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叔,吴老板死了。”
在达班的庄园中,猜叔得到了一个消息。
“死了?”
猜叔一愣,合在身前的双手下意识的落了下去。
“怎么死的?”
他问道。
细狗表情十分怪异。
“听说是吓死的,心脏病发作。”
“还有,他手中的矿场也闹鬼来着。”
“据说监工甘廷也被吓死了。”
一个吓死是意外。
毕竟心脏病发有很多触发条件。
但两个吓死。
那就未必是意外了。
猜叔眼睛一动。
“去叫沈兴走一趟,让他帮我约见泰大师。”
细狗不明就里。
但他脑子虽笨,可胜在忠心听话,还是妻弟,用的放心。
他听了吩咐便直接去办。
可过了大半个小时,他回来禀报说:
“泰大师那边说还在闭关,不见客。”
闭关?
这么巧?
你一闭关吴海山就死了。
说跟你没关系谁信?
但猜叔不敢乱说。
吴海山死的不明不白。
猜叔还想多活一段时间。
他忽然转头对着细狗问道:
“沈兴最近在做什么?”
细狗一愣。
“他刚刚替猜叔你去找泰大师...”
猜叔顿时感觉达班的未来一片昏暗。
“我问你,沈兴最近的工作是什么?”
细狗想了想。
“就走水啊。”
猜叔叹了口气,挥挥手让妻弟离自己远点,免得他气炸自己的肺。
可细狗却扭扭捏捏的不肯走。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猜叔。
“猜叔...那个...我能不能预支下个月的...”
“万灵丹?”
猜叔眼睛一眯,不怒自威。
细狗连连点头,一脸的憧憬。
“啪!”
猜叔一巴掌打在他的脑门上。
“滚出去!”
“你就不能把找女人的心思分一半在工作上?”
见到细狗落荒而逃。
猜叔平复了一下心情。
没办法,当地土著大多就是这样的。
没文化。
不思考。
蠢的要命——像细狗这样。
要么就莽的要命——比如坝子哥。
他在三边坡混了这么多年。
也就积攒了几个心腹手下。
但拓、死去的貌巴、哑巴的梭温。
还有蠢货但忠心的细狗、没什么存在感的油灯、小柴刀。
至于说那做人口生意的阿明,还有蓝琴赌坊的夏文镜。
准确来说他们只是跟自己有利益往来,或者债务关系。
像曾经的昂吞一样,不得不半听自己的话罢了。
否则,猜叔为什么费尽心思,也要留下沈兴?
还不是本地人实在不堪造就,他需要来自龙国的新鲜血液。
当然,前提是对方要值得造就。
而沈兴这个人,虽然也有些涉世不深。
但他运道好啊!
不收不知道,一收吓一跳。
如果没有沈兴牵线,自己恐怕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会落个吴海山一样的下场吧。
猜叔想了想。
把陈泰赠送的木佛,从侧位拿起,摆在佛龛的正位上。
又把麻牛镇治安官艾梭送的金佛,放到下边。
双手合十。
顶礼膜拜。
“愿大师一切顺利。”
有人欢喜有人忧。
猜叔那边,打通了麻牛镇的关节,做了冷链生意。
又在暗地里,用一种“万灵丹”,来让很多中老年男女富豪趋之若鹜。
但同在小磨弄的其他地头蛇,就没那么幸运了。
象龙商会。
陈会长一把抄起桌子上的茶具,狠狠的摔在地上。
“吴海山死了!”
“甘廷也死了!”
“矿山闹鬼,矿工说什么也不肯下洞!”
“特码的怎么就这么巧?”
陈会长的愤怒有充分的理由。
他是龙国人。
一个龙国人,为何能在这禅国的一地,做到商会会长这个位置?
