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单对单，吴渊源身想要击杀乾阳圣皇几乎不可能。
毕竟这是货真价实，没受到丝毫压制的圣者圆满强者。
吴渊源身施展绝学第六式，看似攻击压过他一头，但基础方面差距很大，生命源力消耗更大，真要拼杀到最后，选择退去的肯定是吴渊。
但有了法身配合，法身源身联手便截然不同。
乾阳圣皇心灵一次次沉沦，彻底受压制。
可以说，在吴渊法身心力消耗殆尽前，乾阳圣皇发挥出的战力，估摸也就相当于圣者门槛实力，自然被吴渊迅速压制、屠戮。
战斗波动迅速消散。
“呼！”
吴渊源身挥手收起乾阳圣皇遗留下的诸多宝物，但仅一瞬，他的眼眸中便掠过一丝震惊，旋即便不动神色恢复了平静。
因为！
吴渊刚一触碰到乾阳圣皇的宝物，便震惊的发现，诸多先天灵宝，竟然都还是有主之物。
先天灵宝很奇特，若主人陨落或彻底远离失去联系，生命烙印虽不至于完全消散，却会散去大半灵性，变得很好破除原有烙印，继而认主。
但吴渊感应的很清楚，在收获的战铠、储物法宝上，生命烙印依旧清晰而完整。
只能说明一件事――乾阳圣皇还活着。
“不应该的，纵然他还有法身源身，但这具身躯绝对是本尊，是圣者。”吴渊脑海中掠过诸多念头，太令他吃惊了。
数百万年前，他击杀逍遥真圣他们，也没有这么怪事。
说来缓慢。
实则念头一转，吴渊便先将念头压下，目光看向了站在远处的十余位圣者。
嗖！
白袍法身一窜，来到了吴渊源身身侧，法身神情冷漠，盯着那一位位圣者。
这眼神，让酒星圣者、商岳圣者、飞花圣者他们都一阵头皮发麻。
见识到刚才的大战，且亲自体会过对方的幻境手段，这群圣者很清楚那位神秘的白袍主宰何等恐怖。
丝毫不亚于无极主宰。
这两大逆天主宰联手，连乾阳圣皇都极短时间陨落，若要屠戮他们？可以说，完全有可能。
“无极……无极主宰。”商岳圣者鼓起勇气，低沉道：“你真是主宰吗？”
众多圣者都盯着吴渊。
这是他们最好奇，也是最为震惊的事，主宰真能够这么强大么？
“我是主宰。”吴渊淡淡道：“我身旁这位离夏主宰，同样是主宰。”
法身所用化名，再度用起了离夏。
一片寂静。
十余位圣者瞪大了眼睛，心中一片惊骇，主宰，竟能击杀圣皇？
“你们可是要为圣皇报仇？”吴渊源身淡淡道：“我相信你们已解除了血契誓言，相信都明白乾阳圣皇是什么货色。”
众多圣者对视，一片沉默。
血契誓言、神魄控制，各有利弊。
血契誓言极为复杂，也会绝对忠诚，还能够大规模控制不影响主人，但若主人陨落，全部的血契誓言也会消散。
而神魄控制，一旦主人陨落，被其控制的无数强者也会陨落。
想到这里。
吴渊心中也生出更多疑惑：“这些圣者的血契誓言消散，说明乾阳圣皇真死了，但他留下的宝物，为何又显示乾阳圣皇还活着？”
非常诡异。
让吴渊不得不警惕。
“无极主宰、离夏主宰。”商岳圣者看着吴渊：“乾阳圣……乾阳，视我们为奴仆，如今我们一朝清醒恢复自由，某种意义上，我们该谢。”
“但我们想知道，你潜入我乾阳圣宗目的是什么？是为击杀圣皇吗？又想如何对待我们？”商岳圣者询问道。
显然，商岳圣者已认定，吴渊进入乾阳圣宗前就已无比强大，迄今为止的一切表现肯定是伪装。
