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婚后

自从上回解蛊后, 苏烟一直没许陆行之碰她。

不是她不愿意,实在被他折腾够了。

解蛊的时候还好,他顾及她是初次, 刻意收敛着, 没有多胡来, 事后给她按摩后腰、喂她喝水、问她疼不疼......故而她没有多强烈的不适;

后来也不知他发什么疯,捉了她就往床榻上压, 像是饿狼般不知疲倦地索取。

她才晓得, 原来先前的温柔与缠绵,不过是他迫不得已的隐忍罢了。

久经沙场的男儿骨子里都是嗜血的,一旦征战, 必是抵I死般的掠I夺。

武将的体力本就好得出奇,他又异常雄I伟, 娇弱的她哪里受得住?

肿的跟桃儿似的,她捶着他的肩膀说轻些, 他应着好, 动作却是愈发疯狂。

所幸没隔两日,她癸水来了。

正好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推脱,她也借机养养身子。

凤仪宫的寝殿内, 苏烟缩在陆行之怀里, 尚未醒来。

天色还早,黎明前的黑暗是最黑的。

一阵细雨落下,雨点子噼里啪啦打在琉璃瓦上, 从屋脊上落下,落在廊下的大理石阶上。

暑风吹过殿外的芭蕉树再入殿内, 凉了几分。

一双强有力的臂膀从她身后圈紧, 她迷迷糊糊地抚上腰间的大掌, 呢I喃着好困,求他莫扰。

她不知道,男儿这个时候正是一天当中精I力最甚之时。daqu.org 西瓜小说网

他亲昵地蹭着她白皙的颈项,暗哑的声线尽是憋屈,

“夫人,六日了......”

他最是了解她,何时来癸水、何时癸水结束,来癸水时都有些什么反应,他一清二楚。

明明往月才五日,这回已经闹了六日。

加上许她休息的那两日,他已经有整整八日没有纾I解过。

他才堪堪尝过一回,还有好多画册子的技巧没有用过,正是兴致最I浓的时候,哪里挨得住?

有些事情,往往愈是得不到,心头愈是念想。

他难I耐地啃咬她的红唇,眉宇间全是濒临爆I发的渴望。

实际上,她的癸水昨个已经结束,不过为了避他,特意不肯承认罢了。

她被他闹得睡不着,

“要不,......我帮你?”

他没有立即应下,惩罚似的在她的纤腰上掐了一把,无声述说他的不满。

一旦尝过那样的销I魂,旁的趣儿不过是锦上添花,他想要的,她比他更清楚。

他这般既委屈又不得不强I忍的模样,委实让她觉得可爱。

她在他唇瓣上亲了一口,

“明日,明日就可以了。”

“真的?!”

他撑起身来,在她粉嫩的脸上一顿乱亲,似终于等到可口的糖果。

他掀开被褥跳下床,唤来曲公公。

吩咐曲公公赶紧把奏折送过来,说他要把明个的朝堂政务、后日的、大后日的......通通放至今日做完!

又询问明后两日他的安排。

曲公公翻看过记录册,恭敬道,

“启禀皇上,您明日约了吏部尚书在御花园谈事,下午您还得去一趟国子监,听祭酒......”

“约到今日来,”陆行之打断曲公公,“后日和大后日的事全部往后延。朕要休息三日,无故不得打扰!”

言罢,披了龙袍往殿外赶,坐到龙案前,就着昏黄的挑灯奋笔疾书。

苏烟失笑,他打算缠她三日?

他倒是风I流,也不怕沦为牡丹花下鬼?

想来他等不到明日晚上,按照他的安排,估摸今晚子时一过,他便迫不及待要解她的衣裳。

苏烟不想扫他的兴,可心中免不了害怕。

打开床头最隐蔽的柜子,从里面拿出宫廷特制的药膏。

这一柜子的羞人玩意儿,全是陆行之张罗的,是她和他不可言说的秘密。

头回要的最狠之时,他涂了药膏,纵然那般癫狂,不过两日她便恢复如初。

她想了想,这药膏还是有用的。

用过早膳,苏烟去长乐宫给太皇太后请安。

按照宫中的礼仪,妃子给太后、太皇太后请安不得超过卯时两刻。

这也就意味着,卯时刚过,妃子们就得起床梳妆打扮。

太早了,苏烟起不来,陆行之起不来,姚夫人更起不来!

