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王庆的人到了京城,刚刚鼓动百姓来皇宫闹事的就是王庆的人。”
黄内侍将收到的消息都告诉赵佶。
赵佶一听,心猛地一震。
原来是王庆的人?
他急忙问道:“王庆为何要这么做?”
黄内侍也不知道啊。
不过想到刚刚陆鸣的话,他知道怎么说了。
“官家,王庆是狼啊,狼怎会放过鹿?王庆是要陷害陆将军啊。”
赵佶赞同地点了点头。
狼怎会放过鹿?!
有道理!
怪不得高俅和蔡京也要害陆爱卿,从陆爱卿刚进宫开始,他们就开始行动了。
再回想那个鹿的梦,赵佶恍然大悟。
怪不得狼轻易就攻入皇宫,原来京城早有内应。
赵佶心中无比内疚。
陆爱卿,朕误会你了。
“走,我们去大殿!”
赵佶带着黄内侍、梁内侍等人走到大殿。
进入大殿,看到李格非、童贯等人,也看到何执中、邓洵武、梁子美等人。
赵佶开始没有看到陆鸣,再仔细看看,才看到陆鸣站在李格非身后,当一个小透明。
赵佶心中暗暗笑了。
陆爱卿是不是怕朕骂他太鲁莽?
鲁莽是鲁莽,不过能理解。
为了自己的朋友连命都不要了,这样的人能坏到哪里去?
赵佶刚要让李格非和黄内侍汇报,就听到外面传来鼓声。
“登闻鼓?”
大殿上有人已经听出来了。
登闻鼓本来是为了让皇帝知道民间冤情。
百姓敲登闻鼓可以直接向皇帝告状,不过很多百姓为了鸡毛蒜皮之事也会来敲登闻鼓,让皇帝为他主持公道,皇帝不胜其扰,后来设立登闻鼓院专门来处理百姓冤情。
此时听到有人敲登闻鼓,大殿内每个人都有些担忧,不知道是不是和蔡京一案有关。
赵佶也派人去打听,看谁在敲鼓。
很快,有人匆匆赶来:“官家, 是李府尹的千金李清照在击登闻鼓,说有事要上奏。”
陆鸣一听就猜到了。
这丫头不会是担心我吧?
李格非也猜到,心中有些内疚,忘记派人回家通知一声了。
赵佶也猜到了,羡慕地看了一眼。
陆爱卿有如此佳人,羡煞旁人也。
他刚想派人去将李清照叫来,陆鸣就出列了。
“官家,我去看看!”
他对登闻鼓制度不熟,怕敲鼓要吃一顿杀威棒。
李清照那么瘦弱,如何受得了杀威棒?
赵佶想了想,同意了。
陆鸣匆匆跑出来,施展轻功一路飞奔。
到了登闻鼓处,看到李清照还在敲,旁边一伙官兵正在一旁劝着。
李清照没有理会那些官员,还在继续用力敲着。
陆鸣看到李清照没有受伤,这才放心。
其实,他看到李清照那么努力敲鼓,心觉得好暖,大步走了过去。
“好了,别敲了。”
李清照没有听到。
不过旁边登闻鼓院的官兵听到了,连忙回过头看到了陆鸣。
他们还要以为陆鸣会被官家责罚呢,想不到竟然平安无事地走了过来,大家都无比惊讶。
“见过陆将军!”
他们急忙向陆鸣行礼。
李清照听到了,急忙回过头。
当看到陆鸣安然无恙地走了过来时 ,李清照无比激动。
她连忙放下鼓槌,不顾一切地向陆鸣冲去。
紧紧抱着陆鸣。
“我刚刚多么担心你,还以为你要被官家砍头呢,娘也很担心你,在家都哭了。”
李清照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
陆鸣想不到李清照对他这么好,紧紧抱着李清照。
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只好紧紧抱着李清照,轻轻拍了拍李清照后背。
李清照也慢慢平复下来。
特别是看到周围还有官兵,她不好意思地放开陆鸣。
她用手帕擦了擦眼泪后,冲陆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问道:“官家赐你无罪了?”
