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北川望着周身皆是清冷的慕晋北,没有出声。
傅予年这话给了慕晋北启发:“我好像猜到是谁了。”
男人立刻拿过手机,给苏青禾拔了一通电话过去。
苏青禾这会儿正躺在霍靖庭的别墅里,两条白花花的大长腿在床上滚来滚去。
看到手机屏幕上亮起慕晋北的名字,她高兴的“哇哇”乱叫。
“靖庭!慕晋北给我打电话了!”
“他给我打电话了!”
一边叫着一边从床上跳下来,盯着那个号码看了又看。
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他终于给我打电话了!”
霍靖庭听到她的尖叫声,立刻飞奔而来。
推开卧室门的那一刻,看她高兴成这样,笑容僵在脸上。
随即,又不动声色掩下自己的不甘。
“既然他给你打电话,你就接呗。”
他如今对慕晋北没有半分好感,虽说是兄弟,可那个人拿他当兄弟了吗?
为了一个贱人,毫不念兄弟之情,出手打击霍家,害得霍家一落千丈,也害他被同行耻笑。
光是这份恨,永远也不会抹平!
苏青禾捏着手机,看着屏幕上的号码不停闪动,就是不接。
侧过脸来,重重在霍靖庭脸上亲了一口。
“我呀!就得磨磨他的性子,谁叫他总是不接我电话!”
“这次,我要让他尝尝不被人重视的滋味儿!”
就在她的笑声里,电话铃声消失了去。
接着……
手机屏幕陷入黑暗,她的手机没有再响起。
苏青禾等了足足有十分钟,也没听到手机铃声再度响起,气不打一处来。
大声叫骂:“慕晋北,你是死的吗?”
“只打一遍就挂电话,这不是你的风格!”
“为什么不打了?”
“为什么?”
可惜的是……
没有人回应她。
霍靖庭看着这样矛盾的她,摇了摇头:“青禾,你太沉不住气了。”
“他不给你打电话,你就好好休息一下。”
“放心,他肯定是要找你的,因为他必须给你打电话。”
苏青禾在他的安慰声里停止了叫骂,倒回床上,继续休息。
霍靖庭原是想跟她睡同一张床的,但在看到她冰冷的眼神后,还是退了回去。
“我……睡外头。”
苏青禾看着他退出卧室门,这才松下一口气。
正在出神间,手机又一次响起来。
还是慕晋北!
她激动不已,立刻接起:“喂……”
“晋北,是你吗?”
慕晋北心急如焚,听到她满是温柔的声音,怔了一下。
沉默了两秒钟后,才问她:“烁烁是不是在你那里?”
他答应过时念:不会再跟苏青禾有任何联系。
如今……
儿子下落不明,他唯一能想到的仇人就是这个女人。
前阵子他对苏家和霍家同时出手,保不齐就是这些人为了报复霍家,绑架烁烁。
他问的直白又坦然,丝毫没有顾忌过苏青禾的感受。
苏青禾还以为他是来找自己重修旧好的,听到他这个问题后,突然大笑起来。
“哈哈……”
“慕晋北,你儿子丢了,打电话给我做什么?难不成你觉得是我绑架了你的儿子?”
“如果你有证据的话,就去告我吧。”
“至于你那个儿子,对于我来说,一钱不值,死了才好!”
她就像是个疯婆子,歇斯底里叫着,冲电话那边咆哮。
慕晋北听完她的回答,毫不迟疑挂断了电话。
看向身旁两位好友,摇了摇头:“应该不在。”
尽管苏青禾在电话那端表现的很是极端疯狂,他还是从她淡漠的语气里判断出了些什么。
如果烁烁真在她手里,她不会这样,一定会想尽办法逼他跟她结婚。
沈北川和傅予年听完他的话,一致表示赞同。
“依着苏青禾那性子,如果烁烁真在她手里,根本不会等到你打电话过去,她早就打电话过来跟你谈条件了。”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既然苏青禾没有嫌疑,那霍靖庭呢?他可是为了苏青禾,什么都豁得出去的。”
慕晋北陷入沉思里。
这段时间,他同时打击了霍家和苏家,如果说霍靖庭对他心存怨念,他信。
可……
就因为这点私人恩怨,就去绑架一个孩子?
这不太像霍靖庭的行事风格。
不过既然有这种可能性,他还是决定给霍靖庭打一个电话过去问问。
但霍靖庭一直没有接他电话。
三人对看一眼,完全猜不透敬亭想干什么?
慕晋北还是选择了报警。
――――
下午五点,离时念下班还有半个小时。
她刚刚结束了一台宫外孕手术,出了手术室,脱下无菌服,正在洗手。
手机响起来。
时念洗完手,拿起手机,看一眼屏幕,是条彩信。
她以为:又是之前那个骗她说安安还活着的人在装神弄鬼。
想也不想,就点了进去。
结果,是一条语音。
语音那边的环境很嘈杂,里头传来孩子尖锐的哭叫声。
“妈咪,我要妈咪……”
“你们放开我,我要去找我妈咪……”
声音很是熟悉。
时念以为自己听错了,又点开那条语音进去,听了一次。
真的是烁烁。
一刹那间,时念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天旋地转。
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整个人都是颤抖的。
她颤颤巍巍点到那个号码拨过去,却因为太过紧张,将手机摔在了地上。
好一会之后,她才冷静下来,重新拨打那个号码。
嘟……
电话通是通了,却一直无人接听。
时念看着即将没电的手机,冲回办公室,改用座机拨打那个号码。
这次,电话通了。
那端传过来一道变过声的声音:“想救你儿子,就什么也不要说!楼下有辆黑色车等你,你过去,他们会带你来这里,你只要乖乖跟他们走,就会看到你儿子。”
“记住:不许报警!不许带手机!如果你敢报警,我立刻杀了你儿子。”
时念不敢大意,一口答应。
她甚至连工作服都没脱,穿着白大褂就下了楼。
来到住院部楼下的时候,果然看到一辆黑色普通家用小轿车在那里。
急匆匆上前敲了敲车窗。
车窗玻璃摇下来,露出一张陌生的面孔。
车窗里的司机手里拿着一张照片,对着时念的脸看了又看,确定是她本人后,指指车后排座位:“上来。”
时念只要想到儿子尖锐的哭叫声,就心疼不已,顾不得那么多,当即坐进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