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茵先是呜呜呜地哼哼几声,继而拉开司一闻的手:“你乖乖把药吃了,我答应任何一个要求,好不好呀?”
司一闻似乎有些感兴趣,脸颊在周茵的脖颈上蹭了蹭,像是一只粘人的小狮子似的:“什么要求都可以吗?”
周茵信誓旦旦:“当然!只要你把药吃了。”
司一闻又不说话了。
周茵等了一会儿,撑起身子居高临下看他。
看一眼,周茵的小心脏就苏苏麻麻的。
她好萌这样的司一闻啊,觉得他弱小无助可怜需要保护。
色心大发,周茵捧着司一闻的脸颊不由分说先一通乱亲。额头亲一下,眼睛亲一下,鼻子亲一下,脸颊再亲一下,最后在嘴唇上也亲一亲。
还不够,从头再亲一遍吧。
司一闻不是感受不到周茵对自己的亲昵,只不过他这会儿的确有些犯懒,头昏脑涨、四肢无力。甚至,还有些顺势而为的放纵自我。
他也喜欢被周茵这样亲昵地对方,仿佛他是她的挚爱。
所有人大抵都是如此,生病的时候整个人防御能力下降,也变得更加想要得到某种依赖。
突然,周茵想到了一个妙招。
她在偶像剧里看到过男女主角和女主角嘴对嘴喂药的场景。但是吧,偶像剧是偶像剧,现实里这样做似乎有点神经病。
周茵很快否决了这个想法,继续劝司一闻:“壹壹,你乖嘛。你再不吃药我真的要生气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句话起了一定的作用,司一闻这次倒还真的听劝了。
周茵拉着司一闻坐起来,半跪在床上给他递来退烧药和水。
怎料司一闻却提出要求:“你喂我。”
这个要求在周茵看来倒也不算是无理,眼下她不正就打算喂他嘛。
周茵将药喂到司一闻的唇边,看着他张开嘴巴含住白色的药片,随即给他递上一杯水。
当着周茵的面,司一闻将药吃了下去。吞咽的动作对他来说似乎很不舒服,他拧着眉,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
终于将药片吞去,司一闻一脸无辜地看着周茵,好像是讨要奖励的小男孩。
周茵高兴地伸手捏捏司一闻的脸颊,“这才乖嘛。”
司一闻说:“想吃糖。”
周茵意外:“啊?糖啊?我去找找。”
客厅里有不少零食,似乎茶几上就有牛奶糖。
周茵准备起身,不料手腕却被司一闻扣住。还不等她有所疑惑,司一闻便将她拉进了怀里,继而将她压在身下。他还是在生病的小男孩,孩子气地骄纵耍赖。
想吃的糖就在眼前,不用费力去其他地方寻找。司一闻吻住周茵的双唇,开始汲取她嘴里的甜美滋味。
周茵被司一闻这一番操作搞得有点懵,但下意识是回应司一闻的吻。她仰躺在床上双手勾着他的脖颈,感受着他与往日里不同的滚烫体温和炽热气息。
这个吻倒也没有平日里的急不可待,司一闻大多数时候含着周茵的唇舌吮着,真就像是在吃糖似的孜孜不倦。
周茵也没有阻止司一闻非要他停下来,她饶有兴致地用指腹在他发尾打着圈圈,享受着温柔接吻时带来的浑身酥麻感觉。
殊不知,这一幕被刚进入工作的后期工作组看得目瞪口呆。
房间里灯光昏暗,其实是根本看不清两人是如何接吻的,顶多看到就是司一闻压着周茵的背影。
说起尺度的问题,偶像剧里男女主角接吻的尺度可比现在要大很多。那种偶像剧镜头可谓是全方位无死角切换,拍得要多暧昧有多暧昧。可真人秀放在卧室里的机位就那么一台,还有不少死角,更别提切什么近景和细节特写。
对于单身狗来说,真夫妻和偶像剧那是完全没办法比的。偶像剧里的一切都是演员演的,可夫妻之间可都是真的啊!
眼前这个模糊不清的画面虽然说什么都看不到,但就足够让人面红耳赤脸红心跳。
事实上,节目组想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在剪辑上也不用担心尺度的问题,接吻又不是十八禁,而且人家夫妻接吻不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吗?镜头稍微一剪辑,再配上一些音乐,这不比偶像剧更有看头?
