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把话说这么难听，这根本就是不是内裤，这是圣遗物，知道吗？”穆昂着头纠正着，深吸了一口气。
那浓郁的豆汁馊味，更加芳香了。
那副模样，看得在场的所有人身体一寒。
尤其是皮尔特先生，更是汗流浃背。
他刚派手下，打探过不详大人两位手下的底细。
这两位仁兄，一个潜入边境执法队，把队里的队员全部变成了南梁，吃干抹净。
另一个伪装成边境的欺诈教派，组织了大型色孽交流会，把整个分教都端了。
据说死在那里的欺诈教徒，尸体上的肉*都没有了，而在分派代理教主的口腔里，发现了所有人的毛发，场面简直丧心病狂。
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再加上昨日看到的噬灵魔犬，不详大人手下的大将，真是一个比一个变态。
但就算他们再变态，他皮尔特也绝对不会把内裤套到头上的，这是尊严问题。
但他也不好意思拒绝穆的要求，毕竟这样做，和忤逆大人的命令没有区别。
于是，他回头看向自己的诸位同僚们，果然，他们的眼神也充满了抗拒。
大伙的眼神在半空中交织在一起，形成一个共识——吾等决不能做出如此下贱之事。
但问题是，这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没有一个，敢于直接跳出来反抗。
他们都害怕穆身后的李诚。
准确的说，是李诚背后的不知身份的父亲。
于是乎，场面就直接尬住了。
眼看着穆的眼神越来越不耐烦，皮尔特清了清嗓子：“这位兄弟，不是我不愿意满足你的要求，只是信物这种事情，一向都是我们宣传部的部长，瓦莱乔女士负责的。”
是甩锅，皮尔特先生率先使用了甩锅！
黑皮辣妹瓦莱乔一听这话，哪里不知道皮尔特的狼子野心，于是，她冷哼一声：“信物的事情是宣传部负责不假，但这么多用来套头的内裤，预算太大了，我觉得还是要征询一下财政部的部长，大卫先生。”
又是甩锅，瓦莱乔小姐复制了皮尔特先生的招数！
但能够当领导的人，又哪一个是蠢货，你能甩，我就不能甩了吗？
于是，一时之间，整个广场就变成了甩锅大会。
“我觉得此事，应该找美术部长瓦罗小姐。”
“我觉得此事，应该由交通部长卡宁先生负责。”
“我觉此事，应该由秘书管理司的莱尔特夫人。”
“……”
很快，在一层又一次地层层推诿之下，这击鼓传花的锅，终于甩到了最后一个人的身上。
戴着眼镜，大腹便便的参议院议长马斯克先生顿时汗流浃背了。
他看着穆希冀的目光，以及众位同僚不断做出的“拒绝他”的口型，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平心而论，他也是不想内裤套头的。
但拒绝了穆，又怕触怒了他背后的李诚。
这可如何是好？
哎，有了！
机智的马斯克先生脑后闪过一道闪电，他镇定自若地摸了摸肚皮，开口说道：“这种事情，我一个小小的议长根本拿不定主意，所以，我觉得我们还是要行政主管皮尔特先生做决定！”
是回旋锅，马斯克先生使用了回旋锅！
皮尔特：……
穆：……
众领导：……
于是乎，这场击鼓传花，竟然在最后时刻完成了闭环，一组叫做不粘锅的组合技，出现在了穆的面前。
他咬牙切齿，恶狠狠地说道：“怎么滴了，这么看不起我想出来的内裤作战是吧，你们是不是看不起我老大？”
“没有没有，我们哪敢呢！”皮尔特汗流浃背：“哎，兄弟，我们也没办法啊，伱看，别说我们这些领导了，就是底下的人，也没一个敢把内裤套头上的啊！”
“呵，你们根本就不懂什么叫做贵族，也不懂什么叫信用。”穆又冷笑一声：“说到做到，就是我的忍道。”
说完之后，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工作人员，以及已经看呆了的考生们：“你们中，就没有一个敢效仿孤，成就伟业的吗？”
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把头埋低。
内裤套头这种事情，只有变态才愿意做吧！
“哎。”看闹剧差不多了，皮尔特站了出来：“这位兄弟，你也看到了，不是我有意顶撞不详大人，真的是底下的人，也不愿意做啊！要是有人愿意身先士卒，别说一队人了，就是一个，这个政策我也给您自行下去。”
“可是现在，一个愿意干的人，都没有啊，兄弟！”
“我可以发誓，向欺诈母神起誓，若是有一人愿意把内……圣遗物戴在头上，我就把这条政令推行！”
“该死！”穆低吟一声，仰天长叹。
他看着那耀眼的阳光，视线仿佛穿越了天空，看到了那个躺在病床上的修斯达尔。
“修斯兄，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能够理解，你我热血沸腾的组合技之人吗？”
