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接下来,沈翠云居然主动拿起了一双筷子,又挑了几根米粉,一吸溜就吃了进去。
刘婶子一脸惊恐地看着沈翠云露出一副享受的表情,然后眼睁睁地看着这小两口几下将一碗粉嗦完,然后还把汤都给喝了!
刘婶子瞳孔巨震,感觉自己的人生观受到了冲击。
“刘婶子,你也尝尝,这螺蛳粉真的巨好吃!”
陈长帆又弄好一碗,这一次却是直接端给了刘婶子。
刘婶子脑袋晃得像个拨浪鼓,就是不肯接碗。
“婶子,这粉闻着臭,吃着香!你试试,我不骗你!”
沈翠云抹了抹嘴,也劝道。
刘婶子动摇了,既然翠云都说了好吃,那总不能是骗我吧?
她接过碗,拿起筷子,还是觉得一股臭味扑面而来。
可刘婶子也不是一般人,她一咬牙一闭眼,挑起粉来就是狠狠嗦了一大口。
本以为会是满嘴恶臭,谁知道吃起来竟然格外的鲜香。
一口粉下了肚,右手竟然不自觉地又挑起了粉,嗦上一口,感觉天灵盖都要打开了。
“婶子,我没骗你吧,这粉香不香?”
沈翠云见到刘婶子这副上头的表情,嘴角抿着笑意问道。
“香!真像你说的那样,闻着臭,吃着香!”
刘婶子忍不住朝陈长帆竖起了大拇哥。
听见刘婶子这话,陈长帆知道时机已经成熟,便笑着问刘婶子:
“刘婶子,我打算在县城里支个摊子卖螺蛳粉,但是缺个人手,你愿不愿意去?”
刘婶子一开始是拒绝的。
她一个妇道人家去县城里卖臭烘烘的螺蛳粉,这事儿听着就不靠谱。
可当陈二郎给她开出一天20文的工钱后,刘婶子满口答应了。
废话!那些年轻力壮的手艺人,一天顶多也不过十几文工钱。
而她一个老妈子,一天居然能赚20文!
干!傻子才不干!
“如此那便说定了,明日一早带上做粉需要的工具,我们上县城卖粉去!”
陈长帆总觉得这话听着好像怪怪的。
沈翠云细心地给了刘婶子装了一袋子米,这便是制作米粉的主要材料。
刘婶子拿着米袋兴冲冲地就回家去了。
制作米粉的过程比较耗时,刘婶子今晚需要先把米团做出来,这样才不耽误明天的制粉。
送走刘婶子后,陈长帆将这一大锅汤汁装进一个大桶里密封装好,那股臭味终于是减轻了许多。
他这才发现门窗都已经焕然一新,顿时忍不住感叹胡瓦匠的效率:
“雇到了胡瓦匠这样的工匠,咱们真是赚到了!一会我去找一趟胡瓦匠,明日去搭建小摊,也少不了许多木匠活。”
“二郎,今日税官上门了。今年这秋税,怕是交不齐了……”
沈翠云见陈二郎又要出门,心中的阴郁终于压抑不住,跟着自家男人吐露了出来。
秋税一年重过一年,今年更是离谱。
今年是户税,一户交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绝对是一笔巨款了,这也是因为青山县以前颇为富庶,百姓手里还是有些存银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