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猜叔的忌惮,火烧眉毛的陈会长

“猜叔,吴老板死了。”

在达班的庄园中,猜叔得到了一个消息。

“死了?”

猜叔一愣,合在身前的双手下意识的落了下去。

“怎么死的?”

他问道。

细狗表情十分怪异。

“听说是吓死的,心脏病发作。”

“还有,他手中的矿场也闹鬼来着。”

“据说监工甘廷也被吓死了。”

一个吓死是意外。

毕竟心脏病发有很多触发条件。

但两个吓死。

那就未必是意外了。

猜叔眼睛一动。

“去叫沈兴走一趟,让他帮我约见泰大师。”

细狗不明就里。

但他脑子虽笨,可胜在忠心听话,还是妻弟,用的放心。

他听了吩咐便直接去办。

可过了大半个小时,他回来禀报说:

“泰大师那边说还在闭关,不见客。”

闭关?

这么巧?

你一闭关吴海山就死了。

说跟你没关系谁信?

但猜叔不敢乱说。

吴海山死的不明不白。

猜叔还想多活一段时间。

他忽然转头对着细狗问道:

“沈兴最近在做什么?”

细狗一愣。

“他刚刚替猜叔你去找泰大师...”

猜叔顿时感觉达班的未来一片昏暗。

“我问你,沈兴最近的工作是什么?”

细狗想了想。

“就走水啊。”

猜叔叹了口气,挥挥手让妻弟离自己远点,免得他气炸自己的肺。

可细狗却扭扭捏捏的不肯走。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猜叔。

“猜叔...那个...我能不能预支下个月的...”

“万灵丹?”

猜叔眼睛一眯,不怒自威。

细狗连连点头,一脸的憧憬。

“啪!”

猜叔一巴掌打在他的脑门上。

“滚出去!”

“你就不能把找女人的心思分一半在工作上?”

见到细狗落荒而逃。

猜叔平复了一下心情。

没办法,当地土著大多就是这样的。

没文化。

不思考。

蠢的要命——像细狗这样。

要么就莽的要命——比如坝子哥。

他在三边坡混了这么多年。

也就积攒了几个心腹手下。

但拓、死去的貌巴、哑巴的梭温。

还有蠢货但忠心的细狗、没什么存在感的油灯、小柴刀。

至于说那做人口生意的阿明,还有蓝琴赌坊的夏文镜。

准确来说他们只是跟自己有利益往来,或者债务关系。

像曾经的昂吞一样,不得不半听自己的话罢了。

否则,猜叔为什么费尽心思,也要留下沈兴?

还不是本地人实在不堪造就,他需要来自龙国的新鲜血液。

当然,前提是对方要值得造就。

而沈兴这个人,虽然也有些涉世不深。

但他运道好啊!

不收不知道,一收吓一跳。

如果没有沈兴牵线,自己恐怕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会落个吴海山一样的下场吧。

猜叔想了想。

把陈泰赠送的木佛,从侧位拿起,摆在佛龛的正位上。

又把麻牛镇治安官艾梭送的金佛,放到下边。

双手合十。

顶礼膜拜。

“愿大师一切顺利。”

有人欢喜有人忧。

猜叔那边,打通了麻牛镇的关节,做了冷链生意。

又在暗地里,用一种“万灵丹”,来让很多中老年男女富豪趋之若鹜。

但同在小磨弄的其他地头蛇,就没那么幸运了。

象龙商会。

陈会长一把抄起桌子上的茶具,狠狠的摔在地上。

“吴海山死了!”

“甘廷也死了!”

“矿山闹鬼,矿工说什么也不肯下洞!”

“特码的怎么就这么巧?”

陈会长的愤怒有充分的理由。

他是龙国人。

一个龙国人,为何能在这禅国的一地,做到商会会长这个位置?

