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家。
自从萧天辰离开燕京后,这里便成了无人问津之地。
侯云腾切断了与外界的一切商务联系。
表面上还支持振东商会,实际上已经与萧天辰形同陌路。
喜欢惹是生非的侯君临,一个月来,半步都未踏出。
当初的燕京四大家族之一,早已没了他日之风光。
树倒猢狲散,这就是最现实的东西。
即便是他侯云腾,也得明哲保身。
否则王一声令下,侯家就是第一个被开刀的。
但是今天不同。
侯家门口的守卫换成了一批武者。
大门敞开。
里面摆放着一个巨大的香炉。
四周的植被被修建的颇有禅意。
颜问渊坐在车上,车窗落下。
看着袅袅青烟,笑道:“看来这老家伙是回来了,你们几个后辈,去叫门吧。”
“好的老祖。”
颜洛妃,颜瑞丰从车上下来。
刚走到门口,便被武者挡住。
“留步。”
“颜小姐,颜少爷,家主今日不见客,还请回去。”
武者的声音很冷,近乎是命令。
颜瑞丰朝里面看去:“我们是来见侯家主的,为什么不让进去?”
“哼,我父亲在接待贵客,是你们说能见就能见的吗?”
这时,侯君临西装革履的从后方的建筑群里走了出来,一脸的轻狂和不屑。
当看到颜洛妃后,眼中闪过浓浓的怨恨。
“你不是在鹰国的时候快死了吗,居然还能活蹦乱跳。”
“看来传言是真的,萧阳那个王八蛋救活了你。”
颜洛妃面容平静:“我是来见侯家主的,你赶紧去通报,否则我怕你担当不起。”
“笑话,颜洛妃,别以为绑上萧阳这条大腿就能目中无人。”
“我知道,萧阳前两天还去过武盟,伤势全好了,变得比以前更强了,但那又如何。”
“要不了多久,他就得在我侯家脚下诚服!”
“不是吧,这么嚣张,谁给你的勇气啊?”
萧阳从车上走了下来,脸上还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刚才还到处咬人的侯君临,看到他出现后,比看到鬼还恐怖。
他后退数步:“你……你怎么来了?”
“我警告你别乱来啊,我家中有贵客,我家老祖也已经从宣化寺回来了。”
“你要是想动我,你就死定了!”
萧阳瞥了一眼里面:“你说的贵客,就是古族叶家的人吧?”
侯君临震惊:“你怎么知道?”
“刚才我还踩了一个叶家的少爷,原本以为他们只是去了颜家,没想到是双管齐下啊。”
“闪一边去,颜家老祖亲自上门,也是你配挡的?”
萧阳将侯君临一把推开。
如今的他,压根没有兴趣对这种人出手,只不过是最微不足道的一个小角色罢了。
“小友客气了,今日你才是主角,我只是说客罢了。”
颜问渊笑眯眯地从车上走了下来。
颜瑞丰和颜洛妃连忙上前搀扶。
“这……真的是颜家老祖?!”
侯君临汗如雨下,连忙低下头,不敢有任何造次。
这可是与自己老祖同级别的人物。
就算一掌把他拍碎,侯云腾也不敢说半个字。
同时心中的惊骇,已经不能用言语形容。
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这么多巨头都来了侯家。
“小友,随我进去。”
颜问渊拄着拐杖,朝侯家的会客大殿走去。
看着清一色的古风建筑,他不由得笑了。
“真想不到,老家伙一点没变,这么多年过去,房子还是那些房子,路还是那些路。”
“只是我们那辈人,剩下的不多咯。”
颜问渊就像是这里的常客,轻车熟路的走到会客大殿。
宽敞的殿内,侯云腾坐在最上方的主位上。
下方有两排座位,分别坐了一名青年,还有三名老者。
这四人,青年修为最低,蜕凡境巅峰,三名老者都是超凡境的强者。
“侯家主,本少和你说了这么久,你总是绕圈子,究竟是什么意思?”
“脱离振东商会,加入古族叶家,难道你还觉得有其他路可以选择吗?”
侯云腾转动着手中的琉璃珠。
“叶少也没和我说实话,古族叶家如果只是想让我侯家当巨变来临之际的炮灰,那加不加入又有什么区别?”
“你们许诺的那些财富和权力,对侯家来说,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嘭!
青年猛地一拍,桌子四分五裂。
“侯云腾,你别给脸不要脸。”
“你以为我们是看重这区区四大家族吗,我们看重的是宣化禅师。”
“他在世俗界还算有一定的实力,可以为家族办不少事。”
“否则今天本少就不是坐在这里与你谈话,而是直接将侯家灭门!”
侯云腾脸色阴沉了下来,琉璃珠放在一旁。
“既然古族叶家没有诚意,那就请回吧。”
“侯家虽是小家族,但也在天子脚下,有王的庇护。”
“至于外界的那些产业,你们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至少在王的庇护下,我侯家还能撑到巨变到来。”
青年旁边的老者发话了。
“侯家主,这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区区一个世俗界的家族,也敢反抗古族的意志,是谁给你的胆子?”
说完,他手随意的挥动。
旁边的茶杯突然震动。
一滴茶水飞了出来,直逼侯云腾眉心。
水滴的速度极快。
若是打中,绝对是有死无生。
就在这时,萧阳和颜问渊走了进来。
“几位,未免太过霸道了点。”
颜问渊面带不悦,拐杖在地面轻轻的点了一下。
侯云腾的身前,凭空出现一面真气凝结而成的屏障,将水滴挡了下来。
轻描淡写的一幕,看得几名古族人暗自心惊。
他们可是超凡境的强者。
随便弹弹手指,都能山崩地裂。
哪怕是一滴水,所爆发出来的威能也能震塌一栋大楼。
颜问渊竟然轻描淡写就能挡下,实力可想而知。
“这里是我侯家,却要颜老哥出手救下我的后人,我这老祖当得有愧啊。”
又是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
只见老禅师身着袈裟,手持念珠,气态从容的走了过来。
看上去就是一个普通的僧人。
但每一步落下,都散发着让人喘不过气的压力。
当他走到会客大殿中央时,木质的建筑已经扛不住这股威压,开始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