只不过宙斯夫妇之间的这种发展是后期工作人员们都没有想到的。
外界盛传这对夫妻没有感情,可就这段期间的拍摄看来,这对夫妻别提有多恩爱了。
退烧药能够缓释一些症状,司一闻这会儿也没有那么头昏脑涨,但身体依旧还是有些沉重。
他孩子气地抱着周茵,不让她离开自己半步。一直到家庭医生的到来,才在周茵的逼迫下松了手。
家庭医生来之后为司一闻做了一个面诊,得出结论是普通的感冒。他当场开出了一些药,叮嘱吃些药多休息即可。
可周茵一想到司一闻吃药时的样子就有些哭笑不得,故意问医生:“如果有些人不想吃药,有没有其他办法呀。”
这话也是故意说给司一闻听的。
司一闻面无表情地靠坐在床上,对于周茵向医生“告状”的行为充耳不闻。
不想吃药一事他也并不想反驳,这辈子他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吃药,没有之一。
家庭医生下意识看了司一闻一眼,说:“当然还是吃药好。都是吞服的西药,比起中药而言容易入口很多。”
周茵继续在旁边添油加醋:“可是有些人连西药也不想吃。”
“这样啊。”家庭医生想了想,“倒也可以打针的。”
司一闻闻言立马拒绝:“不用。”
周茵好笑地睨着司一闻:“那你等会儿可要乖乖吃药哦。”
司一闻一脸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眉头还是拧着的,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看起来明显是不太乐意的样子。
可这张冷冽的脸对周茵来说毫无任何杀伤力,甚至觉得有一种反萌差。
周茵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司一闻那么一个大高个居然又怕吃药又怕打针。
平日里要多高大威猛霸气侧漏,现在就越让人觉得可爱。
简直萌死人了吧。
不行,周茵忍不住想要找人分享自己的欢乐。
送走医生之后,周茵立马就给自家婆婆董婧慈打了个电话。
婆媳两人就司一闻怕吃药又怕打针一事说得开怀大笑,话题一下子就打开了。
董婧慈说她也很疑惑司一闻居然会害怕打针。就拿司雨来说吧,小丫头小时候都不怕,可司一闻就很害怕。
记得有一年司一闻发烧要在屁股上打退烧针,他看到针头整张脸就煞白煞白的。
“那时候他多大呀?”周茵问。
董婧慈毫无保留地对周茵说:“七岁了,我清楚记得那年是他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其实一闻小时候身体素质一直不错,就是升小学那会儿和同学之间交叉感染。”
周茵在想,那时候她和司一闻熟不熟。
如果司一闻七岁,那她那会儿才五岁。五岁的孩子能有什么记忆力呢,周茵也想不起来什么东西。
不过,周家和司家是世交,司一闻很小的时候还真的抱过周茵。
那年周茵满周岁的时候被周家人带会国内办周岁宴,才三岁的司一闻说什么都要抱一抱周茵。周茵周岁刚学会走路没有多久,整个人都还肉嘟嘟的。也得亏那时候的司一闻长得比同龄人的孩子要高大一些,使出了吃奶的劲终于把周茵给抱了起来。可最终的结果是两人双双摔倒在地,三岁的司一闻躺在地上成了周茵的人肉坐垫。
那会儿两家人看着这两个小不点,打趣着说:“要不然定个娃娃亲吧,瞧这两个小家伙多般配啊!”
董婧慈还对周茵说,以前让司一闻吃药简直是要了她的老命。司一闻是怎么劝都不肯,还把家里的药偷偷拿去扔在马桶里冲走。他就是一声不吭的性格,骨子里倔得很。
“这事还被我当场抓包呢!”董婧慈说着哈哈大笑,“看不出来吧,这小子这么害怕吃药打针的。”
不过周茵说:“也能理解,每个人都有脆弱的一面。壹壹已经很优秀了的!”
董婧慈欣慰:“茵茵啊,那就要麻烦你照顾一闻了。”
周茵说:“妈,你这是说的哪里的话呀。我不照顾他谁照顾呀?”
婆媳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周茵见水烧开了,这才挂了电话。
她眼下还要给壹壹宝宝喂药呢,肩上的任务可以说十分沉重了。
第59章 烫伤
医生开的药里面有带甜味的冲剂,也有口服的西药。
这些药吃了会有一些嗜睡。
周茵用温水将冲剂化开,再将要吃的西药一粒一粒剥下来放在自己清洗干净的手掌心。
她端着要走进房间里坐在床畔,又跟哄孩子似的喊司一闻:“壹壹宝宝,起床吃药药了哦。”
突如其来的“宝宝”称呼,让司一闻有些许不太习惯,他一个大男人被这样称呼,多少有点违和。
不过要是周茵喜欢,他也没有什么太大意见。
周茵靠近后,司一闻就闻到了中药成分冲剂的药味,下意识拧起眉。他不喜欢吃药源于小时候有一次被迫喝下一碗据说能够清热解毒的黄连。俗话说得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黄连是真的苦,苦得司一闻小宝宝从此抗拒吃一切有关药的东西。
这会儿司一闻的头脑相对于不久前发烧的时候已经清醒了许多,也没打算扭扭捏捏不吃药。
不过周茵显然对他刚才耍赖不吃药的行为印象深刻,这会儿还不等司一闻开口,她就轻声哄着说:“一共八颗小药丸,你一口气吞下去,一点也不难的,乖啊宝宝。”
司一闻宝宝忽然就不打算那么乖了。
他一副幽怨的眼神盯着周茵望了眼,薄唇里蹦出两个字:“不吃。”
周茵就跟早有所预料一般,也不急躁,而是满脸宠爱地看着司一闻:“你刚才在医生面前答应的好好的,现在就反悔了?”
司一闻少见周茵这样看待自己的眼神,仿佛此刻生病的他有特殊的优待,她会无底线地溺爱他。
其实这点小感冒对司一闻来说又算是什么病?每个人活到这个岁数,或多或少都会发个烧感个冒,他多数时候都没有吃药。要么硬抗着,要么睡一觉起床就能好得差不多。他也早就不是要人哄着吃药的小孩子了,可周茵却把他当成一个孩子。
周茵坐在司一闻面前苦口婆心地劝:“那一颗一颗吃好不好?”
司一闻没说话,只是盯着周茵看。他的目光清澈温柔,极其享受她这样的对待,甚至贪婪地想要更多。
在他的印象里,从年少到婚后,周茵似乎是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和神色对待他。
如果司一闻是一匹披着羊皮的狼,那么此刻狼宝宝的尾巴肯定朝周茵在不由自主地摇晃。
可司一闻的眼神在周茵看来又是何其的无辜。也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原因,他的双眼皮褶皱比平日里更深,眼眶的轮廓也更深邃,整张脸看起来倒是柔和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