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实真是这样吗？
从来没有人承认过自己生是港口黑手党的人，死是港口黑手党的鬼，活该要给港口黑手党打一辈子工。
“我不记得自己上辈子刨过一名十世善人的祖宗十八代坟头。”
“晦气。”
白川泉光是想想这种情况，就能果断给出两字评语。
就算无处可归，没有归属，港口黑手党从来不是“家”！
哪怕是，那也只会是白川泉的一厢情愿。港口黑手党明面上光明正大的拥有者、偌大横滨龙头黑灰色组织的掌舵者，森鸥外那种人，头一个就不会这么认为！
至于企业之间的人员跳槽，显而可见，是非常常见的行为。
然而二选一系统和使用者，或者说，异能力和它的使用者，却是无法剥离的关系。
彭格列家族用软刀子离间白川泉与他的异能力，让白川泉警惕二选一系统。彭格列黑手党的一众人员越是拉近与白川泉的关系，就越是增长了他们之间的信任水平，促进穿越者的立场偏移。
人心都是偏的。
某种程度上，无疑是在撬二选一系统的墙角。
白川泉这话儿的正确性也就无可置喙了。
“真是矛盾的行为啊，废物异能力。提供选项前是没有整理好行动逻辑吗？明明让我接近彭格列家族的是你，如今对此感到不快的也是系统你。”
白川泉笑眯眯说。
“之前的选项我选第二个。啊，还有，你能提醒我我很开心，但是，你说了满是私人意见的题外话，我很不开心。”
托着脸，柔软的黑发从白川泉脸侧落下，表情很是真诚。
【实话实说。】
“啧。只要你愿意，混蛋系统你是懂怎么让我不爽的。是吧？”
不用怀疑，必须是故意的。
“不过呢，你在说什么不存在的梦话，我不承认哦，我那些模糊记忆里的行事风格你不是说过吗，记忆又不是我的。”
直白爽快地开口，白川泉表明最终意见。
“拒绝搞替身文学，谢谢。”
或许有礼貌，但是不多。
【使用者是懂替身的。】
二选一系统的文字出现眼前，白川泉伸出手，眼也不眨地回复：“细说你以为的替身。”
二选一系统没有与使用者同等的低级趣味，不打算继续让话题往人身攻击和“白马非马”的方向一去不返。
【我说的是事实，使用者打算否认自己的想法吗？】
“倒也不是，”二选一系统把话题拉回正道，白川泉也没有勥着唱反调，“我仔细考虑了下，如果是法国大革命前那种环境……”
【你怎么做？】二选一系统浮现在空中的文字发问。
白川泉眨眨眼，目光中见不到一丝阴霾，语气很是坦率，慢吞吞扬起一个笑：“手术很成功，结束了他失败的一生。”
【所以，我之前说的正是你的行为风格，使用者。】
二选一系统受不了这种委屈。
“我不会按你说的做。”
【你最好不会。】
“当然。”白川泉闷笑了一声，“只是给病人做个手术，才不会涉及什么断头台这种听起来就太恐怖的东西呢。”
【你最好说的是手术。】
“不然？参加革命吗？打砸扫掠，烧坏花花草草不说，烧毁了巴黎圣母院多可惜啊。”
白川泉语气温和。
众所周知，科学未萌芽的陈旧世纪，理发师兼职医师。常见治疗手段为……
截肢，受伤就直接锯掉对应部位。
放血，身体虚弱是体内液体不平衡。
灼烧，器官坏死就不会感染了。
灌肠，有效的草药和金属就该内敷。
鞭打，新生儿助产的最佳方式。
驱魔水，专治乳腺病等症状。
头骨钻孔，脑疼飞飞，减轻压力。
……
当然，因为时代落后太多，生病后所有需要动手的手术，全都不存在麻醉过程也是可想而知了。
某种程度上，白川泉低下头，轻轻捏了捏手指骨节，注视压在手掌下方的手帕，笑容逐渐灿烂，自己对看不惯的东西会使用的手段，可比二选一系统提出的历史惯性事件要残酷得多。
毕竟头脑中那份模糊的记忆里，没有人的职业是黑手党。
“好了，别假设了，”白川泉开口，“你还嫌我现在的事情不够多吗，达不成你的弑主期望？”
【转移话题？】
并没有对“弑主期望”提出异议，系统只是问。
白川泉眨眼，轻快地说：“啊，不，现在，我对坑货系统你被挖墙脚恼羞成怒这件事儿比较感兴趣。”
“如果废物系统你愿意的话，我其实可以……”
白川泉一连串冒坏水的主意还没说完，过分端庄的一行字体已经从视野之内滑过。
【使用者。】
二选一系统显露文字。
【我记得，你知道我现在可以借助雾属性戒指具现化实体？】
平静，又似乎潜藏杀机。
空气中仿佛响起了咯噔一声。
白川泉面色一变，连忙收敛嘴角上扬的弧度，遭了，浪过头了。
自己的混蛋异能力怕不是要亲自动手揍人吧？
白川泉只是名黑手党内部的文职人员，柔弱且手无缚鸡之力啊！
“不，系统，你冷静一点。”
得努力唤回二选一系统的理性。
白川泉收起看热闹的笑，轻咳一声：“我也只是实话实说，别双标啊。”
“你看看嘛，你的选项要让我和艾琳娜拉近关系，彭格列家族又和我拉进关系，至于私人关系中的其他受害者……”
“啊，这怎么不算是双重牛头人呢？”
白川泉大言不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