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郸走后,刘昭心里确实很想女人。
浑身躁动不安,翻来覆去,一夜睡得不好。
唐郸每天都来教刘昭诵经,刘昭也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诵经虽然很枯燥,但为了净化自己的智慧,那必须得需要时间!
韬光养晦吧!
刘衍来过几次,见刘昭读得越来越熟悉,心里十分高兴。
刘昭也十分巧妙的让刘衍慢慢觉得自己确实是在开窍!
刘衍也更加相信,佛祖是真显灵了!
甚至在朝会上称赞佛教,鼓励佛教的传播。
朝中的大臣虽然不信,却也不便点破!
五月初五,是景朝的天中节。
端午节,刘衍又在麟德殿设宴款待大臣。
京城二品以上官员全部参与。
刘昭作为太子,显然要参加。
这天的刘衍十分高兴,特意让刘昭和自己坐在一起,刘昭智慧长进,有意让大臣们都见识一下。
免得这些大臣不相信。
顺便再次堵住那些想改立储的诸王的嘴巴!
大臣们见到刘昭,心头都在摇头。
刘衍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还是和朝臣宣示,刘昭就是自己的接班人!
刘昭看着百人宴会,心想这倒是个证明自己的好机会。
不过要把握分寸,千万不能用力过猛。
司马北、宋贤当然也在!
诸王,只来了安平王和宋王。
到了夏天,安平王身体好转,所以也来参与。
宋王本来就居住在京城,当然也要参加。
其余诸王不在京城,也就没有参与。
唐郸此时不过是个四品左卫将军,还没有资格参加!
但因为官职特殊,掌管宫禁宿卫,所以此时也在皇宫中,负责保卫工作!
宴会的布置凸显的皇权的至高无上。
正前方是刘衍的位置,左边坐的是刘昭,右边坐的是皇后柳芷。
其余大臣的位置离刘衍的较远,中间留着一片铺着地毯的场地,餐桌摆在两旁。
官员按照品级坐在左右,每人面前都是一张一米的桌子。
刘孚当然坐在左边,第一桌。
太保何治坐在右边第一桌。
其余大臣按照品级官职一一落座。
“众位爱卿,今日好日子,先干了这一杯酒!”
刘衍心情很好,首先端起了自己的翡翠雕龙纹杯。
这杯子显然不同于大臣用的,不过大臣用的也全是精致的白玉杯!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大臣一起起立,给刘衍敬酒。
看来都能喝点。
刘昭迟疑了一下。
“你也喝一杯!”
刘衍提醒道。
刘昭便也端起自己的杯子,干了一杯!
酒局一开,众大臣也不客气,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刘昭静静的观察着,这些大臣和现代人喝酒似乎也没多少区别。
有一口干的,有只喝一口的!
刘孚年纪本来就很大,所以不胜酒力,在两个宦官的搀扶下来到刘衍面前:“陛下!”
“叔祖父!免礼!”
刘衍急忙从御座上起身,亲自下来搀扶刘孚。
看得出刘衍对刘孚十分敬重。
宦官急忙把刘孚的凳子抬来,让刘孚坐下。
“陛下,老臣不中用了!”
刘孚喘着气。
“叔祖父勋德弘茂,朕所瞻仰,以光导弘训,镇静宇内,今鲐背之年,精神矍铄,如而立之年,朕不惑之年,精神却难同叔祖父比肩,真是惭愧!”
不得不说,刘衍也会拍马屁。
刘昭听得不太明了,但知道是两个字马屁就行。
刘孚却没有丝毫高兴的意思,而是看了刘衍一眼,悠悠的说道:“今日重节,老臣本不该说这些话!但老臣精神越来越差,只怕以后难有再与皇上说话的机会,所以不得不说!”
刘衍看刘孚的样子,确实有些痛心。
这个大了自己五十多岁的老人,既是自己的叔祖父,也是幼时的启蒙老师。
此时更是自己皇族中最大的支持者。
有他在,强过十万大军。
“先前祭天,镇北王又提改立储,若不彻底解决此事,实在是本朝最大的隐忧!”
刘孚说着,看了看宋王。
“叔祖父,朕知道!”
刘衍知道刘孚是在给宋王和其他大臣上眼药了。
“皇上,你先回去,老臣和宋王有几句话要说!”
“是,叔祖父!”
刘衍说着,就回到御座。
“善思,你过来!”
果然,刘孚开口了,叫的是刘衡的字。
刘衡小心翼翼地站起来走了上去。
其余大臣绝大多数都了解刘孚的性格,这是来给皇帝撑腰来了!
之前安平王的儿子邑阳王、安顺王全力阻止了镇北王改立储的事,当时并没有针对宋王。
说白了,梁王的资格不够。
这次安平王拖着孱弱的身体,目的不仅仅是宴会,显然是来警告宋王。
“叔祖父!”
刘衡跪了下去。
“别跪了,坐这里!”
刘孚阻止了他,缓缓说道。
“是,叔祖父!”
刘衡面不改色,显然心里也早有准备,还是跪下磕了三个头,才起身在安平王旁边坐下。
“善思,你和善安既是兄弟,也是君臣,既要有兄弟之情,也要有君臣之礼!”
刘孚的声音不大,但此时大厅里十分安静,大家都听得清清楚楚。
“是,叔祖父!”
“我知道,镇北王是想要你当储君!”刘孚悠悠转过头,看着刘衡。
“叔祖父,孙儿绝无此意,都是父亲的主意!孙儿已经劝过父亲,父亲以后再也不会提了!”
因为刘衡是过继给镇北王,所以称刘烁为父亲。
“那就好,那就好啊!你记住,同室不可操戈!将来太子继位,你要全力辅佐,切不可有二心!”
“叔祖父的话,孙儿一定牢记在心!”
“你当着叔祖父的面,发个誓!”
刘孚说得很认真。
“是!”
刘衡当然没有拒绝的余地。
“孙儿发誓,一定竭尽全力辅佐太子继位,绝无二心,若违此誓,天打雷劈!”
“很好,很好!我和善安业说过,只要你安心辅佐,保你子孙世代富贵昌盛!”
刘孚点头。
“但你要是有异心,可莫怪我无情!皇族共诛之!”
刘孚说得很慢,但字字都插在刘衡的心上。
“是,叔祖父!”
刘衡再有多少不爽,还是只能小声答应。
“回去吧!好好吃饭!”
刘孚也没再说什么,摆了摆手。
刘衡站了起来,脸色明显有些不自然。
当着这么多大臣发了毒誓,无论是否发自内心,都极不舒服。
刘昭心里暗自高兴,这老人不错啊!
看来自己继位的希望几乎是板上钉钉。
但转念一想,发誓这种事,还不是随时可以反悔。
自己要继位,恐怕还有两大问题。
一是刘衍妃子那么多,万一谁生出一个儿子和自己竞争。
二就是安平王再厉害,恐怕也阻止不了镇北王的大军夺位。
但至少目前看来,概率都不是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