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个人？”
秦世明皱眉打量着潘大龙。
潘大龙眯起的眼里，满满全是恨意，双拳紧握，后槽牙更是咬得咔咔响。
“对，杀个人！”
潘大龙没提此人是谁，只是道：“如果秦老弟能帮忙，我潘大龙所有家产全部双手奉上，甚至，我这条命都可以给你！”
“做牛做马做狗，我都愿意……”
潘大龙表明忠心，他本以为这辈子再无机会报仇了，可没想到江海之行遇到了秦世明。
“做牛做马的事儿先放一边。”
秦世明很好奇，看潘大龙的神情、语气，他要杀的人，绝对有血海深仇，不是杀父之仇，便是夺妻之恨。
可潘大龙跟潘小美不是孤儿吗？
潘大龙不是有老婆了吗？
他能有什么生死仇敌需要自己动手帮忙？
“杀什么人，有什么仇，你得提前跟我说清楚才行。”
秦世明虽然年轻，但并不是血气方刚，一点就炸的年轻人，朋友之间相互帮忙这没问题，可动不动就杀人杀人的，搞得自己就像是主宰别人命运的阎王一样。
就算有恩怨，秦世明也得听一听，到底谁对谁错，如果是潘大龙的错，也要帮吗？
“如果不知道前因后果，那我岂不成了毫无感情的杀手了？”
秦世明首先亮明自己的态度，能不能帮，怎么帮，都需要根据实际情况来考虑、衡量一番。
“能不说吗？”
潘大龙拧眉，因愤怒，因仇恨，面部有些扭曲。
“不能。”
秦世明摇摇头，“你我虽然是朋友，但我不能滥杀无辜，如果是对方的错，我可以帮你，但如果是你的问题，我不会管的。”
秦世明直接把话挑明，“如果你不愿意说，我就当什么都没听过。”
“不，我说！”
眼看秦世明起身要走，潘大龙心里有点慌，除了秦世明之外，好像没人能帮得了自己了。
“我听着。”
“我能先问一个问题吗？你打得过宗师级别的高手吗？”
潘大龙皱眉问道，眼里满含期待的望着秦世明。
“宗师高手？”
秦世明有点诧异，“没想到潘大哥不仅会做生意，对古武界里的事情了解得还挺多啊。”
“宗师级别的高手你杀得了吗？”
潘大龙再次问道，“我需要一个精确无误的答复。”
“当然可以。”
秦世明淡淡点头，宗师而已，在半步陆地仙的眼里，就是垃圾。
“那我先谢过你了！”
深深吸了一口气，潘大龙燃起一根烟，猛嘬两口，平复了一下心情后，这才开口道：“其实，我妹妹之所以变成瓷娃娃，是我一手造成的。”
“嗯？”
闻言，秦世明瞳孔瞬间放大，是潘大龙造成的？
“当年，为了抹除我妹妹的记忆，一次偶然机会中，从一位高人手中得到了一个方子，我妹妹的记忆的确被抹除了，除了我，甚至她连我们父母都给忘记了。”
“但，因为药性过猛，对她的身体造成了不可逆转的损伤，为了活命，我们兄妹二人隐姓埋名，由原来的赵姓改为潘姓。从边塞苗疆偷偷来到京都落地生根。”
“我本想忘记当年发生的一切，可惜，我忘不掉，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想着赚钱赚钱，早年间自己甚至当过混子街溜子，企图培养自己的势力复仇，然而，接触的越多，越来越觉得自己没用，除了钱之外，想要结识一名高手太难太难了。”
“当年发生了什么事？”
秦世明一听，这里面肯定有故事啊。
之前秦世明就觉得奇怪，潘大龙明明很疼爱自己的妹妹，却忘记了当年给妹妹用了什么药，没想到居然是潘大龙自己干的。
“我们兄妹本是苗疆庆云县人，父母在当地做水果生意，家境不敢说殷实，至少衣食无忧，一家和和美美。”
潘大龙陷入痛苦而绝望的回忆，眼里布满了血丝。
“在我十岁那年，父母外出给人送水果，我在家照顾年幼的妹妹，做作业，天黑的时候父母神色匆匆的回来了。”
“我记得我爸额头上还有血迹，母亲更是衣裳凌乱，父母什么都没说，让我们收拾东西马上走。”
“就这样，我们一家四口人，在父亲的小货车里，一路往城外赶，那时候路上人少车少，路况又差，在车子刚刚开上省道的时候，车子被几辆车拦住了。父亲开车硬冲过去，慌乱之间，车子开进了沟里，我们一家四口被抓住了。”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我们一家四口被带到一处四合院，宋思成那个混蛋，当着我父亲的面，当着我跟我妹妹的面，糟蹋了我母亲。”
“最后，当着我们兄妹二人的面，杀了我父亲，你说，这仇我能不报吗？你说，我刚让妹妹一直陷入痛苦的回忆吗？”
话到最后，潘大龙流出了眼泪，门牙都快崩碎了。
“宋思成？很有名吗？”
秦世明递给潘大龙一根烟，他真的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对苗疆一带也不是特别了解。
但看潘大龙的样子，不像是说谎。如果不是痛苦，不堪回首的往事，他没必要消除自己亲妹妹的记忆，还落下了瓷娃娃后遗症。
“庆云县宋家，庆云县第一家族！”
潘大龙咬牙切齿道：“庆云县靠近边陲地带，宋家本身又是古武家族，又懂巫蛊之术，非常厉害，宋家在庆云县堪称土皇帝一样的存在。”
“不瞒你说，这些年我花了不少钱，请了很多国外杀手暗中刺杀，花费了至少十亿，无一例外，行动全部失败。”
“后来我才了解到，宋家是古武家族，当年强暴我母亲的混蛋宋思成，如今至少是宗师级别巅峰的强者。”
“同时，他也是苗疆一带最厉害的蛊师，一般古武高手甚至没能近身，没能有机会出手，便被他算计了。”
秦世明点点头，如果是蛊师的话，的确不太好对付，但也不是不能对付。
在绝对力量面前，一切花里胡哨都是垃圾。
“我很好奇，当年你们兄妹二人是怎么逃生的？”
秦世明提出了质疑。
“他们把我们关进地牢，有个通风口，我们兄妹二人顺着通风口爬出去，钻进垃圾车里逃出去的，我知道你不信，你可以去调查，我潘大龙再不是东西，哪敢拿自己父母开这种玩笑？”
“没，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
秦世明摇摇头，“这件事情我会关注，对了，你想怎么复仇？是把人弄来你自己动手，还是直接提着脑袋来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