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宝琴随着宋志昆跑了一天,等到忙完了才敢问:“我可以回去了吧?”
宋志昆:“留下联系地址,方便以后我再找你询问情况,如果再次见到张玲,一定要及时向我汇报。”
等姜宝琴报上地址,宋志昆懊悔的扶额。
他租的地方和她就在一个片区,他竟然找她找了那么多天。
被宋志昆找的那么辛苦的张玲此时正在鹏城养胎。
偷孩子差点被抓住后,她辗转坐车多耗了好几天才回到鹏城。
回来的时候她面对的是唐天龙严厉的责问。
虽然经历了一番风波,但最终她还是仗着肚子挺过了一切。
有过一回不辞而别,唐天龙对她的看管严了起来,她不能随意出门上街,做什么都有保姆盯着她。
遇险回来,她只能把报仇的心思压下。
那小崽子被她扔进了粪坑里,人应该活不成了吧哈哈哈!
她心中痛快的狞笑着。
宋志昆不相信羊城这边的警方,闵巧的消息被他瞒下。
他不知道闵巧和唐天龙到底什么关系,但两人出双入对,肯定不是正常的男女关系。
如果在唐天龙过完年回来后他直接把人带回来问话,唐天龙知道张玲的情况,肯定会一口否认压根不认识什么张玲,只认识闵巧,那闵巧人呢?他唐天龙又怎么会说自己知道她的动向呢?那张玲的线索就又断了。
把唐天龙带回去问话的后果他已经想到,自然不会做这么愚蠢的事。
打了电话回单位,汇报了案件进度,局、长也高兴于他有这么大的进展。
歹徒竟然敢进市局家属院偷孩子,案件过于恶劣,打了他们的脸,局、长便同意了宋志昆暗中潜伏调查唐天龙这个目标人物的计划。
宋志昆觉得以张玲的性子,攀上了唐天龙这个大树,势必要紧紧的缠着他。
两人之间的不正当关系就是他的突破口。
首都。
大年初七,陈秀云即将踏上回冀北省的火车。
姜馨玉要开车送她,被她拒绝了。
坐火车也用不了几个小时,陈秀云不想让闺女大过年的开车来回送。
一来一回就得耽搁两天,长时间开车多危险呐。
姜馨玉和姜玉珠俩人把陈秀云送到火车站,到了姜馨玉不得不说出小川干的“好事”的时候。
“姐,我看路边有卖烤红薯的,你去买几个,离发车还有一个多小时,咱们一会儿陪着妈坐这边吃边等。”
姜玉珠没觉得有什么异常,扬头望了望烤红薯的摊位就去了。
姜馨玉看向陈秀云:“妈,有件事我得给你说,听了你别激动,也别生气,对你的身体和孩子不好。”
姜馨玉知道这事搁谁身上都没人能做到不生气。
昨天她带着她妈去了一趟医院,医生说她妈这胎怀相还不错,除了经常腰酸,陈秀云没别的不舒服的地方。
陈秀云莫名紧张,“到底咋了?啥事啊?”
姜馨玉:“上次我们去集市,在带你来这边的前一天,小川向我承认了错误,他说他往楼梯上泼了水,想让你摔跤把孩子滑掉,因为他的弟弟小军在养母怀孕后把他送回了乡下,他害怕担心你们不要他了。”
陈秀云半晌没反应过来。
小闺女说的话她能听懂,但组合起来一时半会的她反应不过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片刻后,她脑袋嗡鸣。
怎么会呢?
小川为什么会做出那种事?他明明非常听话懂事。
姜馨玉扶住她的肩头,喊了几声把把人喊回神。
“妈,这事我想过了,你要是不知道咋办,就把人给我送来,我给他送到寄宿学校去,学费和生活费我都出,以后让他还我。”
人都在她妈的户口本上了,把人赶走在法律上也不允许,这是她想了好几天的结果。
她会保障他上学和基本生活费,但多的,比如买衣服、篮球这些,想都别想了。
“你可千万别因为这事着急上火,记着肚子里还有一个。”
陈秀云半晌都没回过神来,直到姜珍珍拿着香喷喷的烤红薯回来。
母女三人吃着烤红薯,姜玉珠边吃边说想让她妈放暑假的时候再过来。
陈秀云默默吃着烤红薯,压根没听到姜玉珠在说什么。
姜馨玉说:“到时候孩子估计快出生了,别让咱妈来回折腾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她。”
陈秀云上车的时候脸色依旧不好看,把人送走了姜玉珠还在纳闷,“妈这是咋了?是不是舍不得我们?”
姜馨玉囫囵了应了一声。
她不把小川干的事告诉姜玉珠是不想让她掺和进去。
小川是陈秀云非要养的,当初姜玉珠心底就不高兴,要是知道了小川还能干出那种事,还不得让她妈把小川赶走?
经过半个月的冷却,对小川这个事,她的情绪没有刚开始知道时那么愤怒了。
他是白眼狼,可不是彻头彻尾无可救药的白眼狼。
从小失去亲人,又得知被人收养的弟弟在养母怀孕后就把人送去乡下,他心里肯定会生出很多敏感的情绪。
他最伤的还是陈秀云的心。
这事也只能交给她妈处理。
至于周叔那里,也得她妈自己去给交代了。
陈秀云在车上一直在想小川为什么会那样!她哪里对不起他了!怎么把他教坏了?
疑问、愤怒、失望,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直到下车在车站看到一大一小两人都在火车站口接她,她也没露出一个笑来。
她刮向小川的神情让小川的心口一缩、迈不动腿。
周顺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姜馨玉肯定是告诉她妈了。
小川给他交代了向姜馨玉承认错误的事,就是因为告诉了姜馨玉,他担忧恐惧不知道陈秀云回来的那天到底会怎么对他,夜里他才会精神紧张到说梦话。
进了家,门关上,小川回去就跪陈秀云跟前了。
“妈,我错了。”
陈秀云冷着脸,手掌软而无力握不紧,“你别喊我妈,你亲妈死了,我在你眼里什么都不是。”
在火车上恍惚一路,进了家门放下东西她就回床上盖上被子躺了下去,一个眼峰都没扫跪在客厅的小川。
她不知道现在能和他说什么。
大度原谅的话她说不出口,没给他两巴掌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