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留宿。”我对小芹皱眉道,“明天就要正式开学了,你的书包放在家里沒带过來,明天沒有课本看不要紧吗。”
小芹两只手食指相对,头颈微低,偷偷抬起目光來看我。
“初三新发的课本,有一部分我留在教室的书桌里了,万一碰上我沒有的,也可以借叶麟同学的课本看……青梅竹马应该有借课本的权利吧。”
“那倒是……”我沒法反驳地挠了挠头。
“还有,叶麟同学的家距离学校比较近,借宿在叶麟同学这里,明天早上我就可以晚一点起床,也不用挤地铁……青梅竹马应该有借宿的权利吧。”
我打断小芹的话,“只是单纯的借宿吗。”
“当然啦。”小芹很奇怪地说,“难道叶麟同学还期待着我做一些别的事情吗。”
我还是不放心,“你保证住在我家,只是老老实实地睡觉。”
“我保证。”小芹像加入共青团一样伸出一只手來,“叶麟同学不放心的话,可以在旁边监督我,如果我睡觉不老实的话,就随便叶麟同学处置了……”
谁要看你的睡姿啊,我绝对会跟你分房睡的,今天咱俩的爸妈八成要睡到一块去了,我再和你睡到一块的话,就发生人间惨剧了。
“那你就睡在大屋……”我话到一半,突然想起,大屋已经快被诚仁用品堆满了,尤其是那几个硅胶实体娃娃,被小芹发现就太丢脸了。
“你睡在我的房间吧,我睡大屋。”只好改成这样安排。
“(*^__^*)嘻嘻……我最喜欢叶麟同学房间的味道了。”小芹兴奋地张开双臂,做了一个“胜利”的姿势。
“我作为青梅竹马,一定会老老实实睡觉,绝不会打扰叶麟同学的。”
信誓旦旦地保证。
“不过、不过……”脸蛋红红地舔了舔嘴唇,“我不会把房门锁上的,叶麟同学如果想进來找我谈心,随时欢迎,不用敲门就可以进來喔。”
这是在邀请我去对你夜袭吗,谁会做那种事情啊,我现在正把你当做义妹在调`教啊,而且我因为心脏病的原因,只能坚持三分钟啊。
诶,貌似心脏病跟这件事沒有太大关系,我为什么会突然想起心脏病來呢,这还真是一个难解之谜啊。
“门锁什么的,给我认认真真锁好,我不会半夜三更找你谈心的,你也不准來找我,不然我扣你星星。”
“叶麟同学真狡猾,动不动就拿星星來威胁我……”小芹嘟着嘴说,“难道找叶麟同学谈心也需要用星星兑换吗,互相谈心解闷应该是青梅竹马的权利吧。”
我气道:“那指的是白天不是半夜,而且是在双方穿着衣服的情况下。”
“怎么,叶麟同学期望的是,我不穿衣服去找你谈心吗。”小芹故作惊讶状,“叶麟同学太好色了,鼻孔都变大了,那种事情,我现在明明已经不会做了的说……”
“你真不会做了。”我表示怀疑。
“真的。”小芹跟我对视的双眼十分明澈,仿佛显示了痛改前非的巨大决心,“脱光衣服去找叶麟同学那种事,太羞耻了,我只会不把门锁好,在床上小鹿乱撞地等叶麟同学的,绝不会不知廉耻地脱得一丝不挂,会很淑女地穿着一些保暖的衣服的。”
我隐约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现在虽然不用每天开空调了,天气还是很热,你睡觉哪里用得着穿保暖的衣服。”
小芹眨了眨无辜的眼睛,“我怕受凉,所以袜子还是要穿的,其他的衣服就……”
就是说你所谓的“沒有脱得一丝不挂”,最后用來撑场面的只有一双袜子吗,这样还不如正常脱光光呢,脑子里光想一想那种场景,就能嗅到几分银靡的味道啊。
尽管如此,我还是让小芹在我们家住下了。
我承认小芹的一番话让我浮现联翩,让我的心思很不纯洁,但我要凭自己的意志力,通过这次的考验。
小芹有一点说的沒错,在彼此的家中借宿,确实是青梅竹马应有的权利。
而且老爸和任阿姨结婚的话,我就要天天跟小芹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如果得知小芹睡觉不锁门,就忍受不了诱惑去夜袭的话,以后这种机会要多少有多少。
为了杜绝以后我去做那种事,从现在就要开始刻苦训练,锻炼自己的忍耐力,,我这个哥哥真是用心良苦啊。
所以这一夜虽然危机四伏,但终归平安无事地度过了。
不知道是昨天晚上小芹等我等得太辛苦,还是睡我的床让她很安心,总之第二天早上她赖床了。
“起床了,太阳晒屁股了,快起來吃早饭。”
我在房间外面使劲敲着门。
“呜。”小芹猛然惊醒,随即哀鸣道:“我居然起得比叶麟同学还晚,我这么懒,叶麟同学该嫌弃我了。”
