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
姬定经过几十天的奋斗,终于从野人变成了国人,从郊外住进了城内。
可真是“不容易”啊!
而那卫侯早早就为他准备好一间宅院。不过对生活非常讲究的姬定,还是先派出小莺按照他的生活习惯,雇人对那宅院重新装潢了一番。
而在这期间,他还是居住在下湾村,同时也完成对他食邑的一些安排,什么食禄,他统统不要,他还将牙粉的生产一分为二,主要是为了确保不再被人盗走,然后便与村民们告别。
虽然下湾村离城里也不是很远,乘车也只需要小半日,但下湾村的村民们仍旧哭得死去活来,给人一种“痛失我定”的感觉。
搞得姬定都有些招架不住,是好劝歹劝,并且指天画地的表示,自己会常回来看看的,这才安抚好一众村民们但是村民们为了纪念,咳咳咳,不,为了感激姬定,还是下湾村改名为周村,前后丘村的村民们闻此消息,也立刻改名为后周村,这马屁可不能让下湾村的百姓独占,我们也得拍一拍。
......
“先生,你若有何不满的地方,告诉小莺,小莺马上就叫人来改。”
小莺一对漆黑的眸子是忐忑不安地看着姬定。
她深知姬定对于这方面是非常挑剔的。
姬定左看看,右看看,道:“装潢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我还是更喜欢住在下湾村,那里比较幽静。”
小莺睁着大眼睛,挺无辜地看着姬定。
这我可没有办法了。
姬定也察觉到小莺那种焦虑的目光,笑道:“我很满意。”
小莺当即长松一口气。
姬定纳闷道:“小莺,我就有这么可怕吗?”
小莺忙道:“先生一点也不可怕,只是小莺担心不能达到先生的要求。”
“自信一点。”
姬定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道:“若非你能力出众,我也不会带着你出来。”
小莺顿时一喜,忐忑地小脸终于露出了笑容。
“先生!”
法克从外面走了进来,道:“方才脍炙酒舍、卫家杂铺......送来不少礼物。”
姬定微微皱眉道:“你没有拒绝吗?”
法克道:“我都没有机会拒绝,那些人将礼物扔下就离开了。”
姬定点点头道:“那你也仔细看看,若是有贵重礼物,就给我退回去,这人情债可是最难还的。”
法克立刻道:“我先前已经看过了,都不是一些贵重物品。不过......!”
姬定问道:“不过什么?”
法克道:“不过没有一个官员送礼物来。”
姬定笑道:“你见过两军交战前,还相互赠送礼物吗。”
法克讪讪道:“我也就是想提醒一下先生,明儿先生第一天上朝,他们一定会给先生使绊子的。”
姬定呵呵道:“若他们真有能耐,也就不会窝在这里混日子,都是一群庸人,无须惧怕。”
小莺突然道:“可是先生,您就一个人,他们可是有很多人的。”
“但是我比他们帅。”姬定昂首哼了一声,又道:“去把他的羽扇拿来。”
“是。”
小莺飞快地将一把崭新的羽扇拿了过来,递给姬定。
姬定接过羽扇,轻轻摇摆着,突然二指指天,厉声骂道:“皓首匹夫,苍髯老贼......!”
小莺吓得是颈缩肩耸。
这是在干嘛?
“唉...我虽与那诸葛是在伯仲之间,但他们那些人是肯定比不上王朗,还用得着这么费神去骂么?罢了!罢了!明儿就还是随意一点吧。”
姬定一边摇着羽扇,一边自言自语道。
小莺与法克相视一眼,眼中尽是困惑。
......
翌日。
姬定手持羽扇晃悠悠来到宫里,第一天上班的他,并无半点紧张,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浅浅的笑意,看上去是平易近人啊!
“侍中请先在这屋里稍作休息。”
一个内侍将姬定引到一间大屋前。
“有劳了!”
姬定拱手一礼,在廊道上脱得鞋,入得屋内。
但见屋内跪坐着二十余人,殷顺且、绁错坐在正上方,富术、擎薄坐在左右两边,其余人则是错落而坐,并非是按部就班,可见之前大家都在闲聊。
但是自姬定进来之后,屋内是鸦雀无声。
姬定向众人拱手一礼,道:“周济见过诸位大夫。”
殷顺且手引向旁边的一个位子,道:“周侍中请坐。”
“多谢!”
姬定的步子才刚刚跨出去,忽听得身后有人言道:“听闻周先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通晓古今,诗词歌赋,无一不精,陈芝早就想一睹先生风采,只可惜囊中羞涩,未能前去拜访,今日得见,亦算是夙愿以偿。”
坐都不让坐?大叔,你完了!姬定收回步子,回过身来,只见门口站起一中年人来,两颊与鼻子都是异常红润,留着稀松的胡须,他微微颔首道:“济徒有虚名,令足下见笑了。”
“先生过谦了。”那名叫陈芝的人呵呵笑道:“若只是徒有虚名,又岂会使得大家不惜出以重金,只求与先生共进午餐。正好我也有一事,想向先生请教,还望先生能够不吝赐教。”
姬定轻摇羽扇,沉吟不语。
陈芝讥讽道:“莫不是先生要先收取钱财,才愿赐教?”
姬定这才拱手道:“不敢,不敢,赐教真是不敢,若只是作为同僚之间的交流,那倒是可以。”
“一切都依先生之意。”
陈芝很是敷衍地拱拱手,神色颇为得意,朗声道:“如今天下大乱,纷争不断,以至礼坏乐崩,如大国吞并小国之事,比比皆是,短短数十年间,已有十余个国家被大国吞并。而如今我卫国国力孱弱,且强国环伺,稍有不慎,便会遭灭顶之灾,其危犹累卵也,不知先生可有良策,可助我国走出困境。”
殷顺且闻言,不禁皱了下眉头。
他倒是不反对这些人要给姬定一个下马威,这新人来了,总得教训一下,这个不成文的规矩,古今中外都一样,但好歹也出一些合理的题目,大家来辩论,这题谁能解,他可都插不上嘴。
若是知道这个答案,那卫国可也不至于如此啊!
说得直白一点,就是有些无耻。
姬定斜目瞥他一眼,又思忖一会儿,缓缓道:“人才。”
“人才?”
“不错。”
姬定点点头,道:“唯有人才可令我国躲过这灭顶之灾。”
这个答案,永远都不能说是错,但有取巧之嫌。
陈芝又岂会令他这么轻易的糊弄过去,呵呵道:“我卫地虽也不乏人才,但尽为他国所用,先生可有法改之?”
姬定摇摇头道:“我说得人才,不是要将人才留于国内,而是要将人才送于周边邻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