从前在定国公府的时候,姚夫人不甚在意这些虚礼,小两口想睡到何时就睡到何时,便是早上不起,午膳连着早膳一起吃,她也不介意。

反正兰宇轩有小厨房,饿不着两孩子。

入了宫,不过换了更大、更奢华的地方住,没必要拘谨。

太皇太后和窦太后早起了大半辈子,一开始很不适应。

后来习惯了,会直接备好午膳。

因为姚太后和苏烟过来的时候,很可能已近午时。

长乐宫素来冷清,太皇太后能得两个儿媳、孙儿媳常伴,也是一种幸福。

今个下雨,少了仲夏的燥热,多了几分凉爽。

太皇太后、窦太后、姚太后和苏烟,同坐在窗畔下棋闲聊。

隔壁正殿,宫人们忙上忙下准备午膳。

太皇太后新养了一只波斯猫,白色的毛发蓝色的眼睛,模样很是好看。

本来吧,陌生的猫狗见了面容易招架,偏偏太皇太后的波斯猫和姚太后的哈巴狗性子都温顺,能腻在一块儿玩耍。

太皇太后问姚太后,“你这狗儿脖子上的串儿真漂亮。”

这是一串彩色的手串。

红玛瑙、黄晶石、绿翡翠......五颜六色的,颗颗不重样,被打磨得光泽细腻。

提及此事,姚夫人就来气。

“您这话啊,烟儿也问过。”

“还不是那兔崽子惹的祸?他从漠北回来,晓得给乐乐带礼物,独独不晓得给他媳妇儿带礼物。”

“您说气不气人?”

“乐乐”是哈巴狗的名字。

那么漂亮的手串儿,姚太后还以为是送给烟儿的呢。

真是没良心的兔崽子!

众人附和着笑,说男儿多如此,心思多不如女娃娃细腻。

再说了,他把人都给了烟儿,也算是真心。

苏烟陪着笑,没回话。

就在这时,陆行之出现在廊角,大跨步走进,亲热揽过太皇太后,笑道,

“皇祖母,孙儿听见你们说我坏话。”

“可不兴这样,烟儿回头该收拾我。”

一炷香前,陆行之在凤仪宫批阅奏折,瞧着时辰不早,宫人们已备好午膳,可他的乖乖媳妇儿还没回来。

他等了半晌,没等到人。

问了宫人,说是皇后娘娘在长乐宫陪太皇太后用膳,两位太后也在。

陆行之瞬间觉得眼前的饭菜不香了,打算去长乐宫蹭顿饭。

出殿前,他发现自己晨间起来后一直忙着,还没来得及换衣、就披了件外袍。

他去到盥洗室沐浴,无意中听到如薇如意在外间的谈话。

两个婢女在外间收拾,许是以为寝殿无人,说话时没有忌讳。

如薇:“皇后娘娘的癸水不是昨日就结束了么?怎的今个还在用这些东西?”

如薇口中的“东西”指的是月事带。

那不是什么好玩意,现在天热,用着闷,哪个女子不是能不用就不用?

独独皇后娘娘不同。

如意,“你哪来如此大的闲心?娘娘有自个的想法,你少操心。”

如薇吐了吐舌头,没接话。

盥洗室里的陆行之却是剑眉深蹙。

他想起晨间娇I媚的她,若是不愿意,怎会主动提出“帮他”?

若是愿意,又为何明知他想得紧,还故意拖着他?

他快速行至床头,打开床头柜子里的秘密,发现那瓶他给她用过的药膏有被拧开的痕迹。

看瓶身,里面的药膏被用了些。

他渐渐回神,想通了什么。

在长乐宫用过午膳,陆行之牵着苏烟往凤仪宫走。

一路上,苏烟不怎么说话。

陆行之揉了两把她的头,“怎的?怪我从漠北回来,没给你带礼物?”