其他圣者也都看着吴渊，商岳圣者的话，也是他们最为重视的。
乾阳圣皇陨落，令圣者们清醒过来，对乾阳圣皇奴役自己充满恨意，所以没有为圣皇报仇的想法。
只是，对吴渊的法身源身，他们也更为恐惧。
“商岳圣者、酒星圣者……你们对我的关怀照顾，我铭记于心。”吴渊淡淡笑道：“至于我杀乾阳圣皇，只是他想杀我，我进入乾阳圣宗，也只是想探究圣皇的秘密。”
“至于你们？我不想理会九界的纷争。”
“九界太小，纵然一统九界，对我也没什么意义。”吴渊道。
他说的很坦诚。
众多圣者相互对视。
“无极道友。”整个人宛若冰山的飞花圣者忽开口：“你是否也来自至尊之界？”
“至尊之界？”吴渊眼眸中掠过一丝光芒。
除商岳圣者，其他圣者眼眸中也满是疑惑，似乎不清楚那是什么地方。
“诸位，既然都已清醒，我便不瞒你们了。”飞花圣者声音清冷：“六大圣皇，都非九界生灵，而是来自至尊之界。”
“至尊之界，超脱九界之上，在九界虚空的深处，蕴藏着九界的终极秘密。”
吴渊眸子彻底亮了。
冥冥中他已有所预感，这所谓至尊之界，便是自己探索数百万年未寻到的地方。
青圣墓的大机缘。
单单从名字也能窥伺一二，敢号称至尊？当真好大的口气。
“飞花圣者，你怎么知晓的？”吴渊不动声色询问道。
“我曾去过一次。”飞花圣者眼眸中有着一丝恐惧：“是被乾阳带去的，当时一同去的还有蒲河圣者，他最终死在了至尊之界。”
“是被乾阳杀死的。”飞花圣者摇头，似乎回忆起了某段不堪回首的记忆。
“什么？”
“蒲河圣者，是死在至尊之界？”
“蒲河！！”绝大部分圣者脸上都充满震惊，显然是第一次知晓这件事。
至尊之界，他们第一次听说。
蒲河圣者的真正死因，他们也是第一次知晓。
“之前被血契誓言束缚，我不觉得有什么，如今方才能说出口。”飞花圣者苦笑道：“至尊之界杀机步步，我也仅在最外围待过一段时间。”
吴渊默默聆听着。
蒲河圣者？他在乾阳圣宗的一些典籍上，曾见过这个名字。
似乎是一位惊才艳艳的圣者。
在自己前，蒲河圣者被公认为乾阳圣宗有史以来的第一天才，后来神秘失踪消失，据说闯入九界虚空深处失踪。
如今来看，是被乾阳圣皇抓走了。
正当吴渊思索时。
“实际上，不止是蒲河圣者和飞花圣者去过。”商岳圣者忽叹道：“我也去过。”
众多圣者同样吃惊。
“你们可以仔细想想。”商岳圣者缓缓道：“放眼九界，六大圣宗历史上，最惊才艳艳的那一群圣者，是不是都失踪了？”
吴渊略惊，一群圣者也都吃惊了。
“蒲河圣者、寇和圣者、泊南圣者……”商岳圣者苦笑道：“我早有所推测，如今通过飞花圣者的话，我更是基本确认。”
“六大圣皇建立六大圣宗，恐怕只是表象，他们在背后的目的，是奴役整个九界。”
“所有永恒强者，都会被他们控制住。”
“凡强大的圣者、厉害的圣者，能威胁到他们的，都消失了……应该都被抓去了至尊之界。”商岳圣者摇头道：“被抓去，应该是有极特殊的目的。”
“我和飞花圣者，应该是勉强够资格，但最终未达到乾阳的要求。”
“至于你们。”商岳圣者目光扫过其他圣者：“估计在乾阳眼中，比我和飞花更弱一些，连去至尊之界的资格都没有。”
一群圣者傻眼，不知该喜还是该悲。
弱小，反而让他们活了下来？
九界历史上，最为妖孽顶尖的那一批圣者，反而因此身死了？