“还未定了呢。”陆鸣回答,“官家刚要赏罚,就听到你敲鼓了。”
李清照一听立即紧张起来。
“走,我陪你去见官家。”
陆鸣看到李清照这么紧张,微笑地摇了摇头。
“官家是你想见就见的?”
“我......”李清照眼珠转了转,指了指一旁的登闻鼓,“我敲登闻鼓了,官家本来就应该见我。”
陆鸣对宋朝的登闻鼓制度不是很清楚,于是望了望旁边的登闻鼓院官兵。
有官兵回答道:“按规定,闻鼓院先登记冤情再处理,如果处理不了再告之官家。”
“要不要打杀威棒?”陆鸣问道。
李清照一听,猜到陆鸣为什么要匆匆赶来了。
他是怕我被打一顿吗?
原来他这么关心我呀。
李清照高兴地望陆鸣,心中有些感动。
她知道陆鸣从外地过来不知道规则,连忙小声告诉陆鸣:“登闻鼓在城中有两处,一处在检察院,一处就是在这里,朝堂之外。检察院那处是面向普通百姓,是要打杀威棒,这里不用。”
陆鸣终于明白了。
李清照是开封府千金,怪不得可以进来这里。
他笑看着李清照,开玩笑道:“不笨呀,还知道来这里敲登闻鼓。”
李清照微笑地扬起头,轻轻哼一声。
我对京城这么熟悉,怎会吃亏?
不过,她还是开心地告诉陆鸣:“我说是陆将军的表妹,他们才不敢拦我。”
陆鸣看了看周围官员。
那些官兵连忙赔笑,其中一个很精明的人还讨好道:“我们怎么拦敢陆将军的家眷。”
李清照听到家眷,心中很高兴,很想给那官兵赏钱。
不过看到陆鸣在此,她又没有动。
陆鸣看到李清照没事,说道:“不用上告了,我没事,你先回去对姨母报一声平安,我今晚也会过去一趟。”
李清照看到陆鸣能过来,知道他应该没事。
“好!”
她放心地离开,先回家等着陆鸣。
陆鸣挥了挥手。
看到李清照安全离开后,他才匆匆赶往大殿。
大殿内,李格非和黄内侍将事情又向赵佶汇报了一遍,将陆谦、牛邦喜的供词呈上,还将高俅准备的假龙袍令牌等都搬了上来,
赵佶看到龙袍勃然大怒,生气地说道:“朕对高俅和蔡京父子不薄,他们竟然要害陆将军,害朝廷栋梁之材,将高俅和蔡京父子贬去儋州,不得还京。”
何执中等人一听,连忙跪下求情:“官家,一切都是高俅的主意,蔡攸只是配合,蔡相更是不知情,没有参与其中。”
陆鸣一听,知道蔡京要舍车保帅了。
不过也是,只要蔡京没事,蔡攸被贬也有翻身的一天。
陆鸣当然不肯放过蔡京。
他刚要出列,一旁童贯看到,急忙抢先一步出列。
童贯知道陆鸣此时最好少说话,以免惹怒官家。
于是童贯抢先说道:“事情就发生在相府,蔡京竟然不知道?蔡京是不是老了,这样都能被蒙蔽?官家还能将国家之事托付给蔡相?”
赵佶一听,下定了决心。
“此事就这么定了,谁再为蔡京和高俅求情,一并处罚!”
何执中等人才不好再说什么。
不过,他们不想放过陆鸣。
何执中立即弹劾陆鸣:“陆鸣在没有圣旨的情况下动用攻城器械攻打相府,哪怕蔡京有罪,陆鸣此举也是犯了大罪,望官家处罚陆鸣。”
“臣附议!”
“臣附议!”
邓洵武、梁子美等人立即跟上。
他们要拖着陆鸣一起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