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番狠话,站在门口的陈胜,直接心中一颤。
好家伙!
这人口气未免也太大了!
要不是自己知道,他是项羽小兄弟的叔父,早就忍不住冲进去,给他点颜色瞧瞧。
现在,也只能没好气道。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项羽小兄弟的,我今天来,就是告诉你,小兄弟他伤了腿,正在我们黑风岭上调养,待过几日腿伤痊愈,便把他完好无损奉还。”
一听说项羽腿受伤了,项梁立刻忍不住,直接在门后面破口大骂。
“好哇,你们这些人狼子野心,好大的胆子,竟敢伤了项羽,你们给我等着!”
放了一堆狠话,门口却没了任何声音。
项梁心中一惊,赶紧将门打开。
空荡荡的,哪里还有什么人!
该死!
准是叫他给跑了!
项梁开始还有些愤恨,可转过头,静下心来细想,对方既然有胆子过来给自己送信,说明项羽在他那还算安全的。
只要知道这一点,项梁也就放下心。
不就是黑风岭。
他们最好期待,项羽能好好的,否则他项梁就算搭上整个西楚,也要把项羽完好无损的救回来!
而另一边,项羽此刻正在黑风岭上,和赵牧之谈天说地。
在黑风岭上的这几日,可谓是项羽最快活的日子。
结识了一众朋友不说,而且还开拓眼界,知道不少新鲜玩意,看向赵牧之的目光也越发敬佩,打心底里把他当成神一般对待。
赵牧之正在给项羽大谈天地,吴广也在一旁听着,双手托着腮,两眼发光,羡慕的看向自家大哥。
恰巧陈胜完成任务,返回黑风岭。
看他的样子,似乎有些不快,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闷闷不乐地坐在那。
不就是下山送了一趟信,怎么一回来,整个人都变得沉默了?
赵牧之一脸疑惑,摸不到头脑,看向吴广,他也是两眼发直,傻傻地摇了摇头。
最后还是吴广拍了拍陈胜的肩膀,语气看似轻快。
“老陈,你这是咋了?不就是叫你送趟信,没必要这么郁闷吧?”
项羽也在一旁点头。
陈胜终于忍不住,长叹一口气,脸色依旧很难看。
“我说项羽小兄弟,你这个叔父怎么回事?脾气也太冲了!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他就扬言要把我给灭了!”
原来竟是因为这!
项羽忍俊不禁。
他最是了解自己这个叔父的脾气,甚至都能够想象到,他说出这些话时的神情,定是暴跳如雷。
怪他,没提前和陈胜说清楚,害的他还以为这是个美差事。
大笑两声,随后拍了拍陈胜的肩膀。
“陈兄,这次可辛苦你了,放心,我叔父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他不会把这黑风岭怎样的。”
“再说我还在这呢,他怎么着也得看我的面子不是。
陈胜还是觉得心里不得劲。
毕竟刚才挨了一顿骂的人是他!
“这样,陈兄,叔父今日对你出言不逊,这些全都算在我的头上,我项羽给你陪一个,不是还请陈胜小兄弟莫要再生气。”
听见项羽这么说,陈胜才觉得心中舒坦了许多。
“你这叔父,脾气太臭,回去后还得好好说说他。”
“放心放心,今日之事我定记在心上。”
项羽说着,又扭过头,笑呵呵地看向赵牧之。
“对了大哥,你之前不还跟我说,要给我引见几位兄弟吗?他们人在哪?这都已经过去三日了,连个影都没看见。”
提起这件事,赵牧之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丝神秘的笑。
“项小弟,我想给你引荐的这些人,有几位你可是熟悉的很。”
项羽当时便来了兴趣。
“真的?那大哥赶紧跟我说说,到底是谁?就别吊我的胃口了!”
赵牧之预感到,若是当项羽听到自己说的这个名字,恐怕就没有现在这么高兴了。
不过算算日子,想必那个人马上就要得胜而归,到时他肯定会跑到自己这黑风岭上来。
再说,他们也早就知道项羽在自己这里养伤,终归是瞒不住的。
还不如提前告诉项羽,让他也好有所准备。
清了清嗓子。
“我说的这个人,便是大秦名将,蒙恬,蒙大将军。”
果然不出他所料。
当听见蒙恬这两个字时,项羽当即眼睛瞪得溜圆,根本坐不住,眼底里也冒着火星,双拳紧攥,似乎想要把身下的轮椅给捏碎。
刚刚还苦闷烦心着自己事的陈胜,这回也没啥心情,怔怔地看向项羽。
刚才发生了什么?
不就是提到蒙大将军的名字?
这位小兄弟怎么反应这么大?这模样看起来还怪吓人的!
蒙恬这两个字对于项羽来说意味着什么,他们又怎么会知道。
想他西楚灭亡,自己带着残余的楚国子民在秦军的大力搜捕下东躲西藏,每日都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
而蒙恬作为秦军的将军,自己虽然没有直接跟他面对面交手过,不过对他大名也是早有耳闻。
此人帮着嬴政为非作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跟他西楚,有着血海深仇!
在此,他虽然早已想到,凭借大哥的智慧,肯定会受到嬴政的信任爱戴,但他完全没有料到的是,大哥居然和蒙恬交情匪浅,还要把他介绍给自己当兄弟?!
他们分属不同阵营,只能是仇人,怎能做兄弟?
尽管是面对赵牧之,项羽现在也没什么好说的,冷声道。
“多谢大哥,好意小弟我心领了,不过,恕难从命。”
这项羽脸色怎么变得如此之快?
刚才不还好好的?
这回轮到陈胜,吴广二人一脸懵,看了看赵牧之,又看了看项羽,刚才究竟发生个啥?
赵牧之早就料到项羽会是这个反应,没有惊讶,一脸从容笑意。
“项小弟,如今我也不瞒你了,其实你的那些事,我都知道。”
项羽心中一震,就算赵牧之没有明说,他也明白,他这话中深意。
以赵牧之的本事,想要知道这些,或许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脸上只是一闪而过惊讶,很快便烟消云散,闷闷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