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蔺相如被赵哲劝说回去了,一行人中还有郭嘉与三百护卫。
到了第二日,一早赵哲就找了卫庄,让卫庄监视庞府,只要庞涓有进宫的意思便第一时间通知他。
庞府,在繁华的大梁之中占地极广,是一所六进六出的庞大府邸,又靠近王宫,奢华大气,门口有两个石麒麟,左右各有四人护卫,两旁有六颗大槐树,大槐树旁有拴马的桩子。
此时庞涓正拿着一封书信大笑着对谋士公孙阅说道:“你立刻在这封书信末尾加上,吾虽被魏王封为客卿,然常思念故土,夜不能寐,兄长可在齐王麾下好生某事,弟会尽快设法返回齐国,若齐王不弃弟当尽力辅佐。”
公孙阅闻之大喜,看着庞涓说道:“上将军好生谋略,如此那孙膑必死无葬身之地,钟离秋也必然会对孙膑死心的。”
“不,我还不能让他死,我还需要他将鬼谷子老师注解的孙子兵法给我背写出来。”
公孙阅的神色一滞,一个男人最不能忍受的便是自己挚爱的女子却爱着别的男人,所以他一直希望孙膑死,只要孙膑死了他才有机会虏获钟离秋的芳心。
…………
魏王宫中
“王上,微臣有一要事禀报。”
一个宦官模样的臣子跑了进来,拜道。
“说。”魏王皱了皱眉,放下手中的文书,眼睛微微登起,这个时间是他处理朝物的时间,是不许他人来打扰的。
“王上恕罪,此时关乎重大,奴才不敢隐瞒,只好冒死上秉。”
宦官见魏王神色有怒心中一寒,但一想家中的二十金,不由的咬牙,说道。
“王上,吾家的义子无意中截获了一封客卿孙膑送往齐国的家书,在结合当初来我大魏之时不敢任职高位来看,其中必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奴才怕怕其中会有损害我大魏国运之事,这才斗胆在这个时间求见王上。”
“将书信呈上来。”魏王瑩闻言心中顿生警惕,在这个时间段任何与齐国有关的事都足以引起魏王瑩的高度关注。
“什么,孙膑,寡人待你何其不薄,你竟敢如此,当真如鲁国之阳虎,姜齐之田氏,不可养也,来人呐,给我将孙膑押解上来,我要将那孙膑碎尸万段。”魏王一看信中内容当即大怒,猛地一拍案底,当场就要下诛杀之令。
魏王瑩时刻都没有忘记当初错放卫鞅对魏国造就何等祸患。
“王上且慢,孙膑必定为我大魏客卿,不可仅凭一封书信定孙膑之罪,不如将孙膑监视起来且看他如何去做的。”宦官曲着身子,一拜到底,说道。
魏王瑩压着怒火,眼眸中闪烁出光华,遂道:“如此也好,毕竟这孙膑是应寡人之求贤令所至,若是直接杀了这让天下人杰如何看我,典庆,进来。”
“你派出一些轻功尚好的人给我监视住孙膑,但有异动立即报我。”
“诺……”
“王上,庞将军与孙膑前来求见。”
就在魏王瑩刚刚下令完就听到麾下侍卫来报,微微皱眉,随即道:“让他们进来。”
魏王瑩见侍卫离去后,便叫典庆在一旁候命,而自己将书案上的那封信收了起来藏于袖中,跪坐了下来。
…………
孙膑与庞涓进宫了。
“卫庄你让你手下中轻功最好的人去找钟离秋,让其找玉蓝公主为孙膑求情,以免孙膑遭受杀身之祸。记住此人一定要精于观察,速度定要稍微慢一些,万一我猜错了,也有回转余地,否则魏国便再无我容身之地,大赵也将永远与孙膑无缘。”
“而我们先去宫中,若是魏王行动太快我也可以拖延时间。”
赵哲很清楚,这只是第一步,让孙膑免受膑邢,第二步才是让孙膑自愿跟他去赵国。
孙膑这个人太聪明了,赵哲必须处处小心才不至于被他误会。
而在另一边,孙膑正向魏王请假,希望可以回齐国探亲月余。
魏王闻之顿时大怒,居高临下的指着孙膑:“你竟敢背叛寡人,给此逆臣给寡人拖出去,以五马分尸之刑处治。”
“王上,您误会微臣,微臣没有背叛魏国……”孙膑没有想到魏王竟会有如此大的反应,仅仅一个回国探亲便被判了死刑,孙膑满脸的不可置信,他对魏国忠心耿耿,甚至已经在思索魏国未来的战略如何才能以最小的损失在齐魏争霸的过程中获得霸主之权。
“你要回齐国就是背叛寡人,背叛魏国,我不会让你成为下一个卫鞅的,拖出去给我以五马分尸之刑处治。”魏王瑩瞪大着眼睛,眸子冒火的盯着孙膑,直到孙膑被拖出了书房。
“王上这是何为,孙膑只不过是回家探亲……”庞涓恭敬行礼,脸色平静,走出了一步。
魏王瑩眉头一皱,看着庞涓,忽然他想起了一件事,那孙膑乃是庞涓的结义兄弟,若是杀了孙膑庞涓还会不会为自己效以死力。
当初赶走吴起的后果还历历在目,作为魏国如今仅有的良将,魏王瑩还是对他极为客气的。
“唉……!我也不想杀孙膑,但那孙膑哪里是回家探亲,分明就是弃魏投齐啊,你且看看这封书信……”说着魏王瑩便从袖口拿出了那封书信交给庞涓。
庞涓拿着书信一字一句的看着,看完之后便闭上了双眼,不禁叹了一口气,道:“早知兄长由此志向,当初真不该用兄弟情谊将其举荐过来,此乃庞涓之过也!”
片刻之后,庞涓似乎经历了一些挣扎,最后向魏王瑩行了一个大礼,道:“王上可否看在微臣往日功劳的份上给孙膑一条生路,若是王上担心其逃走可以剔除孙膑的膝盖骨,并刻上奴隶纹,这样孙膑自是不能回齐国的,而且齐国也不可能任由一个奴隶为军中上将。”
魏王瑩闻言遂是点头,道:“既然庞爱卿为孙膑求情,那便留孙膑一条命,来人将孙膑处以膑刑,烙印奴隶纹于额头。”
“大王有令,留孙膑一命,处以膑邢,刻印奴隶纹于额头。”
大魏宫廷外,刚被五根绳索困住头颅四肢的孙膑就听到外面的声音。
魏王的一席话顿时将孙膑的心彻彻底底的撕碎,对于一个兵家而言,可以缺少一只眼睛一个胳膊,却不能没有一条腿,而如今却要魏王竟然要将他的两个膝盖骨挖掉,这让孙膑如何能够接受。
“不行,不行,求求你了,我不能没有腿,求求你砍我一个胳膊挖我一个眼睛都行,但是不能去掉我等两个腿啊,没有了腿我还怎么为王上征战沙场,求求你了……”
孙膑的情绪激动甚至快要疯了,身体不断挣扎,绳索紧绷,不停地向着刑吏苦苦哀求着。
刑吏摇头叹息了一声道:“我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刑吏,连大王的面都见不到,怎么可能给你求情,你呀,就认命吧。”
如孙膑这种在受刑前不断哀求的人他见得多了,有怎会在意,就在刚要拿起刑具的时候外界突然一阵嘶喊声,更有兵器撞击声响起,刑吏脸色大变,暗道:“有人劫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