苏烟没直接回答他的话,瞪向他,

“你出行前,我送你护手膏,给你写祝福的书签!还在你行囊里装了好多好吃的零嘴!!”

他倒好,出去三年,没给她写过一封信、没问过她好不好,全是她替姚夫人给他回信时,实在没什么写的了,才依着姚夫人的要求,写些她平日里的生活。

陆行之就笑,凝视着她的眸光变得幽邃且深沉。

他身子往后仰,佯装不知,“原来糖果和梅子是你装的?我就说嘛,全是小姑娘爱吃的,哪个男人吃这些?”

“你?!”

苏烟恨了他一眼,想想不解气,在他胳膊上使劲掐了一把。

他靠过来,笑着问她,“你给我写了祝福的书签?放在哪了?我没找到。”

苏烟懒得理他,自顾自地往前走,他追上来,将人逼至廊下的柱上,

“你写什么了?念给我听听。”

苏烟撇过头不答话。

她一点不急,被他堵着也没觉得有什么,反正光阴大把的有,他耗得起,她亦耗得起。

得不到想要的答案,陆行之急了,

“我发誓,真没有!你给我的东西,我翻遍了,就没有劳什子书签!”

“这样,咱俩交换。”

“你告诉我你写了什么,我把给你带回来的礼物拿出来。”

过几天是她十八岁的生辰,他原本打算她生辰日的时候,将他攒了好些年的礼物送给她。

既然她想要,现在送也行。

反正都是给她的。

苏烟不这样认为。

......礼物?

哄她的吧,她才不要上当。

“你这丫头?”

陆行之倔不过她,又套不出她的话,索性不问了,扛了人往寝殿走。

他就不信了,在床I上还治不了她!

大中午的,凤仪宫掩了门窗、散了随伺的宫人,仅留十几个带刀侍卫守在殿外的角落里。

吏部尚书在御花园等了又等,本和皇上约在明日谈的事,改在今个下午。

眼看太阳都要落山了,也没见皇上的人影?

好歹曲公公来传话,说这几日您暂且别来了,皇上该不得空。

吏部尚书很想打探打探皇上在做何?

自打新帝登基后,新帝很是勤勉,鲜少这般推脱大臣的相邀。

瞥见凤仪宫紧闭的殿门,吏部尚书忙点头。

理解理解,

正是需求正旺的年岁。

凤仪宫内,

溪水汩汩、泉水肆涌,苏烟在陆行之的怀里,宛若秋风中的落叶,颤I颤巍巍地发I抖。

陆行之拂开她额间湿漉漉的发,

“夫人,可还欢喜?”

苏烟咬着唇,不敢看他。

......呆子,这种话叫她如何说得出口?

今日的他好生温柔、好生怜惜她,全然不似头回那般鲁I莽。

他会顾及她的想法,近乎她想怎样他便怎样。

她说轻些,他便真的轻些;她说快了,他便放慢动作;

她喘不过气,像条渴死的鱼儿,他便暂且停下,容她缓缓。

她从一开始的抗拒,变成被迫接受、变成主动迎I合。

即使她不回答,他也能从她的反应里读到答案。

他额上的汗滴落到她的鼻尖,他吻去,笑着说,

“喜欢为夫这样伺候你?日后再不许避我。”

“为夫第一回,没有经验。”

“会学的。”

苏烟恍然一怔,沉默片刻后终于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定是被他发现她的欺哄,才有了现下两人的甜蜜。

她羞红了粉颊,柔声说好,坦白承认她有不对的地方,该主动和他沟通才是。

夫妻夫妻,就算是难以启齿的房I事,也可以讲给对方听。

思及此,她的心愈发柔软,觉得自从两人互通心意后,陆行之变了好多。

变得更加体贴、变得更加包容、变得会主动思考、主动靠近她。

她环过他的脖子,凑到他耳畔,将当年写在书签上的祝福语念给他听。

他好看的桃花眼瞬间变得灼热。

长臂一捞,将她揽入怀中。

“夫人乖巧,为夫奖励你。”

“再多伺候你几回。”

上一章目录+书架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