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林盗贼……这一带方言叫‘林居者’，我是不太清楚你们怎么称呼它们……但我们叫‘林居者’习惯一点……”
……这家伙……胃口还是这么好……凯勒暗自想——事实上这已经是第三碗了，虽然嘛也没人管他——毕竟充当了“最后一道防线”，而且结果相当优异，这时候……再“怀疑”可就是睁眼瞎、存心想闹事儿了——虽然嘛“别吃太多当心遇袭时动不了”这句话……凯勒硬生生含在了嘴里，没有如此不识趣地变作“说道”……
“它们本质上也是‘求生者’……怎么说呢，虽然小孩子不听话大人会说什么‘会把你抓走’、‘变成它们的模样’……但它们却是一种‘类人生物’，也具备‘家庭’的概念，适当教导甚至能学会‘人话’——是‘饥荒’吗？还是遭到了‘大规模围剿’？平常来看它们不应该袭击这种精良的车队才是……虽然嘛平常它们确实扮演着‘强盗’的角色，但这一次……总感觉好像太‘拼命’了一点……也许这就是‘野兽’跟‘人’的差别吧？也许也不是……我可是‘猎人’，而不是‘思考家’……”
“首先那叫‘哲学家’……”凯勒……好不容易插进了话：“而且……为什么不跟着队伍……”
“……”他恶狠狠咬了一口干面包：“……我哪里没跟着了？”
“当我们……‘变队形’的时候……”凯勒……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稍微“简明易懂”一点儿的词汇：“……你为什么一动不动……”
“……你说那就是我的位置……”
“但你又不是木板被钉死在了那里……当我下令的时候，为什么不……”
“……我以为你只命令了你的士兵……”
“现在知道了吧那‘命令’也包括了你？！”
“……可我还是不会移动……”
“……我承认我之前的态度有点……”
“不不不，不是那个问题……我‘不知道’该怎么移动，”碗一扬将里面的麦片粥一饮而尽……他说话的语气没有一丝不爽朗：“我只会‘死死守着自己的位置’——我不清楚你们怎么移动的，强行跑动也只能绊手绊脚……你们动作太快了我完全跟不上！！”
这……却是相当直白的一句话——凯勒低下头仔仔细细思考了四秒，抬头却是满脸怀疑毫不顾忌地开口问道：
“你真的……参与过‘护卫’？”
“千真万确……记录上应该没有缺漏。”
“但你……连‘配合队形’都不会？”
“实话说，我这是第一次碰上需要‘配合队形’的……‘你要求的这样’。”一点儿没客气——包括转身，从锅里为自己再舀了一碗麦片粥：“以往我们都只需要‘守住自己的位置’……如果旁边人倒下了，最多就是‘自觉顶上’——那不仅仅我一个方向，我也围着车在转了你恐怕也能看到……可你们是训练有素的士兵，要我在相对空旷的车周围游走我做得到，但硬要我加入你们的队列……恕我直言，至少这一次，只能帮倒忙。”
“……”无言以对——说得确实在理，事实上这一次雇佣的人实在太少，以至于凯勒下意识地以为自己带领的“全都是士兵”——可这位确实不是士兵，他最多只能算“雇佣兵”，硬要他来配合“自己队伍中的规则”……那实在是太生硬了一点儿……
“……所以你……在第一次受袭的时候……什么都没干？”
“如果有人冲到我面前，就像这次一样——我会做点什么，但你们挤得太紧，我实在‘出不去’。”
“……这个话题……姑且……先带过吧……下次，你守好自己的位置就好。”
“这倒没问题……所以……嗯……能不能稍微回答一下我的问题？”一样没客气——他好似没看到凯勒那再次“严肃”了些许的脸色：“你们知道我读书少，作为城里人，你们知道为什么‘林居者’……会突然袭击一辆明显‘穿戴了盔甲’、‘看起来就特别强’的家伙们吗？”
“……”
“虽然照我的经验吧……它们要么遭到了驱逐……应该是其他人雇佣的家伙们吧？不然……实在想象不到这儿到底怎么闹饥荒……难道是‘山林火灾’？那规模肯定不大不然我们多多少少都看得到……‘小型火灾’而且‘刚好烧毁了它们的聚集地’？有点儿巧……总之，肯定有什么把它们逼到了绝路上……”
“……一群肮脏的混账而已……那么在乎干嘛？”
“因为威胁到他们的东西很可能威胁到我们。”咽下了另外半碗麦片粥——他的脸色也严肃起来了：“如果是‘火灾’……我可不指望它们能扑灭所有的火种……那样短时间内也许没事，可万一在我们走近的时候‘重新烧着’了呢？这辆车跑得不快，而且‘盔甲’面对火灾可一点用没有——我不想被烧死，也不希望再添一笔劣迹，至少不希望原本拿得到的钱……因为一些‘意外事故’而拿不到……”
“也许是‘繁殖期’？”
“……啥？”
车夫挤了过来——他却是吃饱了的，至少……说着话的嘴里没有“咀嚼”的迹象：“有没有可能是因为‘繁殖期’到了……所以它们在‘积累营养’？”
“……繁殖……期？”听起来……这终于没给自己添麦片粥的家伙似乎真的对这东西不算太了解：“繁殖……期……我知道‘狼’有繁殖期……可这些是‘类人生物’……这些……”
“也有繁殖期的喔——”车夫解释的语气非常耐心——而且和善：“你猎狼比较多，所以对‘类人生物’不太了解吧——如果是‘兽人’则跟原属的‘兽性’有关联，像是这种原生的‘类人生物’……似乎是跟‘地区’有关联的喔——”
“……真的？”
“是啊，你说这里的狼是有‘繁殖期’的吧，虽然有可能存在偏差，但它们也是有可能出现繁殖期的喔——”
“……真的是这样？”
“怎么？连我都信不过？”至少那张偏肥的脸……这时候确实堆满了和善的微笑：“好啦睡觉睡觉——明天还要赶路呢，精神要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