“我不嫌弃你,快穿上衣服,早饭我热好了,吃完早饭咱们就去上学。”
“居、居然让叶麟同学帮我准备早饭……”小芹似乎跪在床上自怨自艾,“我真是个失败的青梅竹马,以后必须更加努力才行啊。”
经过了混乱的早间准备,我和小芹一块步行上学去了。
住在我家楼上的麻将大婶,按常例每天都要去早市买菜,今天她下楼的时候,正好看见我跟小芹一起从门内走出來。
麻将大婶大惊,她看我的眼神,好像昨天晚上我跟小芹什么都做过了一样。
小芹虽然沒有“恐大婶症”,但是对方的眼神确实很吓人,于是小芹小鸟依人地躲在我身后,一副希求我保护的样子。
我担心大婶乱传八卦,于是主动解释道:“我同学昨天错过了末班车,所以就住我们家了,,冬山市的公交系统真够烂的。”
“可不是嘛。”大婶心不在焉地附和道,“很多公交还不设找零……”
关于公交系统的话沒说半句,语锋一转,又八卦之魂附体,盯着小芹问:“闺女,你住在男同学家,父母不担心吗。”
“不担心。”为了根绝谣言,我扯谎道:“都是男人,住在同学家能出什么问題,他只不过是长得秀气一点而已。”
“什么。”麻将大婶几乎把下巴掉在地上,她指着我身后的小芹问:“你说她是男的,怎么可能,我眼睛还沒花呢。”
“怎么不可能。”我理直气壮地指了指小芹的胸口,“你见过有女生这么平的吗,胸部这么平,有资格称自己是女生吗。”
二十八中的春秋款校服,本來尺寸就偏大,小芹穿着校服使得身体曲线更不明显,胸前的微微隆起也全被遮盖了。
麻将大婶眉头皱起老高,半信半疑,我脑子一抽,直接伸手在小芹的胸脯上拍了两下,以证明衣服里面啥也沒有。
“呜咕……”小芹发出奇怪的苦闷声音,万分委屈地看着我。
我伸手拍了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在耍流氓,那种似有若无,不足盈盈一握的感觉,青涩得令人印象深刻,难以从脑中挥去。
“哦,原來是男的啊……”麻将大婶这才信以为真,“我真是跟不上时代了,男生居然也有这么俊俏的……”
嘀嘀咕咕地下楼了。
小芹红着脸站在原地,半天沒动地方,好久之后才说:
“叶麟同学伤害了我的自尊心,应该给我几颗星星作为补偿吧。”
我心中有愧,只好答应道:“就给你3颗银星吧,这样你就凑足了4颗金星了,再获得1颗金星,我就给你买新手机……”
“其、其实……我倒是不讨厌叶麟同学摸我……”
害怕我误会的小芹解释道:“但是把我说成是沒有胸部的男人,叶麟同学太让我伤心了……”
“那个……我是害怕大婶去乱传八卦,对你的名声不利嘛。”
“我知道了,叶麟同学是为我好。”小芹点头道,“另外摸胸换星星的活动,希望叶麟同学能一直举办下去……”
谁举办这么沒节艹的活动了啊,刚才给你3颗银星,是为了向你道歉,不是因为摸了胸部付的酬劳啊。
要是被别人听见咱们俩的对话,尤其是我说给你买新手机的对话……说不定要以为我在和你进行金钱和肉体的交易呢。
可是千算万算还是失算,我沒想到的是,扯谎说小芹是男人,虽然让小芹的名声保住了,我却莫名其妙地多了一个外号。
,,“爆菊魔”。
卧了个大槽,麻将大婶你是怎么传八卦的啊,到底是怎样的一群八婆,才会把“留宿秀气的男同学”,扭曲成“爆了男同学的菊花”啊。
这个外号不胫而走,加上最早唐江传出來的我得了艾滋病的谣言,使得街上的小混混们走路都绕着我,生怕我看他们不顺眼,拎到小巷里直接爆了他们的菊花。
后來麻将大婶终于发现小芹是女孩,于是跑过來问我为什么要说谎,因为此时“爆菊魔”的外号已经传开,我觉得纠正这一点已经于事无补了。
“那个……上次你见到的确实是男孩,他们是孪生姐弟嘛。”
祸从口出,不多时,小混混们又开始到处传扬,说我男女不忌,姐弟兼收,实在是冬山市第一号大色魔,大宁江江边的凌`辱大龄妇女事件,和某中年男子醉卧街头,被人乱摸的事件,都是我做的。
于是“道儿上”达成了一个共识:防火防盗防叶麟,千万不能单独和叶麟起冲突,不然受伤是小,可能会搭上自己的菊花,说不定他还会事后报复,强`暴你全家,连你家养的老母猪都不放过。
谁口味那么重啊,谁是“双姓恋艾滋病爆菊狂魔”啊,你们躲着我干什么,我上次叫住一个小混混想告诉他真相,结果他差点吓尿,直接跪求道:
“叶大哥你放过我吧,我有痔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