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慕珍洁竟然很自然地上前拉住了吴雪梅的手，说：“你是我的妈妈吗？妈妈，我带你回家。”
吴雪梅见她那么兴奋，低声说句“不是”后也没有再说了。
他俩进了慕珍洁家，这是低矮的泥巴房，屋内堆了很多捡来的垃圾，有些无处落脚的。
“我孙女可怜啊……她很懂事很聪明……我年纪大了，养不了她了，更没法供她读书的……我希望有好心人能收养我孙女，能让她吃饱饭能让她有书读……”当奶奶的头发白了大半，对客人说话时都抹起眼泪来了。
两位客人听了也心酸。
“阿姨，我也想收养你孙女，但我现在只是来先看一下情况，我还没有对家里男人说呢，还不知他同不同意。我先回去对男人说一声，他同意了我明天就来接吧。”
“不不不，妈妈，我就要跟你，你上哪里我都跟着……”慕珍洁说着就抱住了吴雪梅的大腿，再也不愿松开了。
吴雪梅为难了。
左邻右舍来看热闹了，说什么的都有，有说孩子八岁了干嘛还让人领养？有说应该让吴雪梅先回家说说的，有说先把女孩带去也不打紧，男人不同意再送回来……
“妈妈！你就是我的妈妈，我不能再离开你，你去哪我都跟着你！……”慕珍洁哭着说了，她真的太想要一个妈妈了，哪怕只是嘴上喊喊的。
抱了十几分钟大腿的结果是吴雪梅同意先领女孩到家里让男人看一看了。
奶奶送孙女上车，紧紧地拉着孙女的手，眼睛也湿润了。
“小宝，奶奶以前告诉你的话你都记住了？到新妈妈家要有礼貌，手脚要干净，人要勤快，吃饭时不要净挑好吃的，要会看人脸色这些你都记住了吗？”奶奶和孙女落在后边时小声地问。
“记住了，奶奶，新妈妈很好，我喜欢新妈妈，你放心吧。”
“宝，奶奶舍不得你，但奶奶老了，养不了你……”
“奶奶，我知道，奶奶你别哭了，你哭了我都想哭了，奶奶，我……我……我会来看你的。”
奶奶和孙女挥泪而别，场面感人，但懂事的孙女没有哭，她强忍着泪的。
慕珍洁是空手上车的，吴雪梅说她是开裁缝店的，有她穿的新衣服。她原先的破旧衣服除了破旧还不合身，不是大了就是小了。
中午12点左右到新家了，慕珍洁怯怯地打量着新家，村里邻居也来看她了。
大伙多是夸赞她模样好的。
男人在院子里创木头，要做一把椅子的。
“叫爸爸。”吴雪梅说。
慕珍洁见一米七五的他身材魁梧，长脸，不苟言笑，有些害怕的。
“爸爸”两字她喊不出口。
围观者渐渐散去了。
“老公，我捡个女儿来了，你看她怎么样？”
“捡来的丫头能咋样？”他在专心干木工，只是抬头看一眼的。
“你咋能这么说呢？你是想说捡来的不好买来的就好呗？”
“咱都有儿子了，再捡一个这么大的女儿来养，不是添负担吗？”
“捡她来养没有好处吗？她模样不错，说不定还能成童养媳的。再说有儿有女不就凑成个好字吗？女儿是父母的小棉袄，我们老了是需要人照顾的……”
“好吧，你看着办吧。”当丈夫的不再说什么。
他俩交谈时吴雪梅有叫慕珍洁到门外去的，但他们的谈话声并不太小，慕珍洁都听到了。
“他们不赶我走，我有饭吃又能去读书习字就行。”小女孩拿定了主意，她不想被抛弃的。
她进家门时，养父叶尚心38岁，她哥哥叶天福10岁的。
叶天福长得高瘦，学习一般，别的也一般。
小女孩到了新家的第一天便开始收拾屋子什么。
第二天，她便开始给一家人洗衣服，她一天忙到晚，她哥哥则一天闲到晚的。
两三个月过去了，九月到了，她进校门了。
她很珍惜读书的机会，老师让她当班长，她在班上也成了老师的好帮手。
她在学校很少课间玩耍，因为她要尽可能地将作业在学校完成，她放学回家要忙着做家务的。
她10岁开始，便添了煮饭烧菜这项家务，每到周末时这项任务她就包了。
她哥哥放学回来不是去玩耍就多是看电视，她扫地时他脚都不乐意抬。
她在他哥眼里就是一个丫鬟的。
他哥要零花钱，一天五元八元，而她一周父母平均才给二三元。
她见哥在父母面前各种被宠爱的样子，她脸上是笑的，准确地说是在陪笑。
“他是爸妈亲生的，我是人家收养的……我已经很好了，知足吧……”她在心里告诫自己。
上桌时，她想挟肉什么，都要先察看一下父母的脸色的，当他们神色如常时才敢伸出筷子小心翼翼地挟上一片肉或别的好菜，吃起来时他们也很小心的。
慕珍洁在学校年年被评为三好学生什么。
她哥叶天福半张奖状都没有往家里拿过。
“这兄妹俩在学习上为啥不能调个个呢？”这是父母常说的话。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慕珍洁上初二了，她15岁了。
她回家依然是要做一堆家务，好在她洗衣服、煮饭菜时将书本放一旁，也能背单词、背课文这些。
她发育了，身子如笋一般一下窜到了165的高度，前凸后翘、杨柳细腰，真的是“杨家有女初长成……”
这一天傍晚，慕珍洁的左胳膊和后背上昨晚睡时被大蚊子叮了两个鸡蛋大的大包的，又痛又痒。
她往胳膊上使劲搓细盐的，都要搓出血来了才感觉好受点。
她又背靠门框来给背上蹭痒的。
母亲和哥哥最快吃饱去外面散步了，父亲还在喝酒的。
“你哪里痒了？”养父放下酒杯。
“背上，被蚊子咬了个大包。”
“来，我看一下……”他过去了，从后面撩起她的衬衫，在肩胛骨附近起一个大包的。
“啧啧，真白呀！”养父看完说后他一下搂住了她，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紧接着她感到一股酒味窜入她鼻孔，他的满是酒味的嘴要吻她！
她忙掩住了自己的小嘴，哭说：“不行，爸爸我是你女儿呀！”
“……”养父坐回座位了，冷静了一会，说：“对不起，是我失态了……我以后不会再犯这样的不是人的错误了，你原谅爸爸吧，也求你这事不要对你妈妈说，谁也不能说。”
“嗯，爸爸，只要你往后不再这样，我谁也不会说，你依然还是我的好爸爸。”
慕珍洁这些年来逢年过节时有去看望过奶奶十几次，都是养父母陪着去的。
奶奶私下告诉她，说她随着年龄的增长，她甚至可能会遭到养父或哥哥的性骚扰的，叫她要机灵点，要设法保护好自己的。
“养父这关是过去了，他的儿子也就是我的哥哥现在看我的眼神越来越不一样了，我要防他！”她心想：“我才不要当他的媳妇的。”
母亲和哥哥回来了，没有发现家里有过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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