很简单。

比他有钱的,没他心眼多。

比他心眼多的,没他心狠手辣。

比他心狠手辣的,没他有钱。

逻辑闭环。

四爷比他有钱,但被排挤到麻姐做边贸,最近才攀上敏吞将军,做了麻姐的商会会长,跟他平起平坐。

猜叔比他心眼多,但只能困守在达班地区,靠着旧人脉做一些见不得光的走私生意,还跟面粉商有来往,吃枣药丸。

面粉商逻央,以及桑康、班隆这些民地武,比他心狠手辣的多,但不长脑子,只能在野外吃蚊子。

整个三边坡,生意最大、最有权势的人,是他陈会长。

但这其中,有个颇为关键的原因。

就是吴海山的矿山。

那些稳定出产的各种宝石,是象龙商会的财源之一。

但如今这个财源。

断了!

陈会长太知道当地人的德性了。

海山矿场闹鬼。

当地比丘搞不定。

甚至闹鬼传闻,还有扩张到整个磨矿山的可能。

象龙商会的天塌了!

要知道,在整个三边坡地区。

能赚大钱的买卖少之又少。

菠菜?

那是西边栾巴颂的主营买卖。

做菠菜就是跟栾巴颂做对,所以陈会长只是间接持股几间赌坊,并不直接涉足。

木材?矿产?

如今班隆在跟桑康打仗。

木材厂位于战区,把木材运出来的成本直线上升。

矿产?

不知道闹鬼吗?现在磨矿山的赌石人都少了。

还有什么呢?

贩牛、边境新娘?

这生意对于陈会长来说,不过是牙缝里的残渣。

边贸?

那是四爷的禁脔。

要是以前,陈会长可能还会出手争一争,但如今对方得了敏吞的支持,陈会长也只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

就连原本占了的一小块都让了出去。

数来数去。

陈会长忽然发现,如果不能快速搞定矿山跟木材厂。

他这象龙商会就要换个姓了。

他怎能不急?

就在他在屋里无能狂怒的时候。

“嘎吱”一声门响。

一阵香风扑了进来。

“陈昊,你是什么意思?”

一个一脸戾气的中年女人走了进来。

正是他姐姐陈洁。

陈洁的后面,还跟着一个吊儿郎当,但一脸桀骜的年轻人。

是他外甥毛攀。

中年女人气势汹汹的走到桌前。

“陈昊!你让手下看着毛攀是什么意思!”

“你别忘了,你是怎么起来的!又是怎么答应你姐夫的!”

面对这个泼妇般的女人。

饶是以陈会长的城府,也是一脸的无奈。

是!

他起家的资源,离不开眼前姐姐的男人,自己的姐夫的帮助。

但对方不是死了吗?

后面的一切,可都是自己亲手打拼出来的!

可眼前的姐姐,就理所应当的把他的一切,视作自己跟儿子毛攀的东西。

天底下哪有这般道理?

这几年毛攀在这里惹了多少事?

哪次不是他给毛攀插屁股。

可眼前的姐姐,非但不满意,还总是叱责自己不向着外甥。

陈会长有时候真有一种,都毁灭吧的冲动。

但他还是缓了缓脾气。

“他上次搞的可不是普通人,你不知道我花了多少资源,卖了多少人情才把事情压下来的吗?”

可陈洁却是一脸的不屑。

“不就是个小官的女儿,我儿子看上她是她的福气!”

陈会长强忍着怒意,“那虽然只是个小官,可他也是敏吞将军副官的亲戚!”

可他陈洁的声音比他大多了。

“毛攀也是想帮你!不然他怎么会看得上一个土著!”

陈会长冷声道:“他给那姑娘下了药,就是这么帮我的?”

“那又怎样!酒也不是毛攀强迫她喝的!要我说,她就是想赖上我家毛攀!”

“我不管,今天不管你说什么,也要给我个交代!”

陈会长的心啊。

砰砰的直跳。

但他不愧是枭雄。

眼睛一转,就想到了主意。

“你想让他帮我做事我理解。”

“这样,最近磨矿山的海山矿业出了点事,就让毛攀去处理一下。”

“要是他办得好,海山矿业交给他又何妨?”

陈洁眼前一亮,海山矿业,那可是象龙商会的聚宝盆。

弟弟这是开窍了?

这么轻易就放手?

她也想不出这里有什么门道,但只要能拿到手的东西,她才不管那么多。

“好!一言为定!”

她转过头来。

“毛攀,你现在就去!做出点成绩给你舅舅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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