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娘怎会卖身为奴?梁家不是大户,可应该也不是赤贫吧?”
陈三七柔声问道,现在正是好时机。
已经累的不行的莫巧娘,回答说道:“奴婢嫁到梁家二十年,生过一儿一女都夭折了,先夫死后,公爹说奴婢是丧门星,被赶回娘家,不料仅有的兄长,把奴婢卖给人牙子,幸亏是郎君买下奴婢,若是那些无良之人,奴婢也不活了。”
陈三七认真看着她的眼睛,见她眼神迷离,但没有心虚的躲闪,不由的信了。
顿时他心生怜惜起来:“日后好好过日子吧,生个一儿半女的也有个依靠。”
他这等于是告诉她,只要生育就会纳她为妾,这对身份为奴婢的她来说,是个好消息。
虽说侍妾跟奴婢无异,都是主人的私有物,但毕竟还是有高下之分的。
以莫巧娘的年纪来说,被收房的机会是很小的,别说他这种小年轻,就是老头纳妾,也愿意找青春美少女。
莫巧娘显得年轻,毕竟不是真年轻,十五岁出嫁,十六岁生下长女,要是活着跟陈三七同岁。
听到他这话,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挣扎,马上隐去。
温顺的轻嗯一声,抱的更紧了。
陈三七现在的感情也很复杂,莫巧娘是他这辈子的第一个女人,当然指的是人类。
小蝶她们再美,毕竟不是鬼就是妖魔,总有一种没试过真人的失落感,现在被莫巧娘补上了。
要说之前他还有一些报复梁教头的心思的话,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开始把她看成自己的女人,少了几分发泄的心思。
当晚又是吃酒,这回是答谢户曹那些人,在这段日子里对他的关照,大家喝的尽兴,他再次醉了被送回来。
那些人的确关照他,谁也不是傻子,跟一个不会跟自己利益冲突的人过不去,对方还是官身。
次日辰时中,车行送来他租赁的马车,按照约定不配车夫,到达目的地后,马车交付给长安城的同名车行。
他也是从这事中知道,原来这世界早就有连锁企业了,还感叹过商人的精明,是不以时代而论的。
十里长亭,严岗等几个户曹能抽空的人再次送别,三杯酒下肚,陈三七上了马车辞别而去。
莫巧娘这是第二次见到阳姬了,第一次在大堂上,现在阳姬驾着马车,一路碎碎念的抱怨着。
一连三天日行夜宿,平安度过,第四天早上启程,过了新乡已快到午时。
脑海中小蝶提醒声响起:“来了主人。”
人影一闪,司藤出现在马车中,没等莫巧娘惊讶,她就出手用细藤绑上她,捏着她的下巴,直接卸了她的下颌骨。
陈三七并没阻止,看着司藤动手完成后,才叹了口气说:“这三天你一共扔了两次东西,第一次是咱们突然折向北方后,扔的手绢,第二次是渡过黄河后,扔的是你的发簪,看来当初那场刺杀,幕后是谁你也知道,何苦呢?我是真想疼你一辈子的。”
他要去长安,最好走的路线其实不是从北方走,而是南下到南阳,乘船走汉水。
出城时他就是南下的,人人都以为他是走这条路,毕竟他是福建人,最不怕坐船了。
故意南下再北上,他不是为了考验莫巧娘,而是防着刘家跟踪。
可让他发现了莫巧娘的小动作,第一次扔手绢还可以说是掉落,可第二次的发簪,就是明摆着了。
但他还是舍不得杀了她,暗中嘱咐司藤先出来,捆绑住再说,要是翩翩那小蹄子先出来,一爪就可能挖了她的心肝。
“司藤驾车到前面去,我们在这迎接吧。”
人影再闪,翩翩的身影出现,他一把搂过来,免得她下黑手。
“哼!等下再跟你算账。”
翩翩瞪一眼莫巧娘,跟着他跳下马车,阳姬跟上,三个人一字排开站在旷野上。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确是杀人越货的好所在,对方既然选择在这现出隐藏,就说明这里没了别人。
没等多久,十三个人出现在眼中,十位劲装汉子,簇拥着一个锦衣公子,两位道士打扮的男女,那位锦衣公子竟然是刘茂。
陈三七笑了,他想要找机会干掉刘茂而不可得,对方竟会送上门来,这是他没想到的。
“护卫都是七品武修,道士五品中,道姑六品上,姓刘的也是六品的气血,应该是武修修为高于道修。”
小蝶将探测后的结果一一报上,陈三七微微点头后开口道:“刘兄这是来送小弟的?咱俩好像没这么深交情吧?”
刘茂几乎在同时开口,呵呵笑着说:“药之贤弟这是迎接为兄呀!真是有劳了。”
两人说完相视一笑,像是多年好友般的默契,可随后谁也不再废话,直接开打。
两位道人打扮的先动手,两人直扑阳姬和翩翩。
那十个护卫没动手,散开成半圆,堵住陈三七他们可能逃的路线,刘茂则冲向陈三七,选择单打独斗。
看到这布局陈三七讶异了一下,随即大喜。
对方有五、六品的两位道修,他最怕对方用术法直接攻击自己三人。
那样自己一方,就不得不拼着命先抵挡,然后自己才能腾出手祭起墨宝,他都做好受伤的准备了。
可今天这显然是刘茂想亲自斩杀自己,故意让那两位拖住阳姬和翩翩,这是打算猫捉老鼠的游戏。
显然对方不认为自己这边逃得掉,故意这样安排的,给自己来了个天大的好机会。
陈三七笑了,笑容中说不出的揶揄,轻喝一声:“退!”
阳姬和翩翩早有准备,不等对方近身,就跟着他迅速向后退。
刘茂哈哈大笑:“贤弟还想往哪退,后路已绝,投降吧!”
可马上那道士就惊叫出声:“快逃!”
“迟了,都留下吧。”
一道恢弘的浩然正气冲天而起,天空中传来吟诵声:“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
陈三七的手上突兀的出现一张金箔纸,舒展开来,一个个墨字跳跃着离开金箔纸,化成金色散开成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