“罢了罢了，那就只好——”
“等等！”
就在穆想要放弃他的野望之时，一道嘹亮的声音打断了他！
众人的目光也都被那声音吸引住了。
只见安里从人群中，一步一步地走出，他的右手一直放在裤袋里。
他的目光，跨越了时间、空间，以及一切的概念，与穆对撞在了一起。
这一刻，穆甚至听到了，安里的周围响起了背景音乐。
就这样，安里走到了人群的中央，右手也从口袋中伸出，而那挂在右手之上的，不是别的！
正是当初穆在世界树之门外面，送给他的蕾丝女式内裤！
他一直把这东西，戴在身上！
这一刻，他在穆的眼里，宛若神明！
“不，不！”
“小兄弟，不要啊！”
皮尔特以及他身后的领导们，都挥着手，大喊着，希望能够阻止他。
“安里卿，不行，不行啊！”
“不能戴，不能戴啊！”
几位考生也是一样，疯狂地吼叫着，纳兰雨更是急的快要哭出来了。
“呵呵，戴上这内裤之后，我将再也不是个凡人了，人世间的情欲再也没机会沾上半点了。”安里看着手上的蕾丝内裤，笑颜如花：“但，如果是李诚老大的命令的话……”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啊！信守承诺吧，皮尔特先生！”
他毅然决然地举起了内裤，套到了自己的头上！
“该死的，该死的！”皮尔特抱着脑袋：“不，不要，不要啊！”
“完了，全完了，彻底完了！”纳兰雨瘫软在地，双眸死灰，已经放弃了活下去的希望。
从今天起，市政厅的所有人，都要成为内裤套头的变态了！
唯有穆，缓步走到安里的面前，那充斥着褐色污垢的内裤头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他就这样微笑着笑了起来，伸出了手：“我认同你的贵族之心了，安里！你会成为李诚老大的忠犬3号的！”
“我现在，能够成为李诚老大的仆从了嘛！谢谢你！穆！”
安里伸出手，二人十指相扣。
这一刻，艺术已成！
——
市政厅顶层的豪华套间内。
李诚听着一墙之隔卧室内的窸窸窣窣声音，打了个哈欠。
那是薇薇安正换衣服的声音。
他能感觉到，他和半魔之间的关系，可以再稍微前进一点了。
只差一场小火，那肥美的……咳咳。
就在这时，系统的声音响起：
【你的欺诈忠犬2号穆，完成了一次对市政厅的无差别恐怖袭击。】
【他深刻贯彻了你的大爱艺术，帮助你在1345年的欺诈之都市政厅传递了大爱。】
【苦痛母神对你相当满意，她赐予了你更多的深渊声望。】
【你获得了1000点深渊声望，现在拥有深渊声望1135点。】
【请再接再厉，早日成为深渊的圣子！】
“无差别的苦痛袭击？没想到穆那个出生还真做到了。”李诚挑了挑眉毛。
这只是他的一个小实验，试验下在这个副本里制造痛苦，能否获得苦痛母神的奖励。
没有想到，竟然真的成功了。
“呵呵，我只能说，他颇有你的风骨。”看完了下面闹剧全程的莉莉丝，也恰好在这个时候飘了上来：“对了李诚，这个深渊声望还能用来干嘛的？只能用来换资源吗？”
“你是系统你问我？”李诚看她一眼。
莉莉丝：“……”
“呼，不生气，不生气，他有病，他把这个世界当成游戏了，不生气。”莉莉丝拍了拍胸口，忍住发火的冲动：“我当然不知道啊，我们女神族是深渊的死对头，怎么可能知道祂们那边的声望用来做什么！”
“嘶，真是严谨的设定，不愧是量子科技。”李诚点点头，解释道：“深渊声望在秘境中的用途，只有货币，但在秘境外面，如果能够找到各个深渊教派的祭坛的话，就能从里面换取能力，或者提升自己的神眷命格。”
“就比如说现在，我的神眷命格【大爱小天使】只有第一阶，如果我有3000点声望，就能够将其提升到第二阶了。”
“原来如此。”莉莉丝点了点头：“那你是打算在这个秘境中，把声望刷到3000点吗？”
“3000？你太小瞧我了。”李诚摇了摇头：“我的目标，从来都不是这么小的数字。”
“都说了，要把这座城市烧成灰。”
计划的前两步都已经完成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第三步了。
与此同时，欺诈之都的半魔平民窟内，我们的小出生卡莲妮娜小姐，也已经拍马赶到。
平民窟中心的魔能屏幕上，此刻正循环播放着薇薇安小姐的讲话。
一群半魔围着屏幕窃窃私语。
“呵，原来是那个去投靠市政厅的走狗。”
“这次又想干什么？反对半魔歧视法案？呵呵，什么无聊的东西。”
“啧啧啧，投效魔族的走狗，又想出来什么欺负我们的方法了吧？”
“可是，薇薇安小姐，一直在想着帮助我们啊！”
“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听着这些半魔们的对话，卡莲妮娜的眼睛也眯了起来。
