捕捉到恐惧、震撼、敬畏等情感。

当即,双手环抱,一缕神力加持在声音上,传遍风云汇聚的大兴城东门内外。

“现在,你们都相信,王某是刻下这十五惊惶榜的人了吧?”

“不信也得信。”

骁果军中郎将宇文成都,听得此言,苦笑出声。

宇文成都扪心自问,自己的武功与独孤霸在伯仲之间。或许,自己能稍胜一二分,但想奠定胜局,最少也得三百招之后。这个白衣少年,能偷学到独孤霸的天罡邪拳,进而击杀独孤霸于指剑之下。

即使自己出手,下场也不会比独孤霸好。

“王小兄弟,你的武功、天资,着实让人钦佩!”

“敢问小兄弟师承何人?”

“小兄弟,你杀了独孤霸,固然痛快。但你可知,独孤霸是独孤阀老太君尤楚红最宠爱的幼子,尤楚红、独孤峰母子,必不会善罢甘休。”

……

宇文成都话音未落,在场之人尽数回过神来,相继开口。或是恭维,或是攀关系,招揽之意尽显。

独孤霸的为人,素来被人不齿。可,他毕竟是成名已久的高手,竟被王昊轻松击败,连看家本事:天罡邪拳都被王昊偷学去。在场都是见多识广之辈,一眼就认出,王昊的年纪与他的外貌相仿,并非侏儒之流。

如此年轻,偷学他人武功的可怕天资,加上击杀独孤霸的轻松。几乎所有人都敢断言,假以时日,眼前之白衣少年,必是一位可堪与惊惶榜上之绝顶高手媲美的厉害角色。甚至,成为第二个邪帝向雨田!

“王某名叫王昊,如果有人觉得王某的这卷十五惊惶榜不公平,欢迎来找王某麻烦。哈哈哈!”

王昊又不是真的少年,蕴着不易察觉之紫光的破灭神眼微凝,视线自下首一扫而过,捕捉到那双双眼眸内的热切,焉能不知他们打得是什么主意。乱世将至,有志于天下的势力,都无法拒绝投资他这样的少年奇才。

不过,王昊没兴趣掺和争霸。足尖在脚下的酒楼顶部轻轻一踩,整个人腾空,苦海内的生命之轮颤动,磅礴浩瀚的神力喷出,加持在双足上,整个人横渡数十丈距离,来至城门关处。

旋即,足尖在石壁上连踩,潇洒不羁的身影在这笔直城墙上,如履平地,径直向城门关掠去。刚刚王昊刻录惊惶榜引发的动静,并未吓走城门关上的隋军将士。然则,面对向城门关掠来的王昊,平素悍勇的隋军将士尽数呆若木鸡,仿若化为一堆石像,无人敢向下出击。

须臾光景,王昊已来至城门关上,白色光影一闪,已消失在城门关上。半空中,余韵袅袅,留下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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