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大姐也有身孕,我不能出宫,准备了些东西,回头三姐帮我带去。”
嬷嬷将东西奉上,紫嫣接过,里面都是些补品和珍贵皮毛,以及上好料子。
这算是赏赐吗?
嫡出给庶出的赏赐,皇后给平民的施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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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嫣走后单嬷嬷拿来软枕,放在琳瑶身后让她靠着,又把薄被盖在她腿上。
“紫嫣姑娘年岁也不小了,是该早点定个好人家。”
“这事儿我想着呢。”琳瑶挪了挪身子,寻了个舒服姿势,“家里就这个姐姐没成家,我自是惦记着她。”
看了眼外头没人,琳瑶悄悄对着嬷嬷道:“许王妃去年病逝,许王正直仁善,性子宽和,脾气又好。”
“娘娘是撮合许王和紫嫣姑娘?”
“嗯”
单嬷嬷略一琢磨,“许王忠厚,这倒是门好姻缘。”
琳瑶笑了笑,“只是太上皇驾崩,许王需守孝三年,此时不好议亲,再等等吧,出了孝期我再张罗。”
“可以先跟紫嫣姑娘透个底儿,也让她心里有数,我瞧那姑娘挺担心自己终身大事的。”
琳瑶摸着肚子,“等出了孝期我先探探许王意思,事情有眉目了再跟三姐说,否则万一不成,白让她空欢喜一场。”
“这倒也是。”嬷嬷说着又一笑,“不过老奴觉得应该没问题。”
“许王生母是宫女出身,位份不高,许王自小在众皇子中不被重视,唯独皇上与他亲近照顾,他对皇上亦敬重有加,若是皇上和娘娘做主,他定能同意。”
“希望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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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嫣回去后一直闷闷不乐,几日后,兰致远约她在茶楼见面。
两人面对面而坐,紫嫣一手拄着下巴,目光无神地望着窗外。
“上次我同你说的事,你想得如何了?”
紫嫣回过神,拿起茶盖撇着茶中浮沫,“我还是觉得不太好。”
听她这么说兰致远不奇怪,也不着急。
她如果对此事反对得彻底,必定会连带着恼他,此刻也不会与他相安无事坐在这儿。
她还愿意见他,就说明此事有回转余地。
知道面前女子心意摇摆不定,兰致远温柔道:“没关系的,你没有向皇后出卖我,我已经很感激了。”
男子苦笑,“其实我与母亲就是这个命了,说到底都是我没用,无法为母亲长脸,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侧室庶出压制,日日忧闷,是我的错。”
看向紫嫣,兰致远自嘲一笑,“我知道,可能在你心里我也没那么重要,是我自作多情。”
“你不要这么说。”
紫嫣赶紧解释,“你能对我直言那些说明你信任我,没拿我做外人,我懂。”
“我也想给你和夫人分忧,只是这件事会是伤害到我家人,我也很难。”
“我理解。”兰致远安慰,“到底你是宋家女,总归你们是一家人,帮我们是情分,不帮是本分。”
“不是这样的,你理解错了。”
紫嫣又急又委屈,“你这话说得好像我是个心里只有娘家,不愿为情郎付出,置夫家不顾的没心肝女人。”
兰致远笑得温柔,“没关系,你若愿帮我们,我和母亲姐姐念你一辈子好,你若不帮我们也不怪,这终究是我们自己的事。”
紫嫣十分为难,抠着手指,“可……皇上看重皇后,若是皇后出了意外,皇上一定会彻查的。”
兰致远摇摇头,“紫嫣你放心,妇人生子本就是鬼门关走一遭,有个意外很寻常,你是皇后的娘家姐姐,小皇子和公主都是你接生的,皇上怀疑谁都不会怀疑你。”
见她纠结不定,兰致远继续引导,“紫嫣,同父异母的妹妹和未来丈夫,孰轻孰重再明显不过。”
“女子终究是要嫁人,娘家人不会一直陪着你,异母妹妹更不会,而我和我们以后的孩子才是真正一家人,夫妻一体,荣辱与共。”
紫嫣手越攥越紧,兰致远也不着急,耐心等着她。
片刻后,紫嫣咬了咬唇,踟蹰道:“中宫生产是大事,届时定会有很多人在跟前伺候,我一个人怕是……做不好……”
“你放心。”兰致远接过话,“我会想办法,给你安排人手相助。”
虽然紫嫣松了口,但兰致远并没有求成心切,与她温言软语,关怀备至。
“只有这个法子吗?”
紫嫣还是纠结,“等我们成婚后,我也可以请妹妹给你谋个官职。”
“紫嫣不要这么说。”
兰致远神情认真了几分,“我若靠着妻子关系得来官职,男儿颜面何存?且我与皇后又隔了层关系,这件事皇后也不一定会帮忙,即便帮忙,得来的不过是个芝麻小官儿。”
“但我姐姐就不同了。”
兰致远分析着,“她若做了皇后,定会给我这唯一弟弟谋划前途,仰仗自己亲姐姐总好过妻子娘家。”
“且我有了国舅身份,将来官职定然小不了,总之不管从哪方面论还是我姐姐更合适。”
“这件事要成了,你就是我们兰家大功臣,不光是为兰家,也是为你自己将来,毕竟我以后越有出息,你日子才会越好。”
紫嫣纠结的抿了抿唇,“这样吧,让我再想想。”
听到这个兰致远笑盈盈点了点头,拉过她手,“紫嫣,你不要有太大压力,这件事情我们也不逼你,全由你自己做主。”
紫嫣哀声叹息,惆怅满怀。
又坐了片刻,准备回太医院。
经过府衙外,就见外面早围满了百姓。
一名家丁打扮的男子击着堂鼓,身边一位衣着不俗的妇人在仆从搀扶下哭得声嘶力竭,地上还跪着个被绑的奴人。
“我儿死得太惨了!”
妇人嗓门哭破了音,悲痛欲绝,“黑心丈夫为情妇谋杀发妻,害死亲儿,求大老爷做主啊!”
围观百姓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像是出了什么大案,紫嫣好奇,也凑了上前。
妇人痛心疾首,几乎晕厥,奴仆给她顺着气,直到知府升堂,妇人被搀扶进去。
人们也凑上前,立在堂外眺望。
妇人自报家门后将冤屈吐出。
“民妇丈夫在外有相好,被民妇发现,他为保护对方不暴露,竟对民妇起了杀心,要杀我灭口!”
妇人哭得眼睛红肿,“趁民妇生病之时在药中下毒,欲取我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