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肆先将禾樾送回去才回的沈府,李及放下轿凳,沈听肆眸光淡淡的看了一眼便自己跳下来了。
“母亲。”
长公主萧艺菁仔细看着面前多年未见的儿子,激动的语气哽咽,“肆儿,你终于回来了,快让母亲看看,瘦了,瘦了。”
沈听肆抱了抱长公主,眼眶湿润,“母亲,孩儿都好几日没好好吃一顿饭了,饿了。”
长公主这才反应过来儿子还未进门,擦了擦眼泪拉着沈听肆往里走。
“是母亲太高兴了,快进去,母亲给你做你小时候最爱吃的香酥焖肉和丝鸡面。”
“还有墨子酥和竹韵露。”
“好,好,母亲都给你做。”
沈听肆一回来,府里的人上上下下都忙了起来。
长公主看着已经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儿子,又是开心又是心中酸涩。
原来那个爱气人的臭小子都长这么大了。
看着大口吃饭的沈听肆,长公主有些忐忑不安的问:“这次回来,可是不走了?就留在都城陪着母亲好不好?”
沈听肆嘴里的食物还未咽下,眯着眼点了点头,手里还不忘又夹了快酥肉。
长公主知道这孩子言出必行,高兴的站了起来。
“慢点吃,别急,厨房里还有汤,母亲去看看。”
沈听肆吃饱喝足,长公主看他面露疲惫之色,便催促道:“明日还要去宫里拜见太后娘娘,快回去好好睡一觉。”
“是,孩儿告退,母亲也早些休息。”
看着言行举止如此得体的儿子,长公主忍不住念叨着说与亡故的夫君。
回到熟悉的院子,疲惫感瞬间袭来,沈听肆伸了伸胳膊,看向身后跟着他进来的人。
“李及,你也随我奔波了许久,回去好好休息吧,这几日给你告假,回家好好陪陪你父母。”
李及满脸喜色的应声,“是,多谢公子。”
等李及离开,沈听肆懒懒的泡在室内的温泉里,像是要睡着一般,闭着眼听着徐奇的汇报。
见他说的都是些没用的话,沈听肆打断。
“行了,说叶颂依,这些年她怎么样。”
徐奇顿了顿,说道:“公子,叶小姐这些年常年闭门不出,似乎一直在养病,因着与外界交流甚少,属下能打听到的就这些。”
“什么?”
听到生病,沈听肆猛地睁开眼站起来。
“一直养病,我走的时候不还是好好的。”
徐奇耐心解释,“公子,当年自叶将军和姬夫人出事,叶小姐便一直强撑着。撑到叶将军和姬夫人头七一过叶小姐便病倒了,自此叶小姐便足不出户,所以属下这才只打听到了这些。”
沈听肆满脸懊恼,自责不已。
“我应拜托的朋友来看看她的,这些年她定是因为生病了才没有回我的信。”
徐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选择沉默。
是夜,万籁俱寂。
禾樾将手中的账册仔细看完,啪的一声丢在桌子上,剑眉紧蹙,俊朗的面容上满是烦躁之意。
看着夜色已晚,闫吏小声劝说道:“公子,反正已经回了盛都,要不今日先休息吧,明日我们再查,毕竟这事过去这么久了。”
禾樾往后靠在椅子上,闭上双眸,眉宇间略显疲惫。
“闫吏,此事关系重大,一定要暗中去查,万不可打草惊蛇。”
闫吏应声,“是。”
想起什么,闫吏又道:“公子,叶府那边,还要继续派人盯着吗?”
少顷,禾樾掀开眼皮,想起那日之事,眸光变的深邃,骨节分明的手掌搭在大腿上,一下一下的敲打着。
“盯着吧,有什么情况立即告诉我。”
闫吏支支吾吾的,欲言又止。
禾樾拧眉,“有事就说。”
“公子,你知道沈公子与叶小姐有婚约的事吗?”
说罢,禾樾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闫吏咽了咽口水,眼神闪了闪,“是昨日元夫人去叶府说的,叶小姐似乎也是才知道。”
闫吏掐着大腿,暗自懊恼,他说这干什么呀,这又与他们公子无关。
禾樾卸了力靠在椅背上,双眸黑的发亮,“她怎么说?”
“啊,叶小姐吗,叶小姐没说什么啊。”
禾樾神色一顿,站起来就要往出走,走到门口却突然停了下来,然后又坐了回去。
闫吏不明所以。
禾樾面色不该的沉声道:“你先下去吧,明日再说。”
闫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两步一回头的往出走。
等关门声响起,禾樾抬起胳膊遮住眼睛,思绪回到他偷偷进叶府那日。
那些人看着不像是盛都人士,可盯着叶府又是做什么呢,难道有人想要害叶家。
叶颂依觉得自己方才睡着一会儿便听到有人叫她,没有理会直接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长夏虽不情愿,但还是继续叫着,“小姐,有人来了?”
叶颂依并未动作,语气十分的不耐烦,“谁啊,这么早做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小姐,太后娘娘宫里来了人,要您即刻进宫。”
叶颂依双眸一睁,吓得直接坐起来,不确定的又问,“宫里?太后?”
长夏点头,“是太后宫里的人,小姐,怎么办?”
以前皇后也召见过叶颂依,叶颂依大多以病重为由没去,主要也是皇后是姬玖月的闺中密友,对叶颂依很纵容。
可这是太后啊。
叶颂依僵着身子任由长夏和莺时帮她穿好衣服梳好发髻。
徐嬷嬷等到叶颂依出来,眼底闪过不悦,板着脸开口,“叶小姐来了,随老奴走吧。”
叶颂依欠身,“幸苦嬷嬷了。”
长夏适时塞了东西到徐嬷嬷手里,徐嬷嬷的脸色这才好了一些。
马车上,叶颂依虚弱的咳了一声,小心翼翼的问:“嬷嬷,太后娘娘是有要紧的事见臣女吗?”
徐嬷嬷或许是看在银子的面上,对叶颂依的语气倒也没有之前那么差了。
“叶小姐放心,太后娘娘只是想见见您,届时奴婢还会将您送回叶府。”
叶颂依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