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被安心所占据，瞳孔中倒映着莫岚的身影，似是要在那红宝石般的眸子中生出花来。
俩小姑娘都是普通高中生，见到帅哥一时间有些语无伦次，但莫岚并没有给她们缓冲的机会，直截了当地问道：“你们想借钱？”
莫岚的语气是有点凶的那种，俩小姑娘被吓了一跳，在杨书璃面前的妙语连珠，在莫岚面前彻底失踪，她们面面相觑，犹豫许久，才怯怯地点点头。
他凶不是没有理由的，他对这俩小姑娘属实毫无好感，俩人加起来没杨书璃一半好看是其次，主要就是他这人生来特别看不惯校园欺凌这档子事儿。
遥想当年，苏采因为穿女装被隔壁班几个男生堵厕所骚扰，初二的莫岚听说过后当即找了个拖把，进厕所坑里蘸了一坨奥利给，出门吕布再世，无双横扫，放学后还分两周时间挨个把堵厕所的哥们拉进角落揍了一顿，一战成名。
当年莫岚那个中学本来校风不是特别好，但当初的莫岚却以一己之力，通过泼屎，爆头，自动阿鲁巴，麻袋套头，夜半惊魂，厕所偷纸等无数阴损手段大败学院五大校霸，甚至成功越阶挑战初三强者，将他的那个年级变成了全校有史以来最为和谐的一届。
唉，好汉不提当年勇。
言归正传，像这种借钱之类的行为，别说听上去很和谐，但其实完全就是仗着别人性格软弱搞强买强卖，那么久了，莫岚没一次见这种情况下借钱的人把钱还回来过。
本质上，也是一种软性的校园暴力，按之前莫岚听到的对话内容，如果杨书璃再不借钱，这俩女的就该翻脸了。
莫岚眼睛一眯，俩女生里立刻又有一个人开口：“其实……其实不借也可以的，不是什么急需的钱。”
“可我刚听你的说法不还挺急？我当你俩不喝咖啡会猝死呢。”
“这……”两个姑娘似乎很急于在帅哥面前展示自己的无辜，但莫岚没给她们说话的机会，他从自己的包里摸出了两张纸钞，放进了两姑娘手心里。
“下不为例。”莫岚面无表情道，“都是学生，要钱找自己父母去，要再让我知道你们烦璃书，赶明儿我直接上门让你们爹妈还钱去，自己算算值不值当嗷。”
两个姑娘先是一惊，随即连看都不敢看手中的纸钞一眼，小鸡啄米一般点起了头，莫岚最后看了他们俩一眼，走到了杨书璃身边，拍拍白发少女的肩膀，什么都没说便拉着她走出了校门。
“好帅哦，好像偶像剧男主，就是太凶了。”
两个女生看着莫岚的背影，满脸花痴样。
“凶点好嘛，大狼狗才是男主，柔情的那种都是男二，没机会的。”
“杨书璃怎么会认识这么帅的人，那是她哥哥么？”
“不知道……长得也不像诶，难不成是男……”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不会相信这种可能的！啊啊啊啊啊！”
“下次起对杨书璃态度好一点，看看人家会不会给我们联系方式吧……”
“嗯嗯，这个哥哥真的好帅，还给了我们零花钱……但为什么现在这个年代了还有人用纸钞啊？”
两个女生对视一眼，忽然觉得有些不对，不约而同地低下头，看了一眼手里的纸钞。
……
来往的人流中，两个高一女生沉默地望着手中的两张1000面额大富翁纸钞，微风吹起她们一点都不秀的秀发，带来一抹悲伤。
她们忽然察觉，杨书璃的这个帅哥哥……
似乎是个很了不得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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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姑娘在这边风中凌乱，而另一边，莫岚则和杨书璃并肩走在回她家的小道上。
“补习班怎么样？”莫岚将从板寸小屁孩那里没收的【隔壁老王】，【夫目前犯】，【不贞妻】等鬼迷鬼眼的命运卡一把丢进了垃圾桶里，问身旁埋头走路的姑娘。
“还……可，可以。”
杨书璃有些艰难地说着，似乎还想补充什么，便抬起手在莫岚面前打起了手语。
她并不是哑巴，只是在小时候出过意外，大脑被撞击后有了一定程度的语言障碍，只能表达很短的句子，一旦长了或者紧张了就会说不出话，只能用手语辅助表达。
莫岚和杨书璃认识很久了，为了能看懂她的手语，莫岚专门找了几本手语书猛啃了小半年，现在只要不是特别复杂的内容，莫岚都可以很轻易地看懂。
“数学语文有进步，英语一般般是吧？”莫岚点点头，“没事儿，慢慢来就行，你比我当年要好多了。”
“没有，啦……我不太……学得得来。”杨书璃摇了摇头，用手语问莫岚她父母的情况。
“我来的路上问过你爸妈了，他们大概晚上十点过回来，在这之前我会在你家待着。”莫岚答道。
杨书璃说话不方便，她父母一直很担心她出什么意外，恰逢现在保姆请假，两口子就只能麻烦莫岚帮忙照看一下小姑娘。
莫岚对此毫无意见，他很欣赏这个便宜侄女儿的上进心，两人关系也一向很好，帮忙当一晚上保姆完全不是问题。
听到莫岚会在她家里待上几个小时，杨书璃那双好看的红眸子微微发亮，有些激动地做了一系列手语。
“一起打无尽空间？”由于杨书璃做的太快，莫岚差点没看懂，还是靠和她的表情结合才成功读懂，笑道：“成啊，杨哥给了我他游戏舱的密码，叫上你苏姐姐一起打。”
杨书璃以前是不玩游戏的，不知道为什么这几个月忽然对全景游戏起了兴趣，否则她爸也不会不顾她妈的反对，一次性搬回来两台游戏舱了。
