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沫收到周海亮的一百五十万元转帐了,便对王春燕说:“姐,我想转一百万给你,你对我算是有救命之恩,够吗?”
王春燕想了想,觉得不收是不行,一行人每天开销都很大,便说:“不用一百万,给二十万吧。”
“姐,二十万够吗?”陈晓沫觉得少了。
“够了,说实话,我一开始就没有想到要收费的。”
“那好吧,姐若不够时随时对我说。”
“好。”王春燕收下20万元了。
大伙陪陈晓沫与周海亮回东北老家办离异的,第二天上午便办好了。
第三天傍晚,王春燕等人在陈晓沫的东北老家的某酒店用餐。
“晓沫,你跟他离了,赔偿款也领到了,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我觉得你应该去起诉他,让他去坐牢!”倪忠明说。
当时他被周海亮扎伤,陈晓沫是心疼得掉泪的。
“我不知道,周海亮一直求我,叫我等他,在与他办离婚时,我竟然很伤心,我觉得他会变好。”陈晓沫说。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怎么那么糊涂?”张爱菊说。
“昨天晚上,海亮给我来电话了,一直哭着求我的。”
“你还接他电话?”王春燕有些生气。
“是呀,你们不知道,我给女儿打电话,四岁的女儿说不要我,她要跟奶奶在一起的。我的心真的很乱。还有,我怕如果我离开后,周海亮的病情不会好,他只会加重,如果他疯了或犯了什么大错,我的女儿能好吗?还有,你们不知道,虽然周海亮很不是人,但他眼里真的只有我,每天晚上我俩睡一起时,他都要拉着我的手睡着,晚上,好几次他说梦话,叫‘晓沫晓沫你不要走!晓沫晓沫你不要走!’我的心真的那时一下就暖了,真的,我感觉他心里眼里只有我,慢慢的,不知不觉中,我感觉自己也离不开他了……”
王春燕心里噔一下,觉得刘晓沫真是爱上周海亮了,或者说她“习惯”周海亮了。
“海亮对我说过,他小时候被后妈罚面壁,时间久了,他站的那块白色粉墙都变黑了,他后来被罚站一次,便用指甲在墙上划一道浅浅的痕,后来,他数了竟有三百二十三道痕的。他说从小到大,几乎都没有感受到母爱的。他的童年是很不幸的,他虐待我后也很后悔,常常掌自己耳光,细心地给我用药,向我下跪认错。我觉得他没有过一天好日子的。昨晚他给我打电话,我也哭了,几乎一夜没睡,一直打到手机没电而关机的。”
大伙注意到陈晓沫眼皮有些浮肿的。
倪忠明心潮起伏,他忽然觉得他一直深爱的陈晓沫变得陌生了,不,她没有变,她一直是那么善良,只是,她已经不属于自己了,她虽然离了,但她仍是深爱着周海亮及与他生的女儿,自己的位置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已被周海亮取代了。
“晓沫,告别了。”他心里说着,觉得心里的晓沫也飘移出去了,去她该去与想去的地方了。
王春燕见倪忠明神情恍惚,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知道他很伤心了。
“原本一对痴情人,真的是被拆散了。”王春燕想。
“那你现在是想和周海亮复婚?”张爱菊问。
“现在没有打算复婚,先处处吧,他胳膊骨折了,我想照顾他一段时间,毕竟我们夫妻一场。”陈晓沫说的话让人无语却又似在情理之中。
“你为什么还要去照顾他?你不觉得他就是一个火炕吗?我们好不容易把你拖出来了,你却又要再进火坑,你这样做是为什么?”倪忠明伤心地问。
“你不懂,我的女儿还在他家呢,虽说现在是他妈带,但他若不能改变,我的女儿能好吗?我去照顾他,有一大部分是因为考虑到女儿的成长,希望能感化他,能让他康复,成为一个正常人。”
大伙沉默了。
王春燕想有位家教老师说以前有良家女子被土匪强占了,开始是百般不愿意,后来有了孩子了,也就认了,开始“相夫教子”了,有的还为丈夫出谋划策,成了女匪的。而在当代,也有不少被拐卖的妇女,生了孩子后也“死心”了,不再抗争不再逃跑了的。
“女人的命运是不是大多由男人决定的?”王春燕曾问家教老师,女老师说可以这么说,社会越不文明,女人越是“弱者”,其命运越被男人(多是丈夫)主宰的。老师还说“婚”字的由来据说是原始社会时,有不少男人“抢”女人,是用木棒子将女人“敲昏”了,然后拖入山洞去“喜结连理”的。
倪忠明便想一个女人嫁给一个男人,最放心不下的便是其子女吧,有子女在的地方便是她的家的。
倪忠明先前闲暇时和许安、周大南切磋武功时,听他俩说他俩都是王春燕的手下败将,开始以为是开玩笑,后见他俩很认真地说,还赌咒发誓,便半信半疑了。
他想王春燕能在电光火石之间一棒救了自己,有武功是肯定,但若能胜他俩,又怎么可能呢?他俩可不是弱男。
倪忠明为了缓解一下郁闷的心情,便问王春燕说:“老大,听说你有武功,而且周大南和许安都是你手下败将,是不是真的?能不能露一手给我看看呗?”
“真想看?”王春燕笑了一下,说:“行。”
张爱菊找了个装大半瓶水的啤酒瓶递给倪忠明,说:“你能拍碎它吗?”
“不能。”倪忠明试过,但还是接了过来试了,他左手握瓶,右掌心往瓶口猛拍,毫无动静的,这瓶子正常。
王春燕接过,在垃圾桶上一拍,瓶子的下部爆裂了。
“好!”大伙拍掌。
倪忠明信了。
王春燕又让大伙让开,腾出场地来,她表演了一套拳法,出拳踢腿都虎虎生风的。
“老大,收我为徒吧!”倪忠明行了拜师礼。
“行啊,我还说缺个徒弟呢。”王春燕笑了。
她稍一点拨,倪忠明便觉得受益匪浅的。
“老大,我以后是叫你老大还是叫你师傅呢?”倪忠明笑问。
“叫我老大吧,叫师傅感觉把我叫老了。”王春燕想了一会后笑说。
“好的,老大。”倪忠明笑了,他也觉得称她老大好,尤其是在公开场合。
王春燕等人见刘晓沫不愿离开周海亮,便叫她要慎重考虑,尤其是不能短时间内同他复婚的。
“放心吧,我没有三五年,不会与他复婚。没有复婚,他一旦对我不好,我便可以离开他的。现在他对我很好,不会对我动粗了。”刘晓沫说。
“行,如果你被欺负了,告诉姐,我一定帮你出头。”王春燕说:“我们这两天准备回上海了,你若不顺心,随时找我。”
“好的,我记住了。”刘晓沫说,她话音未落,手机响了,是周海亮发视频来了,他说:“晓沫,你在哪?我想你了。”
“海亮,我和姐在一块呢,你看。”她说着将手机照了下大伙。
“你来吧,我饿了,你来做饭给我吃。”
“好的,我就回去。”陈晓沫说,声音有些甜。
倪忠明背过身去,走远了,他不想听,但仍是全听到了,感觉被这恋人“背叛”的滋味真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