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姑爷 (.)”!
“有……有什么不敢的?”
林墨踏前一步,故作正定,“如何比试,就请前辈来定吧!”
孔儒林瞟了一眼林墨,不免心下暗笑。
只凭此刻一眼望去,这两人之间的差距,就已经十分明显了。
陈槐安乃是自请一试,即便是方才,他将威胁的话说得十分明白,陈槐安依旧没有丝毫要退缩的打算。
反倒是这林墨,明面上,习武的时间更长,比陈槐安根底更深厚,却是还没开始,就已经露出了胆怯。
这么一比,便可知道陈槐安更要优秀许多!
孔儒林搓着手心的铁弹子,笑看二人:“老夫手中这一对铁球,重量不小,之后老夫会用抛射暗器的手法,将铁球抛向你二人,你二人随便用什么手段,出手接住即可。如此,你二人意下如何?”
“全凭前辈指教。”
陈槐安拱手一笑,已是傲然走上前来。
林墨却是脸皮一抽,猛地咽了一口唾沫,方才站定:“我……也没问题!”
孔儒林再是心头一阵发笑。
“好,老夫最后重申一次,老夫出手,会很重!你二人,自行拿捏。若是逞强伤了筋骨,可就莫怪老夫没提醒过你们了!”
二人皆是摆好架势,静候着孔老的出手!
陈槐安呼出一口气来,脚下站定,手头摆出架势来。
“嗯?此子用的路数,是杜家的拳掌之法?怎生如此眼熟?”
孔老瞧着陈槐安摆出的架势,不由暗下疑惑。
“小娃娃,看你挺来劲的,不如,就从你开始吧!你可要接好了!”
瞧见陈槐安准备好,孔老当即手臂一震,将其中一枚铁弹子打向陈槐安!
那铁球出手的瞬间,陈槐安立刻意识到了这位孔老是何等的厉害!
看似随手一抛,那铁球却是快得惊人,连眨眼的功夫都不曾有,已是到了眼前,避无可避!
暗器抛射之法,习武之人都会,无非是准头与力道上的区别。
孔老先生发出这铁球时,显然是动了浑厚内力,怕是换个什么人字榜水平的小辈过来,打在身上,骨头都得被打裂了口!
但这,却让陈槐安暗下一笑。
《素柔功》可不是寻常武学,刚柔并济,最擅长的,就是卸力化劲!
只瞧见陈槐安伸手一探,用一种让在场诸多前辈高手瞠目结舌的出手速度,反手一掌探上那铁球,以《素柔功》中绵柔的卸力之法,引着那铁球环身一绕,脚下划出一个完美的圆,重新站定,铁球脱手抛出,高高抛起,再落下时,其上的威力,却是已经完全被卸去!
陈槐安一把抓住铁球,暗叹一声这玩意儿,当真是重得离谱!
继而方才松了一口气,朝着孔儒林一拱手,双手捧着铁球,递还给过去。
“晚辈惭愧,献丑了。”
“噗……哈哈哈……”
孔儒林扑哧一声朗笑起来,“好小子!你管这叫献丑?看来,老夫下手轻了!应当再对你下更重的手,才配得上你这一身好武艺!”
此刻孔儒林心中已是感慨万千。
此等小辈,怎的生在了别家,没有生在他义武堂中?
可惜啊!
在场的武林中人,个个都是眼尖的。
陈槐安方才这看似简单的出手,实则,在场许多人都不见得做得到!
他们当中,也有练绵柔内功的,也有擅长这种卸力手段的。
但,却没人敢说直面孔老的出手,还能做到如此滴水不漏,还能如此轻描淡写!
这等实力,即便是地字榜级别的绝大多数人,都做不到!
显然,这简单的出手,已经暴露了陈槐安的实力,让在场之人立刻意识到了,这看上去年纪轻轻的小辈,可不是什么刚开始习武,拳脚笨拙的晚辈,最起码,也得是地字榜前一百级别,银牌五品以上的高手!
笑过之后,孔儒林便将目光转向了林墨。
“陈公子接的十分轻松,现在该你了,你可准备好了?”
孔老先生这一问,问的林墨心头发寒。
他可做梦都没想到,陈槐安竟然如此轻易地接下了这一击!
他原本想着,陈槐安习武的时间比他短多了,必然谈不上什么本事,之前陈槐安能和武林盟主平分秋色,也不过是仗着那些稀奇古怪的新式武器罢了。
哪能想到陈槐安短短一年时间,居然有了如此惊人的武学造诣!
他本以为,陈槐安必败在孔老手底下,他只要表现得不那么狼狈,就能胜过陈槐安!
却不成想此时此刻,陈槐安给他出了个天大的难题!
陈槐安轻松接下了,他想赢,只能用更完美更轻松的表现来赢!
这还比个屁啊!
他连自己能不能接得住孔老的一击,都没有半分底气可言!
“咕噜。”
林墨用力的咽下一口唾沫,尽力的让自己平复下来。
“这小子都能如此轻松接下,我必然也可以!短短一年,怎么可能练成如此手段?必是孔老手下留情!”
心头打着这般主意,林墨方才好受些,朝着孔老一抱拳:“准备好了,前辈请!”
“好。”
孔老先生淡淡答了一句,发出另一枚铁球。
但,就在孔老出手的一瞬间,林墨立刻意识到了不妙!
这哪里是随意出手?孔老的这次出手,比之于刚才对陈槐安的出手,少说用了三倍以上的力道!
这绝不是他能对付的!
察觉到这一点,林墨心头顿是凉了一大截,几乎仰面倒地!
可那铁球来得太快的,不到眨眼之间,已经到了林墨眼前!
眼看着,便要取了林墨的命!
说时迟那时快!
只瞧见一旁静坐着的静文公,终于是忍不住了,鬼魅般闪身上前,伸手一把揽住那铁球!
但即便是他,面对此等威能,也颇有几分吃力,接,是接住了,但却免不了手心抽痛,手臂都在微微颤抖!
“孔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静文公冷眼瞪着孔儒林,沉声喝道,“莫不是吾儿何处得罪了你?下如此死手,是想与我静文公府开战不成?!”
“噢?老夫这出手,有问题么?”
孔儒林冷笑一声,耸耸肩道,“我且问你,你家公子,习武多少年了?是否应当有陈公子数倍的根底?”
静文公被狠狠地噎了一下。
孔儒林的言外之意,他何尝不明白?
陈槐安自习武伊始至今,满打满算,不过一年。
而林墨,却是自幼习武。
寻常来说,林墨的实力,超过陈槐安三倍,乃至五倍,再正常不过!
“不说话,算是林公默认了?”
孔儒林依旧冷笑,道,“若是默认了,那不知林公觉得,老夫将考核林公子的标准抬高三倍,有何处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