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为后,但撕了皇后剧本(重生)》全本免费阅读
一夜无话。
晨曦透过屋顶的残瓦,将古刹地砖染上一层暖色。
容蓁睁开眼,只觉浑身酸痛。
她揉了揉眉心,撑着身子坐起来,捏了捏酸痛的肩膀。
“醒了?”清冷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不带一丝温度。
她看向声源处,古刹外一身白衣的郎君手里攒着几枚野果,眉眼间带着清晨的寒露,晨光在他身后镀上一层金边,更显清冷孤绝。
他眉眼冷峻,薄唇紧抿,自古刹外走进来,将手中的野果分出来些递给容蓁,“将就一下吧。”
“多谢。”容蓁将身子坐直后,才伸手接过递来的果子,却并没有吃,只握在手里。
比起果腹之欲,身上半干不湿的衣衫,更让她觉着难受。
她瞅了一眼后撤几步,在离她不远处站立的白衣郎君,开口道:“此地离进城还有二十多里地,骑马都需要花上一个时辰,更何况……”她顿了顿,“我们现在连一匹马都没有。”
她声音柔弱,带着一丝初醒的娇憨,听起来像是在撒娇。
白衣郎君偏头睨了她一眼,语气冷淡:“我不与你同行。”
容蓁眸光微闪,不动声色地问道:“你要去哪儿?”daqu.org 西瓜小说网
“回来路上,发现离此处不远有羽林军活动的踪迹。”白衣郎君抬眸,深邃的眸子如一潭寒潭,不见底,亦不透光,“那些人应当是来寻我的。”
他既是进京质子,未按预定时辰入京,羽林军出城寻他也是情理之中。
“既如此,我的确不应与你继续同行,”容蓁眼眸微垂,掩去眼底的精光,“免得招惹是非。”
她说着,便挣扎着要起身,只是昨夜在硬邦邦的地板上躺了一宿,身子骨早就酸痛不已,刚一动就忍不住闷哼一声。
闻声,白衣郎君眉心微不可查地皱了皱,肢体上并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
容蓁咬着唇,扶着墙缓缓站起身,一步一步地往古刹外走去。
她背影纤细柔弱,仿佛风一吹就能倒下,偏生每一步都走得坚定无比。
身后一双眼睛看着她的背影,眸色深沉,无人知晓那双眼睛的主人在想些什么。
直到走出古刹,容蓁才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破败的庙宇,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与白衣郎君分开后不久,本打算步行回京的容蓁,偏巧途中遇到送货的镖局,于是给了对方不少银两,对方立马眉笑颜开地匀了一匹马出来,将缰绳递在她手中。
她一路打马疾风飞驰,不到一个时辰,顶着天空又开始落下的雨丝入了盛京。
入京后穿过永乐大街,一路往北,最终在城北占据整条荣安街的一座府邸前停下。
朱漆大门,铜环生光,门前两尊石狮子肃立于门前,府门地面上被雨水冲刷的无半点尘土,仿佛与记忆中一般无二。
马背上的容蓁外衫早已浸湿,裙袂满是泥泞,湿漉漉的发丝贴在脸上。
府门中央“容府”二字映入眼帘,她眼底瞬时布满雾霜。
七年了。
上一世,自从她入宫,便再也没有踏入过容府一步。
前世,奉旨入宫后便再也没机会回来。
父亲在她入宫三年后因病去世,她甚至没能再见他最后一面。
如今,她回来了,带着前世的记忆和对父亲的爱。
若非要按规则需帮助系统完成第一件事,在她重生醒来后最迫不及待的事情应是快马加鞭回府。
她翻身下马,心中五味杂陈,抬步拾级而上。
门房被人从内打开,一小厮满脸焦急的模样正要出府,看清来人后惊呼着转身,急忙招呼门房内的人将她迎进府,激动地跑向里面报信,“小姐回来了!”
小厮话音才落,门内便有丫鬟婆子们围拢过来,关切地询问道:“小姐去了哪里?相爷打发了好几波人去找您,就差将这盛京给掀了个底朝天了。”
看着往日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她芙蓉玉面上满是雨珠,也遮盖不住此刻眼底的波澜。
她被众人簇拥着入了府门,淡淡的玉兰花迎面扑鼻,每一处景致都温馨而熟悉。金碧辉煌的灯笼高挂于廊柱之间,玉石铺地,珍贵木料打造的栏杆上雕刻着精美图案。
穿过游廊时,她迈出的每一步都像是重温旧梦。
不知不觉,她已被丫鬟婆子们簇拥着走进白兰苑,这里是她闺房的所在的院落。
容蓁颤抖地抬手,推开闺房重重叠叠锦帘,房间内布置如旧。精致雕花木梳妆台、玲珑剔透窗花、软绸覆盖下散发着幽香的檀木床……每一处无不彰显着主人家族数代积累下来的荣耀与繁华。
婆子丫鬟们欢喜着小姐安全回府,急忙着安排拿来锦帕和干净的衣服,欢喜间都未曾注意到容蓁面色的异常,几个人七手八脚地伺候着将她身上的湿衣换下,换了件崭新的鹅黄银丝绣花锦裙。穿戴妥当后,身旁的丫鬟拿了菱花镜来递给她。
接过菱花镜,她仔细打量着镜中的自己,皮肤如凝脂般白皙, 杏眸含春水半弯, 唇角轻启, 一头黑发如墨画般铺洒肩头。分毫不见在深宫之中,蹉跎多年的痕迹。
未来得及感叹。
院外,匆忙而稳重的步伐声越来越近。
“蓁儿!”熟悉的声音,仿佛穿过无尽的岁月传入耳中。
她猛然起身,拨开身前围着的一圈乌泱泱的人,踉跄地扶门而出。
门外,穿着朱红色长袍的父亲转身出现在房门前时,她终是绷不住泪如雨下。
她颤抖着声音,猛地扑进来人的怀中。
“父亲……”
原本脸上略带愠色的容玉山微微一愣,嘴边训斥的话化作手掌中温暖的安抚着女儿的后背:“安然无恙就好……”
片刻后,容蓁缓缓退出父亲的怀抱,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好一会才恢复平静。
周边的婆子丫鬟们围上来将二人扶着坐下,又为二人各沏了杯茶后,众人颇有眼色地一一退下,只留父女二人在内。
容蓁端起丫鬟沏好的香茗,轻轻抿了一口,将昨晚发生的事情简单地告诉了父亲。
“什么?!”容玉山猛地站起身,眼中满是震惊,“此事可当真?”
容蓁放下茶盏,语气肯定,“千真万确,那些黑衣人的招式狠辣,分明是训练有素的死士,女儿瞧着,像是……”
她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容玉山身在官场多年,高居相位之职又有侯爵在身,是何等老辣的人物,如何不明白她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皇上?”他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容蓁微微颔首,袖中的手紧紧攒成拳。前世皇帝便是拿此事借题发挥,以礼部藩辖司郎中常明知护送质子不周为由下了罪召,而后开始逐步瓦解容家在朝堂中的势力。
也正因此,当系统让她速去浅子湾救助南疆质子时,她才将殷切回府的心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