“养蛊吗？”
“六大圣宗表层争战不休，只是六大圣皇为了磨砺九界生灵，诞生更厉害的天才？”吴渊心中若有所思：“那么，六大圣皇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若只是单纯为统治九界，六大圣皇直接控制全部永恒强者，敌对者全部杀光即可。
没必要这么麻烦。
这么做，肯定有特殊目的。
时间流逝。
吴渊和众多圣者交流，对整个九界虚空，包括六大圣皇有了更深层次了解。
最后。
“无极道友。”商岳圣者看向吴渊：“我们刚才也商议过，愿奉您和离夏道友为我等领袖，为圣宗新的统领者。”
“愿奉为圣宗领袖。”飞花圣者、酒星圣者他们纷纷开口。
显然。
在刚才，这群圣者已暗中传音交流，才共同做出这一决定。
且在他们看来，这两位逆天主宰是以无极主宰为首。
那位离夏主宰很冷漠，从头到尾一言不发。
“奉我们为领袖？”吴渊源身脸上流露出一丝莫名笑容：“你们是担心其他五大圣宗联手来攻吧，想拉我当挡箭牌吧。”
一群圣者被看破目的，顿时有些尴尬。
他们的确怕。
若六大圣皇实际上是联手的，那么，乾阳圣皇陨落，其他五大圣皇肯定知晓。
如今乾阳圣宗失去控制，另外五大圣皇绝不会坐视不理。
“望无极道友救救圣宗无数生灵，救救九界。”商岳圣者低身谦卑道：“圣宗一旦被攻破，不止我们会死，但像商采他们这些主宰，也都逃不掉。”
酒星圣者他们眸子闪过一丝希冀，他们都知道商采主宰和无极主宰的关系有些特殊。
“商采主宰？”吴渊呢喃自语。
沉思了一会。
“接下来，你们封闭圣宗总部，闭关自守。”吴渊淡淡道：“我会尽力解决其他几位圣皇带来的威胁，至少，会争取给乾阳圣宗留下一份生机。”
一众圣者顿时露出喜色。
“无极道友。”飞花圣者忍不住道：“我们继续称呼主宰，恐怕不恭，可否要改称圣皇？”
“拜见圣皇。”商岳主宰无比干脆行礼。
“拜见圣皇。”其他圣者这才反应过来，纷纷躬身行礼。
虽说吴渊法身源身都只是主宰，但显露出的实力，足以在九界称得上一声圣皇。
“圣皇？”吴渊露出一丝莫名笑容，摇头道：“我不喜欢这个称呼。”
一群圣者愣住了。
不喜欢叫圣皇？
“称呼天尊吧。”一旁久未开口的白袍法身，声音冰冷：“从今天来，再没有无极主宰，只有天尊。”
“击杀乾阳圣皇的，亦是天尊。”
“至于我的事迹，不必传播出去。”白袍法身冷漠道。
天尊？
一群圣者心中吃惊，好大的口气，但看到白袍法身的冰冷眼神，却不敢再提出质疑。
“拜见天尊。”
“拜见天尊。”一群圣者纷纷恭敬行礼。
……
当吴渊和乾阳圣宗众多圣者交流，知晓了关于九界、至尊之界的更多秘密。
九界虚空深处。
一处神秘之地中。
“怎么可能！”
“两个主宰，杀死了乾阳分身？”一道道尖啸声响起，声音中更透着一丝惶恐：“若他证道永恒，岂不是会直接成为真圣？怎么会有这么逆天的主宰？就算是昔日的源圣、青圣，也没这么逆天吧。”
它有些不敢相信。
“不！”
“九界绝对诞生不出这种妖孽人物！！不！”这声音无比惶恐：“他一旦寻找乾阳分身遗留下的宝物，洞察到至尊之界的位置，肯定会杀过来。”
“我还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