很简单。
比他有钱的,没他心眼多。
比他心眼多的,没他心狠手辣。
比他心狠手辣的,没他有钱。
逻辑闭环。
四爷比他有钱,但被排挤到麻姐做边贸,最近才攀上敏吞将军,做了麻姐的商会会长,跟他平起平坐。
猜叔比他心眼多,但只能困守在达班地区,靠着旧人脉做一些见不得光的走私生意,还跟面粉商有来往,吃枣药丸。
面粉商逻央,以及桑康、班隆这些民地武,比他心狠手辣的多,但不长脑子,只能在野外吃蚊子。
整个三边坡,生意最大、最有权势的人,是他陈会长。
但这其中,有个颇为关键的原因。
就是吴海山的矿山。
那些稳定出产的各种宝石,是象龙商会的财源之一。
但如今这个财源。
断了!
陈会长太知道当地人的德性了。
海山矿场闹鬼。
当地比丘搞不定。
甚至闹鬼传闻,还有扩张到整个磨矿山的可能。
象龙商会的天塌了!
要知道,在整个三边坡地区。
能赚大钱的买卖少之又少。
菠菜?
那是西边栾巴颂的主营买卖。
做菠菜就是跟栾巴颂做对,所以陈会长只是间接持股几间赌坊,并不直接涉足。
木材?矿产?
如今班隆在跟桑康打仗。
木材厂位于战区,把木材运出来的成本直线上升。
矿产?
不知道闹鬼吗?现在磨矿山的赌石人都少了。
还有什么呢?
贩牛、边境新娘?
这生意对于陈会长来说,不过是牙缝里的残渣。
边贸?
那是四爷的禁脔。
要是以前,陈会长可能还会出手争一争,但如今对方得了敏吞的支持,陈会长也只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
就连原本占了的一小块都让了出去。
数来数去。
陈会长忽然发现,如果不能快速搞定矿山跟木材厂。
他这象龙商会就要换个姓了。
他怎能不急?
就在他在屋里无能狂怒的时候。
“嘎吱”一声门响。
一阵香风扑了进来。
“陈昊,你是什么意思?”
一个一脸戾气的中年女人走了进来。
正是他姐姐陈洁。
陈洁的后面,还跟着一个吊儿郎当,但一脸桀骜的年轻人。
是他外甥毛攀。
中年女人气势汹汹的走到桌前。
“陈昊!你让手下看着毛攀是什么意思!”
“你别忘了,你是怎么起来的!又是怎么答应你姐夫的!”
面对这个泼妇般的女人。
饶是以陈会长的城府,也是一脸的无奈。
是!
他起家的资源,离不开眼前姐姐的男人,自己的姐夫的帮助。
但对方不是死了吗?
后面的一切,可都是自己亲手打拼出来的!
可眼前的姐姐,就理所应当的把他的一切,视作自己跟儿子毛攀的东西。
天底下哪有这般道理?
这几年毛攀在这里惹了多少事?
哪次不是他给毛攀插屁股。
可眼前的姐姐,非但不满意,还总是叱责自己不向着外甥。
陈会长有时候真有一种,都毁灭吧的冲动。
但他还是缓了缓脾气。
“他上次搞的可不是普通人,你不知道我花了多少资源,卖了多少人情才把事情压下来的吗?”
可陈洁却是一脸的不屑。
“不就是个小官的女儿,我儿子看上她是她的福气!”
陈会长强忍着怒意,“那虽然只是个小官,可他也是敏吞将军副官的亲戚!”
可他陈洁的声音比他大多了。
“毛攀也是想帮你!不然他怎么会看得上一个土著!”
陈会长冷声道:“他给那姑娘下了药,就是这么帮我的?”
“那又怎样!酒也不是毛攀强迫她喝的!要我说,她就是想赖上我家毛攀!”
“我不管,今天不管你说什么,也要给我个交代!”
陈会长的心啊。
砰砰的直跳。
但他不愧是枭雄。
眼睛一转,就想到了主意。
“你想让他帮我做事我理解。”
“这样,最近磨矿山的海山矿业出了点事,就让毛攀去处理一下。”
“要是他办得好,海山矿业交给他又何妨?”
陈洁眼前一亮,海山矿业,那可是象龙商会的聚宝盆。
弟弟这是开窍了?
这么轻易就放手?
她也想不出这里有什么门道,但只要能拿到手的东西,她才不管那么多。
“好!一言为定!”
她转过头来。
“毛攀,你现在就去!做出点成绩给你舅舅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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