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轻轻一颤,似害怕似惊吓地道,“妾身也不是很清楚,当时妾身不过是跟骆统领多说了几句,皇后姐姐她突然冲了出来,与骆统领起了争执,后来……后来……”到后来贤妃的声音越来越听不清了。
凌蓝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佩服她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刚想开口解释,南宫昊天冰冷的目光扫射过来,冻住了她的语言能力。
“你最好祈祷宇承没事,否则,朕定亲手杀了你。”
凌蓝脸色煞白,退了一步,望着他的背影,最终跟了上去。她想知道抢救得怎样了,脱离危险了吗?
看着进进出出的宫女,看着端出的一盆盆血水,她害怕极了,她从没打算过要他死,致他于死地。
“你来做什么?”南宫昊天察觉到她的存在,回过头问。
“我,我想看看他怎么样了?”凌蓝低下头,不敢去看他冰冷的眸。
“你下的手难道会不知道?现在怕了,怕他死了,你也得死?”
凌蓝只觉心里好痛,他就是这样想她,看她的?想要解释的话全咽进了肚子里,既然他如此看她,她又何必自取羞辱。
没话说了?南宫昊天看着她,期盼着她能解释,可是,她始终沉默。
同时心底有一个声音在问,如果她解释的话,他会相信吗?
他怒火一炙,大声喝道,“滚,滚出去,别让朕再见到你,这里也不需要你。”
凌蓝长袖下握手成拳,表面却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平静地退出了别院。走出别院,只见贤妃一人站在小花园里,神情悠闲自得,哪是受了惊吓的人?
听到脚步声,她缓缓回过头冲她微微一笑。
凌蓝停下脚,与她几步之遥对立,“可满意了?目的达到了。”明明知道是陷阱她还是奋不顾身地跳了,她有在乎的人,无法冷眼旁观。若说皇宫的不适应,这就是她与她们最大的差别,无论怎么上当受伤依然学不会的差别。
“满意?”贤妃眨眨眼,眼中带着茫然,“妹妹什么都没做,不过是小赌了一把。”她笑了,笑得十分开心,“妹妹赌了身为皇上的尊严与你们之间的信任而已,除此之外,什么都没做。”说完,她的眸光瞬间变了,森冷地盯着她,似她们之间有着血海深仇般。
贤妃盯着她的脸,一张美丽得让她自卑的脸,一张令她痛恨的脸。看着这张脸让她觉得自己可悲,皇上的审美异常,挑选了她们这样一群平凡的人,却爱上一个极美的她,那她们算什么?她平凡,她没有奢望过什么,是皇上先招惹了她,既然招惹了为何又找来这样一个她为后?
讽刺?
皇上无情,她不恨。皇上爱上一个平凡的女人,她不会这么恨。偏偏皇上爱上了她,她恨,恨得寝食难安。
林宛身边的秋铃恨她,背后搞了不少小动作。她利用了秋铃一把,然后威胁秋铃去杀凌蓝,不管成与不成对她都毫无损失,失败了还能把林宛拖下水。
岂料,凌蓝袒护了林宛,秋铃自做聪明的说辞一举把凌蓝推上了后位。这是她从始至终最大的错误,所以,秋铃死不足惜。
凌蓝听之,笑了,很苦很凄凉,皇上的尊严与信任?很不错的筹码。
“接下来呢?妹妹还想赌什么?”
贤妃挑了挑眉,又恢复了先前的悠闲神态,“妹妹想与姐姐对赌一把。”
“说吧!”凌蓝看着她,暗忖,她还有什么可赌的筹码?
贤妃似看出了她心里所想,“姐姐不是还有皇后的身份吗?妹妹就赌这个了。”
“你想怎么赌?”
“赌一次大的,我输了,道出所有真相还你清白。姐姐要输了,消失或者离开皇宫,自己选一个。”贤妃说得轻巧,仿佛她们只是谈天论地。
“好。”凌蓝淡淡应了一声,赌吧!趁她还输得起,看清了也解脱了。
回到‘凤羽宫’,她安静地靠在窗前,等着小醉打听消息回来。这一等就是一天一夜,骆宇承的命保住了,人却一直昏迷,沈落亲自进宫把他接回了骆府照顾。
凌蓝稍稍安了心,与南宫昊天的关系降至冰点,谁也没再见过谁。
冰虽然冷,至少还是平静的,相安无事。
有一天,这种平静被打破了。
小醉从药膳房出来,端了一碗药汁准备回‘凤羽宫’。
不料,中途遇上了皇上。
她急忙退站到一边让道,南宫昊天匆匆走过,眸光不经意瞟到她手中的药,停下脚步,“她病了?”已经好多天没见过她了,谣言,骆宇承重伤让他疲惫不堪,找不到该用什么表情去看她。
小醉愣了一下,连忙回道,“没,娘娘没生病。”
没生病喝药?南宫昊天表情狐疑。
“回皇上,这药是娘娘每隔一几天服用一次的,说是对身体有好处。”
小醉的话,说得南宫昊天更懵懂了。
“妾身参见皇上!”这时,贤妃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见过礼,视线落在了小醉手中的药碗上。
“每隔一几天服用一次?”她故作惊讶的说,“确实皇后姐姐没生病吗?”低头沉思了一会儿,“难道是……不,不可能,皇后姐姐怎么会服用那种药呢?妾身什么都不知道,妾身告退!”
贤妃仿佛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急匆匆地走开。
南宫昊天的脸变了,一片铁青。身后的小喜子也是神情复杂,在宫里呆了这么久,对贤妃话中的意思岂有不懂之理。
但是,最令他好奇的是,贤妃向来深居简出,为何突然出现又留下这番引人入胜的话语。
“皇上,贤……”小喜子回过头来正想说出他心中的疑惑,可眼前哪还有皇上的影子啊!左右一环顾,果然,看到皇上疾步行往‘凤羽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