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土的日子其实一直都过得很慢,人也慢,车也慢,有些人一走就是好长时日。
等到罗南再次见到索林和甘道夫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之后的事情了,当然,三人依旧在跃马旅店碰头,一起商讨关于如何讨伐恶龙的计划。
甘道夫一直在整个中土大陆的西方四处奔走,他最先说出了自己知道的情报。
“据我所知北方的那头恶龙已经整整有六十年没有过活动了,但是按照那个野兽的习性来开,它绝对不会离开孤山,想必应该是已经在山中沉睡了。”
索林看着地图,看着那座令他魂牵梦绕的地方,问道:“那你为什么最近才来通知我?”
他的脸上说不出是失望还是难过,他和他的子民们都已经沉寂太久太久,可能受伤过多之后,心就不再会痛了吧。
甘道夫当然有自己的考量,因为作为中土的五名巫师,作为维拉在中土的代言人,他们的任务是维护中土的稳定,是警惕索伦之类的大魔王再度来袭,而不是一个矮人城邦的兴亡成败,即便这个矮人城邦是所有矮人心中的首都。
这种冷冰冰的现实利益考量甘道夫也知道很无情,但是他更明白,作为王者的索林不会被这种现实打倒。
因此他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自己的理由:“迫使我做出这个决定的当然不是你们,索林,你要明白,我只是个巫师,灰袍甘道夫,你看这边……”
索林和罗南顺着指引看过去,那是地图的右上角,是灰色山脉,正在孤山的最北方,那是一个凶险之地,环境恶劣,地势高耸,是半兽人势力的大本营之一。
“再看这边。”甘道夫又指着地图的正东方,那里是鲁恩地区,是投靠黑暗势力的东方人所在的地盘。(这里是指中土世界的东方,不是亚洲,托尔金映射的是巴尔干地区的奥斯曼人,和亚洲人也没关系)
看到这一幕罗南和索林都明白了为什么甘道夫要突然发起收复孤山的行动了,因为形势已经到了不得不行动的地步。
果然接下来甘道夫就开口解释:“最近贡达巴德的兽人动作频频,东方的鲁恩人也丝毫不见老实的迹象,他们在集结,他们在行动,虽然不知道他们的目标是什么,他们的头领是谁,但是形势已经变了,索林。”
索林讥讽道:“原来是发生了让你也坐不住的事,哈?甘道夫。”
甘道夫丝毫不在意索林的态度,毕竟这种事情他已经见识了无数次,丝毫不觉得有什么紧要的,接着说道:“如果他们联合行动,拿下孤山,收复安格玛,收复埃滕荒原,整个西方就会陷入巨大的危机,我们必须在他们之前就将孤山牢牢握在手中,那头恶龙可不怎么可靠……”
“所以这一趟我们是必须走一趟了……”索林也感觉到了紧张,毕竟如果是恶龙占据艾瑞博的话,矮人还能有复国的希望,但是如果被兽人拿下的话,他们就真的只能定居在蓝山了,毕竟莫瑞亚就是前车之鉴。
想到这里索林自嘲地一笑说道:“那么我可能要说一个让你们失望的消息了,在蓝山,我只找来了十二个同伴,东进孤山基本就是寻死。”
“十二个吗?”甘道夫深吸了一口烟锅,然后慢慢吐出烟雾,加上索林和他们俩那也才十五个人,想要收复一座被巨龙占领的城市?这种难度即便是放在整个三个纪元里来看也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不,或许还真的有可能完成。”甘道夫用烟锅敲着桌子强调说,“假如我们找到全世界最好的盗贼,深入艾瑞博,从巨龙的看守下偷走群山之心阿肯宝石,那么你就能有理由召集矮人诸侯发起收复孤山的行动。”
罗南看着甘道夫心说来了,世界上最好的盗贼说起来似乎很难找但是其实一点都没有难度,因为整个夏尔的霍比特人几乎都是世界上最好的盗贼。
这里就要扯一点霍比特人的设定了,霍比特人原本是生活在迷雾山脉东边谷地的一个人类族群他们因为某种原因发生了异变,开始逐渐矮小化,并且不善于战斗,为此他们同样特化出了另一个能力,那就是极端的隐藏能力。基本上只要霍比特人刻意隐藏自己,那么只要敌人不是已经贴在他们身边了,那就绝对发现不了。
后来他们因为战争和灾难的影响决定西迁,最终在夏尔这个地方定居下来,这也就是为什么,明明霍比特人的居住地远离刚铎,但是至尊魔戒却被一个霍比特人捡到的原因,这也是为什么咕噜捡到至尊魔戒之后躲在迷雾山脉的原因。
也就是说,正是因为霍比特人的这个特质,才让每一个霍比特人都是天生的盗贼,但是幸好霍比特人从来都没想过当盗贼。
所以甘道夫的意思就是说他们还需要再找到一个心理素质过硬的霍比特人当做他们队伍中的第十六人。
“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完成吧,毕竟我在霍比特人那边人缘不错。”甘道夫自告奋勇。
索林点头说道:“那么我就去参加我们矮人的亲族会议,看看能不能为我们再拉到一支军队。”
说完二人同时看向罗南,“你不会还是呆在布里一动不动吧?”
