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体葬礼(中)

——距离地震还有两天——

那对女生又来了。

但还没跨进门口,刚在花田旁停下,就被站在木门旁的她给拦了下来。

“去花田里看看吧,摘朵自己喜欢的,留着吧。”

“怎么忽然间这么好了呀?”

我还不能对你们好了吗?”

“可以呀,只是很少有人这么好的对我们两个人.......”

“去摘吧,没人敢欺负你们。”

“你不是说,这些花花都有需要送给的人吗?怎么忽然又给我们了呢?”

“因为你们也是人。”

“这理由我喜欢,那我们就不客气啦~”

“去吧,我都说了多少遍了。”

她望着她们欣喜的面容,将自己手上的报纸折好。她其实并没有猜到,眼前的这两个小女孩已经死了,因为她并没有看见什么明显的致命伤口,准确的说,她并不知道她们两个是怎么死的。因为很多时候,不仅仅死去的人可以看见自己,就连活着的人都能看见自己了。更何况两个人看起来都生龙活虎的,就更加不像是一个刚刚死去的人了。误判很正常。曾经她也试过,只是现在已经很久没有误判过了。不免有些惊讶。

那张报纸上赫然用黑色粗体方方正正的写着几个大字——两名女高中生失踪……上面的名字,是徐白茶,然清欢。名字是她们的,照片也是她们的,就连上面对于外貌衣着等的描述,她们两个都一一符合了。估计这部分的花,便就是给她们两个的了罢。也就可怜了她们两个年纪轻轻便不在了世上,也是,相比活着接受世人的·唾骂,也许对于她们两个来说,这才是最好的选择和结果。

..............

就在前几日,在她很和两位少女相处的日子里。有两个家庭不约而同的都报了警。

“先生你好,我的女儿失踪了。”两位母亲都不约而同的对着民警说出这句话。

她们抬起头,相视一笑。

“你先说。”

“我的女儿在昨天下午就失踪了。”

“一样。”

“她说是去找朋友玩,我也没多留意,因为她经常找朋友玩,而且一般都很晚才回家。”

“我的女儿也是。”

“所以我并没有多留意,直到过了很久,太阳下山,她依旧没回家。”

另一位女士也点点头。

“所以说你们俩的女儿……”民警对着两位十分平静的母亲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也许是的。”

旁边的女士也点了点头表示对民警推测的认可。

“那么你们有没有和孩子产生过矛盾呢?会不会是离家出走?”民警一遍说着,一边用右手在纸上写下母亲们提供的线索。

不语。

“那么你们知道孩子去哪了吗?”

依旧沉默。

“两位母亲是不是都和孩子产生了矛盾?”

民警停下了手中的笔,附身,手指交叉着放在桌上。眉头已经皱成了字。

依旧是不发言。

她们都不约而同的低下了头,望向地板。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无法展开下一步的调查,女士们,请积极配合我们的调查。”

“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我实在是无法说出口啊,警察先生,你要理解我们的苦楚。”

“那也请两位妈妈们也理解一下我的难可以嘛吗?我也有工作,我只要需要你们配合。”

“但是.........

然妈妈低下了头,没有再说话,聪明人都知道她到底在担心什么,也许另一个母亲也是同样的想法。

“你们尽管说就是了,担心这些干嘛呢?我们都是有原则的。”

“我的女儿.......她有病,她..........居然喜欢女孩子。”

“我的女儿也是.......”

……

“白茶清欢无别事,闲庭等风也等你。清酒独酌了无趣,醉里梦花也梦你。”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那种十分微妙的感觉。然清欢开始过分注意白茶的一举一动,一眸一笑。

“你听过吗?”白茶放下了手中的白色粉笔,转身笑着望向比自己矮了好几个头的林清欢。

“没有。”她笑着摇了摇头。

白茶是班里最高的,不仅是在女生中,更是在男生之中。而然清欢,她是班里最矮的,不仅是在男生中,更是在女生中。但,这并不妨碍她们成为彼此的挚友和知己……

不仅仅如此。

世界上,有很多会使人们震撼的事情。

“他们……说我是……怪物……”

一时间,很多人都无法接受。

“我……我好怕……”

“他们说我有病。”

“我没病。”

“为什么女孩子不能喜欢女孩子?”

