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七人初次集合。
阿冬经过上个诡域,天赋得到加强,从小本子上撕下六张纸,分别给队友们。
拿到白纸的几人疑惑不已。
阿冬在本子上写了写,递给他们看。
‘我的天赋升级,只要是我的纸,进诡域后,纸上会浮现规则,且都是正确的。’
白毛握着白纸的手一抖,满脸震惊地道:“啊?你天赋这么逆天?”
要知道诡域难度越高,规则越少,而玩家也更难找到规则,没有规则,玩家想要在高难度诡域生存下去,无异于是瞎子走钢丝。
阿冬的天赋却能完美的规避这一点,只要有她在,就不用担心规则的问题。
重要的是最后一句,不仅会浮现出规则,而且这个规则竟然还是正确的。
简单中难度诡域,因为有前驱者,以生命为代价,验证了规则的真假,极大地降低了玩家们死亡率。
规则重要,真假更重要。
阿冬接触到众人惊叹的目光,又被白毛夸得一顿,她脸颊有些红,慌忙摆手道。
“不、不是,纸上、浮现的、规则、很少的……”
姜遥收下这张纸,道:“那也很强了。”
队员们齐齐颔首,表示赞同。
轮到白毛,他的家族,诸葛世族,是所有世家之中,唯一产业链遍布全球的世家,豪门中的豪门,他不缺鬼物,也有一个专门存放物品的空间鬼物。
和乾坤袋作用一样,只是更好,能够装活物,但有大小限制,比公鸡大的动物无法放入。
为了防止出现之前遍地找公鸡取血的情况,他在空间里饲养了十多只大公鸡。
鬼物没有他画的符箓有用。
“这是镇魂符、天雷符、天火符、金身符,隐匿符……”
他报菜名一样,从挂在腰边香包大小的包里掏出一沓又一沓的符纸,摆成一排又一排,跟垒纸钱山似的。
数量过于庞大,堆满了视线。
银竹走近,每一沓都被红绳勒紧,一沓两千张起,眼前堆成山的符纸粗略算都有好几百沓——
“不是,你工厂流水线画符啊?”他难以置信地问。
白毛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道:“当然是我一笔一画画出来的,机器画不出符箓的,必须要将人的精气注入毛笔之中,聚精会神,慢,绝不会快……”
提到画符,他有说不完的话。
总之,这是他每日每夜肝出来的成果。
当然,他画符天赋高,比常人要快,旁人一天只能画个几十张符,算是顶天了,他不一样,能一直画,怎么都感觉不到疲惫。
但这只是局限于画普通符。
“这三张符很重要,你们贴身携带,我画了好几个月才画出来的。”白毛小心翼翼从包里拿出一叠符,每人分三张,认真叮嘱道。
姜遥接过那三张符,符纸质感与面前一沓沓花里花哨的符箓不同,依稀可见金光在纸中流淌,黄符上的图案十分复杂,但笔触细腻流畅,整个图案相连,没有断触的地方。
她凑近闻了闻,朱砂之中还混杂着一股子浓郁的血腥味。
“你用自己的血画出来的?”
白毛见她发现,仰着下巴,故作着得意傲慢的小模样,但额头肿高的红包,显得他的话没有什么说服性:“一点血而已,怎么样?这种符全天下只有我诸葛白能画出来。”
三张保命符,能规避三次危险。
不单单是致命伤害,还能让违反守则,触发死亡条件的玩家,免于危险。
十分强大的符。
消耗的不止是白毛的精气,还有心头血。
这是诸葛家世代传承下来的符箓,连他老爸都画不出来,也只有白毛能画。之所以画,也是为了应对危机情况,专门用来保命的。
银竹面色复杂地抬起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白毛,有你真好。”
白毛瘪了瘪嘴:“你还是以前那副欠揍样子舒服一点。”
银竹精致漂亮的脸稍微扭曲了一些,冷哼一声,抬脚就走。
赫连音小心翼翼将符放起来,感激道歉:“谢谢。”
注意到白毛额头上的大包,又想起来是自己间接造成的,赫连音从口袋掏了掏,掏出一瓶红花油,递给了他。
“擦一擦,很快就会好。”
她从小锻体,身上不知受了多少伤,随身携带着跌打损伤的药。
白毛闻言一愣,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的额头,剧痛随之袭来,他抱着头呻吟。
涂了红花油,额头一片清凉,也十分有效地缓解了疼痛。
姜遥最多只能带十件鬼物,多出佛珠和指骨,把佛珠暂时借给白毛,而双鱼玉佩,给了阿冬。
之所以不给指骨,是指骨和骨串,除她以外的人,都使用不了。
“别丢了,离开诡域,要还给我的。”她叮嘱。
白毛、阿冬郑重其事地点头。
白毛更是在听到‘离开诡域’四个字时,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他们定能平安回家的。
夜晚来临,黑暗覆盖了整片天,不见月色,浓墨云层聚集,空气多了些窒闷压抑。
军用卡车停在姜遥院子外。
姜遥在经过院子时,被巨熊姜圆挡住。
姜圆挥了挥粗壮的黑色手臂,宛若两颗黑珍珠的眼睛闪烁着智慧的光芒,紧紧注视着她。
白毛见状,走过去揉了揉它的膝盖,轻声说:“圆圆,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你不要担心。”
白毛经常来姜遥家里,为的是撸猫,当然这猫,是‘熊猫’。
他和姜圆接触的时间,比姜遥时间还要长。
白毛一来,黑汤圆就会滚过来,抱住他的腿不撒手。
他的话,并没有让姜圆挪开位置。
巨熊态度坚决也执拗。
姜遥一眼便看懂了它的意思,抬手示意白毛后退,走近两步,与它深邃湖泊般的眼睛对视,半晌说道。
“我去的地方很危险,你会死,黑汤圆还离不开母亲,如果我和你都死了,那它会很痛苦。”
巨熊回头朝玩累了、四仰八叉睡在屋里的熊猫崽子。
它是舍不得,但眼睛越发坚定,指了一下她,再指向自己和黑汤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