在李诚来这个世界之前，薇薇安曾努力地想要在魔族和半魔之间建立纽带，接济一部分的半魔去市政厅工作。
她用尽千辛万苦，才说服当时的行政主管同意了这个提案。
那也是欺诈之都第一次愿意接纳半魔，给了他们不少政策上的优待。
但最后的结果，却是去工作的半魔，不仅不干活，反而还在市政厅的各种地方吃拿卡要，扰乱工作秩序。
面对领导的批评，他们更是以“你们一群大魔族，欺负我一个半魔族，算什么东西”的理由回怼。
最终，不仅导致薇薇安从一个部门的小领导，降级为了文员。
那位推动这一政策的行政主管，也被降职到了别的城市。
“果然，就和李诚哥哥说的一样，这群半魔中的绝大多数都不值得拯救。”
不过幸好，卡莲妮娜来这里也不是为了拯救他们。
她的任务，是捧杀半魔族，让她们主动成为版本T0，与魔族斗起来。
用李诚哥哥的话讲，就是——
光是歧视半魔族的人死光了，还不能完全消除歧视。
被歧视的半魔族也得死光了，歧视了才能够完全消除。
真是完美的逻辑闭环。
“天才，李诚哥哥绝对是天才，能够想出这样的策略，你真的是我的偶像！”卡莲妮娜赞叹两句，拿着大喇叭走到市政中心：“割位！都过来一下！”
“你谁啊你！”
“是啊，突然冒出来，你是市政厅的内奸吗！”
“我是谁不重要！”卡莲妮娜甜甜的笑着，从怀中取出李诚给她准备好的演讲稿：“想必大家已经看了薇薇安小姐的演讲了吧。”
“现在，我有一个方法，能够让割位不需要工作，就能够得到优渥的生活条件和大量的财富，你们愿不愿意做呀？”
“你在逗三岁小孩吗？”一个领袖模样的半魔皱起眉头。
“我是不是逗你们，你们试试便知道了！”卡莲妮娜甜甜地笑着：“你们不想吗？这可是少干多拿，不劳而获的好机会哦~”
“大哥，试试呗！”另一名半魔心动了：“现在市政厅的政策，似乎真的对我们有利哎！”
“是啊是啊，塔都是歪的，你们还怕什么！”卡莲妮娜继续煽动。
“这样的话，行吧，我们试试！”半魔领袖点点头：“说吧，我们要怎么做？”
“嘿嘿，首先，你们要先学会两句话！”卡莲妮娜狡黠地笑着：“第一句，叫做抛开事实不谈，这个魔族就没有歧视我了吗？来，跟我一起念！”
“抛开事实不谈，魔族就没有歧视我了吗……”半魔族跟着念了出来，一边念，一边感觉打开了新大陆。
原来歧视不歧视的，还能够直接抛开事实不谈啊？
“那么第二句，咳咳，没有一个半魔会拿自己的清白诬陷别人，我说你歧视我了，你就肯定歧视我了！记住，说的时候，一定要理直气壮！”
“没有一个半魔，会拿自己的清白诬陷别人……对啊！我们半魔族，可不就是清清白白的吗！”一个半魔族猛地一拍手：“我们找不到工作，都是魔族害的！和我们少干多拿，没有任何关系！”
“嗯，行了，有了这两句话，你们就可以上街了！”卡莲妮娜笑着：“只要有魔族看你们，哪怕只有一眼，你们就把这两句话甩到他们脸上，接着报警就可以了，市政厅会为你们出头的！”
“这，能行吗？”
“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
从这一刻起，欺诈之都，变了。
第二天的街上，成群结队的半魔族走出了平民窟，去往了人流汇集的中心。
他们深刻贯彻卡莲妮娜小姐的二言圣经，对魔族进行了恐怖袭击。
甚至在这二言圣经之上，还进行了自己的创新！
在欺诈之都市中心通往边境的魔能马车站台上。
一位半魔朝面前的魔族翻了个白眼：“哎呀，原来是魔宝啊~你盯着我的脸看，是不是在偷拍我啊~”
“不是，哥们，你是男的，我也是男的，我偷拍你什么？”那魔族没好气地皱起了眉头。
“抛开事实不谈，你就没有一点错吗？”半魔笑嘻嘻道：“你是不是在歧视我？”
“不是，我什么时候歧视你了？”魔族当场红温。
“没有一个半魔会拿自己的清白诬陷别人，我说你歧视我了，你就肯定歧视我了！”半魔捂住了胸口：“你不仅歧视我，你还想厥我！”
“不是，哥们，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我的取向是正常的！”魔族站了起来。
“哇，你都站起来了，你果然是想厥我！”半魔一边拿魔能相机拍照，一边报警：“市政厅的大人们，会为我做主的！”
“不是，你到底在说什么！”抓狂的魔族抱着脑袋，想要上前理论。
下一秒，一位头戴内裤的魔族战士从天而降，以一个超级英雄的姿态落地，一把按住了那抓狂的魔族：“你被捕了。”
“不是，我根本什么都没做啊！”魔族抓狂。
“嘻嘻，魔宝破防了，嘻嘻。”半魔族笑嘻嘻地把照片拍了下来……
这一举动引发了轩然大波，整个欺诈之都的半魔族们，都沸腾了。
原来还能这个样子？
这就是版本T0的含金量吗？
于是，在这样的画面，一天之内，在欺诈之都中反复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