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是被一阵香气迷糊醒的,睁开眼睛已经是夜幕降临。
小楼外冒出阵阵炊烟,朱曦在准备晚餐。
这日格外丰盛,还有朱曦特地从酒楼打包来的酒菜。
等李莲花打理好自己,朱曦菜也都上齐了。
她举起酒杯,邀请李莲花:“祝李莲花长命百岁!哈哈哈!”
李莲花给自己满上,“多谢阿朱。”李莲花的长命百岁是你给的。
那晚两人都喝得酩酊大醉,你扶着我、我架着你,摇摇晃晃地想回到卧室。
朱曦的卧房在二楼,两人踩了好几次都没有踩到台阶上。两人相视一笑,干脆翻身坐到台阶上。
朱曦红着脸,指着李莲花,“你喝醉了!”
李莲花一摆手,“我没醉。”
“你醉了!”
“我没!”
李莲花和朱曦的衣服均是皱皱巴巴的,身上都带有浓重的酒气,如此幼稚的对话两人重复了好久。
李莲花白皙的脸因为醉酒挂着好看的淡红色,青年的眼神迷离,说话的嗓音更为低沉,但一向能言善辩的嘴,此时却有些结巴,舌头时不时的打结。
两人话语间,脸越靠越近,朱曦受到诱惑似的扶住李莲花的后脑,倾声吻了上去。
之后的事情,她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第二天她就像只鹌鹑一样不告而别。
回去的路上,朱曦不停谴责自己色令智昏,李莲花可是比她小五岁的弟弟啊,而且人家心有所属,怎么能占他便宜呢……不过,嘴唇是真的软啊。
李莲花在朱曦吻上的瞬间就清醒了,他即刻点了朱曦的睡穴,把她抱回了房间。
唇齿相依之间,李莲花竟没有觉得一丝反感,反倒觉得醉酒的朱曦着实可爱。
青年仰躺在床上,望着房梁,他真是疯了。
只不过李莲花也没想到,朱曦还记得酒后的事情,而且还落荒而逃了。
“啊,真是的,直接跑了是吗……”平时不是很洒脱,这回竟这般胆小。
李莲花一边翻炒着锅里的菜,想象着惊慌失措的朱曦,颇有些无奈。
她难道不知道李莲花现在最不缺的就是耐心吗?
回到普渡寺后许久没有收到李莲花回信的朱曦陷入自我怀疑之中,李莲花到底是记得还是不记得啊!
这一吻改变了两人之间的关系,无了和尚啧啧称奇,平日里几句不离李莲花的朱曦竟然会闭口不谈李莲花。
老和尚,就是问的多!
朱曦其实不是一个安于现状的人,安安稳稳在普渡寺呆了半年没有李莲花的消息,她就再也等不了了,即使这半年,有乔婉娩这等美人相伴,她的心都早已飞到另一个莲花般的清隽美人身上了。
不过她在距离莲花楼不远的地方见到有孤女被传说中的女宅收留的全过程。
女宅怎么会派彪形大汉来安置姑娘呢?一个真正怜香惜玉的人会不知道无依无靠的女子会害怕这样的男性吗?
整个过程都没有一个女性出现,这不对劲。
朱曦想都没有想,先托付乡亲,告诉李莲花自己先去了解情况,她都没有多思考就跟了上去。
这行人果然行事谨慎,那被收留的女子朱曦不过一瞥就发现对方有如花美貌,一路上没有让对方下过一次马车。
听着女子浅浅的呼吸声,他们好像把女孩迷晕了。
真该死,她最恨的就是拐卖妇女儿童了!
可是他们把人看得太紧了,而且女宅在江湖上名声很大,有许多的女子都被困在那里。
如果救出这一个,其他人,她根本无法找到。她是个女子,再怎么受女子欢迎,也不会在漫山红的邀请名单内。
正在她苦恼时,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
朱曦吓得差点叫出声,李莲花赶紧捂住她的嘴巴,用气音说:“阿朱,是我。”
朱曦整个人放松下来,轻轻杵了杵身后的青年,小声:“功力恢复的不错,走路都没声了。”
李莲花忍俊不禁:“是你太专注了,没注意到我。”然后正了正身子,“你发现什么了?”
朱曦一五一十把她观察到的事情说出来,她现在怀疑女宅就是被玉楼春包装过后的地狱。
李莲花眉头紧皱,漫山红是近年来兴起的新奇聚会,能参加这次聚会的都是当年的奇能异士,江湖上的人都以参加过漫山红为荣。
特别是谈及女宅的姑娘,都是对玉楼春赞不绝口,却无一人发现里头蹊跷。
若不是朱曦今日亲眼所见,她也不会想到,所谓的孤女天堂可能会是她们的地狱吧。
朱曦本想替换马车内的女子,她可以缩骨,但是尴尬的是,她和李莲花都不会易容术。
那只剩下一个办法。朱曦和李莲花互相看了一下,起身飞向马车前进的方向。
两人都推测出这马车行进的路线,朱曦把身上值钱的物件都塞到李莲花怀里,取下发带,随意削了根树枝作为簪子,让李莲花帮她把头发束在一起。
好在今日李莲花穿了白色宽袍,在朱曦眼神下,他只得脱下来双方交换了衣服。
朱曦的衣服他穿着有点紧,不过朱曦套上李莲花的衣服之后,再搭配上朱曦故作坚强的表情,确实有弱柳扶风那味了。
李莲花过长的腰带被朱曦截下一段绑在额头,两人快速在路上挖了个小土堆,这些大汉总不会在人家哭丧的时候掘墓查看人到底死没死吧。
果然没一会儿,朱曦和李莲花就听见了哒哒的马蹄声,和车辙滚动的声音。
李莲花心领神会藏了起来,朱曦则是趴倒在地上嘤嘤地哭了起来。
因为眼泪难流下来,光打雷不下雨容易穿帮,朱曦只能一边掐着自己一边想些有的没的让自己落泪。
李莲花躲在阴影处,强忍着笑出声的冲动。
“前方何人!”一声怒吼声传来,朱曦把头扭过去,一把大刀横在她的脖子上。
她好似被吓坏的女子,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句话,只是楚楚可怜地看着大汉,然后身子微微往土堆缩了缩。
另一个像管家一样的男子则是面带笑意的上前,让大汉把刀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