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禟淡淡的回了他一句,然后打开了御膳房的账本,一枚鸡蛋三两银子,一斤羊肉十二两银子,甚至一棵白菜都一两银子。
胤禟将账本收了起来,“给爷拿一本御膳房最近的账本。”
主事的从一旁的架子上,拿出来了一个账本,双手给胤禟呈上去,“给贝勒爷过目。”
胤禟拿起这个账本来,随口问了一句,“怎么还贵了一点儿?”
“回贝勒爷,这民间的物价的涨了,咱们出宫采买的自然也要加钱,总不能让老百姓得不到钱不是。”
“也是,不过,爷看这里面怎么还不都是从一个庄子里购买的啊?”
“咱们也要货比三家啊,总不能被坑了。”
也就是说总不能只有一家挣钱,换着来,这样都不会有人举报,你好我好大家好啊。
胤禟眼里的冷意都快藏不住了,谁能想到宫里每年将近五千万两银子的花销,有一多半都进了这群包衣的手里!
将近五千万两,刨除俸禄、兵饷、驿站经费和教育费用之外,还剩余不到两千万两,但只剩下皇宫里的开销了。
胤禟看着这些账本,“将去年的所有账本,都爷搬到爷府里去,爷要查账。”
主事愣了一下,“这,贝勒爷,这于理不合啊,哪有将宫里的账本搬到宫外去查的道理啊。”
胤禟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爷现在就去请旨,小福子!你在这里盯着,谁也不能动这里的账本!”
说完胤禟就出去了,去乾清宫请旨了,小福子站在那里就这么盯着他们,谁也不能靠近账本。
主事的也没想到这贝勒爷不按常理出牌啊,怎么还能拿走查呢?这宫里怎么查他们都不怕,因为大家都是包衣,一个出事了,谁都跑不了。
自然就不会查出什么来,但出去就不一定了啊,虽然他们觉得一个皇子不会知道物价,但除了物价上造假,他们还贪东西了啊!
贪的东西账本上一查就查出来了啊!这可如何是好啊!
想要拿银票收买小福子,小福子直接对着他翻了个白眼,“大人是不知道九爷一个月挣多少钱吗?一百两就想收买奴才?是瞧不起奴才还是瞧不起九爷啊?”
主事差点被小福子给气死,一百两都不要!难不成还想要五百两?!一个太监而已,怎么想得那么好呢?!
殊不知身为胤禟的贴身太监,手里的钱可真不少,成婚的时候曼卿又给了不少赏赐,他又是爷的贴身太监,本身在九阿哥所的俸禄不低,一下又给了好几年的。
自然看不上他这一百两,再说了,他要是被收买了,恐怕今天晚上的月亮都看不到了,他可是了解自家爷对叛徒的手段。
主事的见小福子怎么不肯收钱,也就放弃了,想派人去使点儿手段,但就这么被小福子盯着,也不敢有什么动作,就只能干看着。
胤禟到了乾清宫,就一脸平静,但眼神中充满愤怒,“皇阿玛,让人都下去吧,儿臣有要事禀告。”
康熙见他一脸严肃,眼神里还带着愤怒,也知道事情不小,挥挥手就让他们都下去了。
“皇阿玛,劳烦李公公在门口看着,任何人不能靠近。”
李德全看了眼康熙,见康熙点头,就低着头走到了门外,让侍卫守在乾清宫殿外,任何人不得靠近。
胤禟跪下之后,就开始说:“皇阿玛让儿臣接管内务府,今日儿臣去查账,随手翻看了其中一本账册,就发现了大问题。”
“什么问题?”
“儿臣翻看到那本账册是御膳房的账册,您也知道儿子手里有个酒楼,自然对采买粮食蔬菜和肉类很是了解。”
康熙此时也有点儿明白胤禟想要说什么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有油水是很正常的,不能让人家一分都挣不到边。”
“儿臣知皇阿玛心善,允许他们贪一点儿,但那群奴才该死啊!一枚鸡蛋要三两银子!儿臣酒楼采买的鸡蛋一文钱一个啊,这可不是贪一点儿啊!”
“什么?!宫外的物价这般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