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知道我的，系统，你的使用者向来心地善良，”话锋一转，白川泉开口，“拿来看看。”
【夜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夜幕还未降临，蝇营狗苟之事大行其道。】
【人品伟大的异世来客为了本世界的安稳兢兢业业、呕心沥血，这让站在一旁静静旁观的你深感羞愧。】
【为了抹平这份羞愧感，你选择：——】
“你的人品真差啊。”白川泉诚恳地说。
“系统，乔托·彭格列都在好好救世了，你非得把他打断来应付你折腾的这些破事儿吗？”
白川泉认为系统好像在隐喻自己，并且有证据。
说谁蝇营狗苟呢？！
接下来的从视野中滑过的字幕更是让白川泉气血升高，险些被系统免费治好了低血压。
【a.你嚎啕大哭，离奇的声音引来了乔托·彭格列的注意，彭格列黑手党救世失败，你成功阻止了身边英雄的诞生，果然不再羞愧。】
【b.你哈哈大笑，跳到乔托·彭格列面前大喊：“做人是有极限的，所以我不做人了！”，果然，你的精神状态瞬间稳定良好，不再羞愧。】
“……”白川泉抿了抿唇，想到这些都是二选一系统打算交给自己去做的，很好，果然萎了。
“很担心想出这些选项的系统你的精神状态。”想了想，白川泉开口，“很好，我已经看过了，撤了吧爱卿。”
二选一系统不吭声了，只剩黑色的字体顽固地占据白川泉的视野中心。
完全不意外。
白川泉淡然叹了口气，随意地开口：“就第二个选项吧。”
比起上一次做选项时的深思熟虑，白川泉这次作出决定甚至没花上一秒钟时间。
早有预料自己看了就不可能摆脱选项纠缠，有了心理准备是一方面。
然而，哪怕白川泉不主动提出，二选一系统就不会把选项扔出来？
还是识相些吧。
毕竟，强买强卖和离线装死可是二选一系统的经典标志了——不必多提，都是可怜的使用者亲身经历的血泪记忆。
另一方面，动词、人物、语句如此详细的选项，要白川泉应付起来反而不难，至少不需要恐惧存在什么后患。
现在作死一次，和，现在作死一次以后连绵不绝，难度系数当然不是一个阶梯。
至于为什么不选第一项，白川泉实在想不出有什么方法能只通过哭声就让乔托·彭格列现在在做的行为打断。
乔托·彭格列是活人，不是二选一系统的选项道具，不可能白川泉哭一哭就在成为救世英雄的道路上折戬。——虽然有扮无辜装柔弱假阴郁的前科，白川泉个人也没有石川啄木的爱好，见人就哭得楚楚可怜。
至于不想要乔托·彭格列救世失败，那就是另一重私心了。
因为一时意气与私人恩怨导致更多人受害，不是白川泉的作风。
所以，排除最坏的选项，白川泉只能选择这两个选项中的第二项。
牺牲正在拯救世界的乔托·彭格列还是牺牲自己的风评，白川泉看见选项的第一眼，思维宫殿其实已经提供了最优抉择方案，不需要任何犹豫。
只不过，打开二选一系统提供的仓库页面扫了一眼呈现的文字后，白川泉的心情顿时变为匪夷所思。
这？
就这？
混蛋系统给了什么玩意儿啊就敢说解决现下百分之九十九的困难？！
草（一种植物），电商平台的买家秀和买家秀是吧？
这都是一部合该被叫做被诈骗实录的实况纪录片了！
心念一动，一枚宽度达小半个手掌——大概是三指的大小的物件落入白川泉的掌心。
【物品名：当地人凭证】
【详情：混合当地人血脉，无疑就是纯正土着哒。验血都可以哦，外星生物开荒必备。】
【评价：是自己人！自己人啦！你们不要打架！——实验室在那里！】
取出强行变身混血儿的凭证，白川泉仔细查看手中这一张薄薄的银色铁片。
厚度不超过一厘米，存在一定韧性，顶部还有一个可以串线的圆口，然而就算上面的纹路再精美，白川泉也不是很能确认这件物品的功效程度。
“……这是记忆里那种拿着牌子就能进村的工作证明吗？”
模糊的记忆隐隐给出了近似品的样例，白川泉不禁感慨自己见多识广。
下一秒，被欺骗的怒火被转头抛下了，白川泉对着铁片继续发愁。
“啊，这玩意儿能起什么作用啊……”白川泉咂咂嘴，“废物异能力说胡话的毛病越来越严重了。”
“况且，目前最大的问题是——”
白川泉垂下眼，勾起嘴角：“乍看起来，坑货系统提供的选项还怪破廉耻的。”
“好在，只要我没有道德，不，没有廉耻心，就不存在问题。”
“谁还不是个体面人了。”
在勾用调动魔术力场内的异能力金属微粒托举自己前，白川泉回头看了眼江户川乱步。
“怎么了？”
江户川乱步对于白川泉的动作似乎有些不解。
“乱步大人，说起拯救世界，我有不得不做的理由。所以——”
接下来的表现，有什么离谱的地方，白川泉都是被迫的！
江户川乱步绿色的眼睛奇怪地看了白川泉一眼，仿佛不清楚白川泉在两人现有记忆中第一次见面时还没有展露出异能力者的身份，也不在意为什么当下同样处于一个环境中白川泉想一出是一出：“可是，你现在的工作不是黑手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