走神的罗南回过神来点点头问道:“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罗南只好说:“那我就好甘道夫一起行动吧,正好还没有仔细逛过霍比屯呢。”
索林和甘道夫:“……”
这人真是懒到家了,他真的会像想象的一样可靠吗。
无论怎么样,开弓都没有回头箭了,于是罗南便于甘道夫一同向西进入了夏尔的地界。这里是整个中土中最为宁静的乐土,可能也是最为接近天堂的地方,原因有很多很多。
比如说这里生活着最与世无争的族群,霍比特人;比如说这里也是已经灭亡的亚诺尔王国的核心地带,周围的混乱与战火也影响不到这里;比如说周围的族群全都与霍比特人交好。
实际上几乎所有的善良的种族都会与霍比特人交好,无论是人类还是精灵,无论是树人还是矮人,就连邪恶的兽人半兽人也知道霍比特人是最无害的生物。他们对待其他智慧生物,对待自然几乎都是在以一种最为自然最无愧于人类本性的方式在进行。
这一点从他们进入夏尔的时候就可以提现,整个夏尔芳草如茵,绿树环绕,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几乎就是人类梦想中的故国。
甘道夫果然没有说谎,他在夏尔的人气可比新晋的故事大王罗南要高多了,甘道夫驾着自己的小马车载着罗南和哈利两个人一路顺着东西大道前往布里,几乎每一个遇到的路人都能第一时间认出他,惊呼一声。
“天哪,甘道夫,欢迎您回到夏尔!”
然后甘道夫乐呵呵地回礼,随后他才会注意到哈利和罗南这两个人,然后认出他们。
“哦,您就是那位,嗯……布里的那位,嗯……故事大王!”
罗南:“……谢谢你还能记得我。”
甘道夫笑得可得意了,快乐地烟斗在他手中不断地跳着舞,燃烧的烟气打着圈圈向上飘散,看得坐在旁边的哈利十分的开心。
好在罗南在夏尔也不是没有朋友,打听到罗南要来的事,沙达拉克可是很早就赶到了夏尔的边界等待着罗南,果然就在大道旁等到了他们一行三人。
“嘿,罗南,我的朋友,好久没见,你有没有创作出新的故事呀?”沙达拉克从路边走到了路中央,然后身边还站着一个女人,同样是个霍比特人。
她挑衅般的看着罗南,问道:“所以你就是那个勾引地我的丈夫不想回家的故事大王罗南?”
“呃……”罗南满头黑线,这话就说的过分了夫人,什么叫勾引?俺们这叫志趣相投,但是事实嘛产不多还真就是这样,只能憋屈地回答道:“是的,夫人。”
“哈哈哈哈!”看到罗南吃瘪,甘道夫就更快活了,他指着这夫人说:“我来为你介绍一下艾斯达莫拉·图克,沙达拉克的妻子,我想某种意义上她还真的没有说错。”
甘道夫一遍看着罗南的反应一遍大口大口地抽着烟斗,那种样子看得罗南想要打人,不过好在还有沙达拉克,他决不允许有人侮辱他们纯洁的友谊。
“艾斯达莫拉,你怎么说话呢,罗南可也是一位高贵的人物,他不过是愿意将故事分享给我们,他有什么错?”
“呃……”罗南和甘道夫对视一眼,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索性就默认了这个说辞,反正也大差不差。
总之巫师的名号是管用的,从本质上来说,各个种族都是伊露维塔的造物,甚至包括众神也是,但是具体职责不同,就造成了地位的不同,维拉总是高于迈雅的,迈雅总是高于凡人的,而巫师又高于其余凡人。
虽然在中土,迈雅们被严格限制了自己的职责和能力,各个种族如果真的想的话也可以不鸟这帮老梆子,但是该有的尊重还是得要有的,在实际操作中,一众迈雅的地位就相当于各自种族的首领或国王,不能更高了。
一番寒暄之后说起了正事,沙达拉克看着罗南问:“所以你这是参与了一次新的冒险?你们来夏尔又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