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静!尔等身为太医生,连药王孙思邈的大医精诚都忘了么?行医需安神宁志,尔等再敢喧哗,一律开革医籍,逐出太医局。”巢元大发威风,愤然怒斥道。
顿时一众太医新生噤若寒蝉,他们可没有邪医范正的本事,哪里有底气反抗太医令。
太医令见状,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一届的太医生才正常,上一届太医生的队伍人心散了,实在是太难带了。
不过,他听说范正已经将穷困的病人收容治疗,已经中了他的阳谋,只要收拾了范正,他倒要看看医家谁还敢对他不服。
当下,巢元继续训话,良久之后,才心满意足的结束长篇大论。
巢元刚刚走下台,赵太丞就派人前来禀报道:“启禀太医令大人,邪医范正带领中医院医者当街集体宣誓《大医精诚》,再次接纳穷苦病人,并且宣布中医院遇到急症患者,可以先治疗后收费,此为用例。”
巢元身形一顿,药王孙思邈的大医精诚乃是所有太医生必学之篇,然而其中的医人篇更是被历代医者推崇,然而真正能够践行的恐怕只有药王一人。
如今范正公然在御街当众宣誓《大医精诚》岂不是以后再也没有理由拒收穷苦病人,他原本应该为自己的计谋得逞赶到兴奋,然而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或许若干年后,他将会被钉在医家的耻辱柱上。
而越来越多的太医新生也得到了这个消息,太医令刚刚用《大医精诚》的内容教训他们,不让他们喧哗。
而转眼邪医范正竟然当街宣誓《大医精诚》誓言,无条件的接受身无分文的病人。
二者对比,其胸怀可以说天差地别。
“邪医范正或许还当不起大医称号,然而其中医之名号却是名副其实,相比之下,上届的榜首简直是云泥之别。”一众太医新生比较道。
新任榜首如坐针毡,在一众太医新生异样的眼光中,灰溜溜的出了太医局,正好碰见迎面走来的范正三人。
“范正、杨介,你们已经给太医局革除医籍,来这里干什么?”新任榜首豁然一惊道,要是杨介等人迷途知返,重回太医局,那他的榜首之位必将拱手相让,唾手可得的翰林医官也将不翼而飞。
“原来是…………,这位师弟呀!”范正想了半天没有想出对方的名字,最后只能用师弟搪塞过去。
“我们来自然是踢馆来的,当初太医令蛮横将我等逐出太医局,今日我等就用证据证明太医令祖传的医书《诸病源候论》有误,诸病源是并非是五运六气,也并非怪异之气,而是活生生的生命。”苏遁傲然道。
“踢馆!”
新任榜首闻言顿时心头一颤,连忙跑回去报信。
“太医令大人,不好了!”新任榜首惊慌来到太医令面前。
“马上就要成为翰林医官的人了,如此失礼成何体统!”巢元见状,板着脸训斥道。
新任榜首喘了口气道:“范正三人在太医局门口踢馆,直言太医令祖传医术《诸病源候论》有误!”
“啊!”
巢元顿时脸色一变,再也没有之前的从容。
“太医令大人,如今该如何是好!”新任榜首小心翼翼的说道。
“范正简直是狂妄无礼,当初将他开除医籍罪有应得。”年轻太医出言呵斥道。
其他太医纷纷附和!怒斥范正以下犯上,欺师灭祖。
巢元脸色连变,最后冷哼一声道:“好,本官就看看他范正有何本事踢馆!”
当下,巢元带领一众太医前往太医局大门。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太医丞钱乙见状,不由叹息一声,也跟了过去。
太医局门口,似曾相识的一幕再次上演,曾几何时,范正就是再此遭受不公正的待遇,愤然之下,宣称变法医家。
如今范正挟鹅颈瓶归来,踢馆太医局,准备一雪前耻。
一众太医新生早就围了上去,看着上一届太医局传奇的三位师兄,面前各有一个燃烧的炉子,每一个炉子上皆有一个奇形怪状的鹅颈瓶。
“范正,你好大的胆子,太医局对你有培育之恩,竟然敢在太医局门口胡闹!看老夫不上朝参你一本,哪怕你是范相公之后,也难逃责罚!”巢元气冲冲的出现,勃然大怒道。
范正却怡然不惧,冷笑道:“范某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巢大人恐怕一清二楚,既然你做得了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
巢元顿时气势一泄,他知道定然是范正得知是他暗中使坏,如今特意登门报复于他。范正昂然道:“上一次范某声称诸病源乃是活的,仅仅是理论而已,如今范某已经找到了铁证,今日特来领教巢大人祖传的《诸病源候论》。”
巢元顿时脸色一变,随后看着众人中间的几个奇形怪状的铜瓶,顿时气急而笑道:“我当你范正有何本事,就拿几个炉子铜瓶就敢大言不惭。”
“太医令当心,范正爱出邪方,邪门的很。”一旁的年轻太医小心提醒道。
巢元顿时浑身一个激灵,顿时如临大敌的看着面前的三个炉子。
太医丞钱乙见状,上前当个和事佬,劝解道:“范正,巢大人毕竟是你的恩师,请你三思而后行,如果你真的能有证明诸病源乃是活的,本官可以保证,会让你得到公平的待遇。”
新任榜首脸色不由一僵,他自然知道钱乙所说的公平待遇是什么?不由求救的看向一旁的太医令。
然而太医令巢元脸色连变,最后无视新任榜首的求救,默认了钱乙的保证。
范正冷笑道:“范某可不敢自认为是巢大人的学生,且不说他将范某逐出太医局之事,就是平时堂堂太医令大人除了开学之日和岁考之日现身,平时无缘一见,更别说其祖传医书也是错误重重、误人子弟,谈何师恩。”
巢元顿时脸色涨红,他没有想到自己已经给范正台阶下了,范正竟然借着台阶狠狠的又抽了他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