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鹊巢》试映这天,夏奕拉着姜珊走进电影院,临开始前,看了看,大概有70%的上座率吧?电影开始,夏奕才知道人家已经对电影进行了处理,尽管还是中文原声,下面已经加了法文字幕,我就说嘛,不可能有那么多听得懂中文。随着情节的推进,电影院里不时发出一阵阵笑声,看样子翻译得还算到位,夏奕想,可能法国人请客也有不差钱的时候。放映结束,大家起立鼓掌。这算什么?算成功了吗?
在戛纳待了几天,总算是知道了一些关于电影节的事情,比如什么叫主竞赛单元,原来除了这个单元还有:“导演双周”、“一种注视”、“影评人周”、“法国电影新貌”、“会外市场展”等单元。主竞赛单元的评委由各国电影文化界人士组成,其人选都是颇有声望的导演、演员、编剧、影评人、配乐作曲家等,而其中一名担任主席。而其他单元竞赛部分以提拔新人为主,其中”导演双周”及“一种注视”发掘了不少颇具潜力或业有成就的导演。与奥斯卡奖的设置区别在于第一、戛纳的演员奖,无主角、配角之分;第二、戛纳的编剧奖,无原创、改编剧本之分。
夏奕还了解到陈凯歌带着他的影片《.风月》和演员张国荣、巩俐也来了,不过夏奕没有刻意去寻找,不要说亲不亲家乡人的话,无论是陈凯歌还是张国荣、巩俐都是国内大腕,去了人家理不理你都不好说。
尽管听不懂,但不妨碍夏奕从导演手法等方面去欣赏一部电影,跟中国记者一样,不少法国记者替自己喜欢的电影鼓吹。
今天晚上就是戛纳电影节的最后一天了,各国选送的电影,将会在今天晚上进行角逐,争夺各个奖项。《鹊巢》有最佳编剧、最佳导演两项提名,不过夏奕心里没抱什么希望,穿上丫头买的胡戈波士,和丫头一起坐上组委会准备的车,俩人就像是没心没肺一样,居然还在争论一个之前遇见的美女的衣着。前面的车动了,他们乘坐的这辆也跟着朝着红毯的入口处驶去。这大概是夏奕今天晚上最感兴趣的了,他可还没走过红毯呢,上辈子在电视上看到那些大明星走红毯,当时就好奇的不得了,就那么两步路,可人人都要精心装扮,有些个为了博眼球,还要在走红毯的时候,费尽心思的出点儿小状况,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时不时有人在红毯上摔一跤,夏奕也是醉了。
车再度向前,在红毯的入口处停下,有侍者上前,打开车门,这规矩大的,好像他们要参加的不是颁奖典礼,而是法国国王的宫廷宴会。夏奕率先下了车,而后牵着丫头的手下车。苏珊也跟着下车(不知道王勤藏哪了)。夏奕在中间,丫头和苏珊在两边,不同的是,丫头挽着夏奕的胳膊,夏奕问苏珊一些问题,尽量不让他感到孤单。三人没有人摔倒,也没有人挥手,在别人请的手势引领下,走了进去。
坐下后,又等了好长一段时间,一阵音乐响起,夏奕以为要开始了,谁知音乐过后还音乐,再过后还有一段舞蹈。好容易开始了,苏珊很尽职,这一点夏奕特别欣赏,也很注意契约精神,丫头没获得提名,所以一点也不紧张,不时跟夏奕聊两句,不知是为了缓解他的紧张,还是不想让他跟苏珊多交流。终于,苏珊说了,下面一个奖项就是最佳编剧。这下夏奕姜珊都紧张了起来。苏珊还在尽职地翻译,但夏奕什么也没听进去,只知道没有听到自己的名字。本来就不抱希望,干嘛沮丧?正在自我安慰,就听到一句“xiayi”,夏奕没听清,还是苏珊把他晃醒的:你中奖了,快,主持人又念了一遍“xiayi”,丫头已经抱住了他。他也抱住丫头。平复了一下,走向领奖台,前面那个获奖者叽里咕噜说了一通,夏奕猜测无非就是些获奖感言吧?自己说些什么?脑子里嗡嗡的。
从颁奖者手里接过一个打开的盒子(还好,这时候苏珊也走上领奖台),夏奕:我没有想到(苏珊:我没有想到我会获奖),(台下一阵善意的笑声)夏奕:感谢评委,给我鼓励,感谢家人的支持,戛纳,我爱你。(苏珊:感谢评委,给我鼓励,感谢家人的支持,戛纳,我爱你。)台下又是一阵大笑,伴随着掌声。
下得台来,主持人又恢复主持,说了几句,苏珊翻译道:他说,这个中国夏很有意思,他说他爱戛纳,我想他是爱戛纳的美女(台下又是一阵哄笑)。夏奕摇头。苏珊:下面我们揭晓最佳导演,大屏幕上先后出现包括《鹊巢》在内的四部电影短片。苏珊:获得本届最佳导演的是。。。夏奕。掌声雷动。夏奕站起来,抱了抱丫头,示意苏珊跟自己一起上去。
又一次走上领奖台,接过奖杯:我爱戛纳的美女,也爱戛纳这座城市(苏珊在翻译,第一句刚翻译完,台下已经笑成一片),也欢迎各位来我们BJ旅游、做客,获得创作灵感,严格意义上,这是我执导的第一部影片,感谢我的妻子,感谢所有的演员,是他们成就了这部影片。还要特别感谢我的母校中国中央戏剧学院。好了,我不多说了,我是不是有些前言不搭后语,像个老头了?苏珊和台下又笑了。
踏实了,两个奖都拿到了,再也没有缺憾了。回家。
支付了苏珊剩下的报酬,王勤和丫头又逛了一天,给家人买了些礼物,回家。一下飞机。夏奕吓住了,这些是什么人?都是记者?面对记者抛出的一个个问题,夏奕只说了一句:没什么说的,任重而道远。便在王勤,以及来接机的牛丽丽、毛萍的护送下,上车离开了。
回到家,儿子顾不上拿拖鞋,就扑进爸爸怀里。还是家里好,我在戛纳台上说那么多,提到儿子没?记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