“嗯嗯。”小姑娘点头如捣蒜，原本迟缓的步伐也渐渐轻快，拉着莫岚的袖子朝家的方向跑了起来。
一路跑到杨哥那暴发户风格的豪华装修公寓房当中，简单解决了晚饭，杨书璃便拉着莫岚钻进了书房两台并列的游戏舱中。
《无尽空间》的游戏舱是随账号一起发放的，但只要有账号，无论是在谁的游戏舱都可以登陆游戏，不会有设备绑定的情况发生，估计也是考虑到了未来可能存在的网吧等情况。
和兴高采烈的小姑娘分别躺进游戏舱中，莫岚闭上双眼，让熟悉的朦胧感接管身体，再度睁开双眼时，莫岚已经回到了那如同天空之境一般的个人大厅。
感受了两下自然无比的螃蟹身躯，莫岚有些期待地等待起杨书璃的好友申请来。
这还是莫岚第一次和杨书璃玩全景游戏，莫岚很好奇，这个跟兔子一样胆小但努力的小姑娘，自己给自己取得昵称会有多可爱？
随后，他收到了来自系统的提示。
“玩家【血瞳逆天】申请添加您为好友，是否同意？”
“……啥？”
第六十四章 不过如此
莫岚设想过杨书璃的很多种ID风格，比如【潇潇暮雨】这种老派古风，【伊维利亚】之类的奇幻人名，这些都是游戏新人很常见的起名风格。
但莫岚怎么都想不到……居然会是TM【血瞳逆天】这种路数……
不过转念一想，小书（莫岚和苏采给杨书璃起的昵称）毕竟是那个杨哥的孩子，而杨哥的游戏通用ID则是【狂龙霸天】。
除以此外，杨哥还特别喜欢看网上的无线端玄幻小说……
家族遗传，恐怖如斯。
接受了【血瞳逆天】……杨书璃的好友申请后，小姑娘火急火燎地跑到了莫岚的个人大厅当中。
在游戏里的杨书璃看上去和游戏外没什么不同，只是多披了一件平平无奇的法师长袍，估摸着是用普通扭蛋券给抽出来的，手里端着法杖，看样子是一只可爱的白毛法师。
比起她的行头，更让莫岚在意的是她的身侧，在她肩膀的位置漂浮着一颗黑色的巨蛋，上面遍布着暗红色的裂纹，看上去不需要太久时间就会破壳而出。
啥玩意儿……某种宠物蛋么？
“岚哥？”进入莫岚个人大厅的杨书璃好奇地左右张望着，“岚哥你在哪？我怎么看不到你？”
岚哥是莫岚让杨书璃叫的昵称，辈分听上去有点乱，但俩人毕竟只差了六岁，喊叔叔不仅显得莫岚太老，还会让他有一股相当浓郁的罪恶感。
“这呢这呢。”莫岚朝杨书璃挥挥手，随即发现了一个问题：“小书你……说话流畅了？”
“嗯呐。”杨书璃乖巧地应道，“具体原因我也不懂，听说是因为虚拟的身体直接由思维遥控，少了一层传输过程，所以我的语言障碍消失了，在这里我可以随便说话，不用做手语啦。”
莫岚愣了愣，忽然明白为什么杨哥执意要让自己带着小书玩游戏了。
语言障碍所带来的痛苦远远比想象中更大，对于小书而言，“与人正常交流”这件事，她已经渴望太久太久了。
而作为小书最喜欢的便宜叔叔，她肯定很希望能和莫岚展示自己的变化，这也是印象里，莫岚第一次和她以纯口语的形式进行沟通。
“emmmmmmm……”看向莫岚发声的位置后，杨书璃呆呆地站在莫岚面前，握杖四顾心茫然，“岚哥？你是隐身了么？好厉害！”
“……”莫岚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往下看。”
杨书璃低下头，和地上的莫岚对视起来。
“岚哥？”片刻后，杨书璃呆滞地问道，“这里只有一只超丑的螃蟹诶？”
“……”
空气逐渐变得尴尬起来，见莫岚没有回话，杨书璃先是一愣，随即也反应过来情况不对，带着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开口问道：
“岚哥，难不成……”杨书璃缓缓下蹲，将莫岚从地上抱了起来，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问道：
“这只超丑的螃蟹……”
“没错，你猜对了。”莫岚悲痛道，“所以请不要强调超丑这两个字了……”
“什么，真的是岚哥你的宠物嘛？！”杨书璃满目惊恐，“这个游戏怎么能这么对你！”
“……龟儿子仙人板板，老子就是这只螃孩！”
“诶……啊……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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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会解除之后，杨书璃坐在莫岚的身边，听他讲完了自己从变成河道蟹，参与第一个副本【木偶屋】到结束【废墟救援】任务的所有经历。
期间不乏添油加醋，自吹自擂的丑恶嘴脸，但杨书璃却听得相当认真，一边听一边用力点头，就差把脑袋摘下来猛摇了。
“我明白了，所以岚哥现在非常厉害咯？”杨书璃崇拜地看着莫岚，满眼小星星。
“那可不？”莫岚靠在扭蛋机旁，伸钳子潇洒一捋触角，“你岚哥我现在可是战力榜排行第四十二名。”
如今的这位螃蟹，早就把当初在看到自己战力排名式想的“爷不在乎”忘到九霄云外了。
人大多都有在晚辈面前装逼的爱好，莫岚同样不能免俗。
而且杨书璃这姑娘相当单纯，虽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