白茶拍了拍手上的粉笔灰。

粉笔灰在飞。

在阳光里,像精灵一样飞。

她走了过去。

在阳光里,像个天使一样。

抱住了林清欢。

“别怕。我永远在你身边。”

她拔开那层乌黑的刘海,亲吻林清欢的额头。

“我真的没病啊……”

她将脸埋进了白茶温柔的怀抱中,肆无忌惮的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表现出来。

“为什么啊……为什么要这样说我!”

“别怕。我在。”

……

“怪物!”

“变态!”

“哈哈哈,她们牵手诶!她们有病吧!”

“你不可以这么做。”

“你们很恶心。”

“我真就非常好奇了,她们怎么传宗接代呀?”

“哈哈哈哈,她们家人肯定会感到很丢脸的!”

许多人对着她们指手画脚,对她们报以嘲笑,并做出侮辱性的动作。很多人都说,花,和草搭在一起是最美的风景。于是勒令,必须要将她们规划开来,必须要按照开始的那样,必须要按照传统。

女孩和女孩,男孩和男孩。人们似乎开始对她们和他们有了成见,当他们看见有两个男生拉手时,便会投去蔑视的眼光。当他们看见女孩子相拥时,那已经不再是纯洁的友谊了。那是变态的爱。

……

“妈妈……我是真的很喜欢白茶。”

那天,林清欢向自己的妈妈坦白了一切。

眼前已经失去了往日光彩的中年妇女,正因为刚才听到了一切而表现得十分呆滞。

“清欢,这件事吧……”

“你在开玩笑对吧?”

她尴尬的笑了笑。重新举起刚刚吓掉的筷子。

“我没开玩笑,妈妈,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她,不是朋友之间的喜欢,是互相受到深深吸引的喜欢。”

“妈妈已经老了呀,怎么老开这种玩笑。”

她低下了头,漫不经心的玩弄着饭碗里的白米饭。

“要不要我们明天去看一下医生呀?宝贝?”

“我们,其实如果你很喜欢白茶的话,你们可以成为最好的朋友的呀?”

“世界上这么多的好男孩你不喜欢你偏偏要喜欢上一个女生?”

“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这个?你什么时候听过我的话了?”

“你这根本就不符合人道!你让我感到非常的....非常的!”

“我觉得我留下你就是一个错误,你就该和你的混蛋老爸一齐走”

“你就不应该被我生下来!你这样很丢我的脸”

“我以后要怎么出去见人啊?”

“我不允许你喜欢任何一个女性,我知道你就从来没有喜欢过你的母亲我,所以我也就不奢望你会喜欢我了。”

“如果你做不到的话,你就离开这个家吧。”

“对外不要说我是你的母亲。”

“滚得越远越好。”

“你这种人就不该活着。”

‘算了,你也就从来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过,你也就从来没有把我当回事。”

于是啊,一开始的静下心来吃放的局面,变成了战场,一个由清欢妈妈主导的战场,不断不断的用尽所有的武器去攻打清欢的心灵堡垒,不断的摧毁清欢的心灵防线。一开始的心平气和,变成了谩骂,最后变成了命令。即便清欢从小就在这种情景下长大着,但她虽然表面上看着笑嘻嘻无所谓,其实内心里是一次又一次的被自己的妈妈伤了啊。她一次一次都有在认真的听啊。真正的失望是一次又一次的累积直到最后一刻,最后一根稻草被压垮,最后倒在了泥泞的土地中再也无法补救。那天晚上,清欢什么也没说,她的眼泪就替她表达了一切,她的心就提她想了所有,她接下来的举动,便是对自己妈妈的答复。

“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我真的很喜欢你。”

“我也是。”

于是她们一起走进了深山中。

.......

“也就是说,女士你和你的女儿吵过架?”

“没有啊,我都可没有骂她,我只是静下来和她聊了几句。”

“聊了什么”

“关于她的人生啊,我只是说了几句,我也没想到现在的青年啊,怎么接受能力这么差劲呢?一点都没有我们当年的那种坚韧啊。”

“就是啊,我不过就是说了她几句嘛,她也不至于要离家出走吧。”

“真搞笑,还是说,太幼稚了。”

“就是就是。”

(以上是有关于白茶清欢的支线,由于并不属于主线内容,因此暂且先告一段落。此支线将会于集体葬礼下发出后进行码字,所以不用担心,作者将会在明天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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