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时间极为充沛,元春想着先一叙离别之苦,再来给园子题词,但发生了这么一件事儿,氛围有些低沉,她就想缓和一下草木皆兵的氛围,题名之事也被她提了上来。
她命人准备好了笔墨纸砚,上书写下那几个耳熟能详的名字,怡红院,潇湘馆......
而后作诗,曰:“衔山抱水建来精,多少工夫筑始成.天上人间诸景备,芳园应锡大观名。”
随后有命屋子里的众人为园中一处景致题诗,接下来的事情与原着中大同小异,并没有太多的出入。
不过这次元春在夸奖之时,多加了一个人,那便是惜春。
经过这个活动,屋子里终于恢复了原先的氛围,元春又点了几处戏,具是欢庆喜悦的剧目,一时间屋里倒也其乐融融。
......
“大人,查到了!”
贾理不动声色,问了句:“是谁?”
“袭击侯府的人的确是几大勋贵的派来的,他们合纵连横,歃血为盟,每个人都派出了两个死士,所以这些人并不是来自同一个势力!”
“谁是他们行动的领头羊?”
“是内阁宰辅元让!”
贾理听到后,眼睛一眯,在大康要想过问军队的事情,非内阁不得插手,尽管他有所预料,但也没想到这件事一位宰辅居然参与了。
“看来他们还没张性子!上一次磕了个头破血流,没想到这次居然还来伸手!”
“恐怕他们也没料到大人的实际情况会是那般,毕竟之前看大人的模样,就连我们也被骗了,更何况那些人!”
贾理眸子里闪过一丝寒光,既然出手,那就必须得为自己事付出代价!
“那方才那几个小太监呢?”
子明带着几分不确定说道:“是三皇子的手脚,不过到现在为止,我也没想到他这么做究竟是为何?”
贾理听到后也是一愣,说起来他还是从未和这位有过牵扯,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呢?
想起之前关于三皇子的传闻,贾理心头微颤,像这般一石二鸟的毒计倒真像是出自他手。
贾理忽然又问了句“贾府与三皇子有过节?”
子明半晌后回了句“调查不出来,这位看上去和谁都有仇!”
贾理眼里浮现一丝怪异的神色,和谁都有仇,这是什么操作?他可是皇子,到处得罪人,难道就对那个位子没有想法?
突然他发现子明神色不太对,不由问了一句,“你这是怎么了?”
子明声音显得十分地低沉,“今夜已经走了二十七位兄弟了!”
贾理心里一沉,怪不得从方才他就没见到那个一直喊自己恩公的大川,还有那个一直偷偷瞧自己的二丫,望着幽幽的圆月,他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个夜,恐怕难得安宁了!”
贾理起身,交代了子明几句,一转身已不见了身影,他知道其实破局的方法十分的简单,只要让那些人看到自己无事,想必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既然想见我,那我们见一见又何妨?不过你们可做好迎接我的怒火的准备了吗?”
随后贾理身形化为一道漆黑的影子,转眼间消失在了宁荣大街的街道上。
一户,两户,三户,四户......
走出梁侯的府邸,贾理叹了一口气,他也没想到那个梁侯如此冷血,一个哥儿连救都不救就给扔柴房里了,不过现在......
寒凉的夜色带起几分萧索,夜半的枭声惊醒了已在睡梦中的人们,骂骂咧咧地道了两声晦气,将头整个缩进暖和地被窝里,再次沉沉睡去,就在这时一道身影踏月而来。
“诸位大人,难得有此雅兴在此赏月,有道是相请不如偶遇,理前来讨杯水酒,不知诸位可还欢迎!”
看着突然出现的贾理,一屋子的人却像是见到了鬼一样。
“你不是受伤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贾理瞅了他一眼,他认识这个人,当日金銮殿上出声声讨他的就有他的身影。
贾理呵呵一笑,“这位大人,你是从哪儿听到的传言?本将军身强体壮,平日里连个病都不曾长过?又怎么可能受伤呢!”
“不可能,柳全明明亲眼看到过!”
贾理再次笑了笑,旁若无人地端起一个瓷碗,给自己斟了满满一碗酒,也不怕酒不干净,一饮而尽。
“事实胜于雄辩!”
贾理一副淡然地模样,好似全然不将这些人看在眼中,他们这些人大都是沙场出身,哪里忍得住这样地挑衅!一个个眼眶通红,摩拳擦掌就想出手!
“怎么,还想跟爷搭把手,今个儿,爷就把话放在这儿,谁不出手,谁就是孙子!”
贾理此刻竟是意外地嚣张,一脸讥笑得看着那些摩拳擦掌的大汉!
有个气血方刚的年轻人,牙齿咯咯作响,握起拳头就想冲上去,不料被人一把拦了下来。
“胜儿,不可!”
年轻人满脸的不解,“爹,这人可是我们家的仇人!”
那位长者眼中闪过一丝惊惧,忠顺王府的大门还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当日他见到后都不由吞了口唾沫,他知道贾理那身神鬼般的本领非人力可敌!若不是这样,他们又怎么会选择这么一个时机呢!
见无人动弹,贾理觉得有些可惜,若是有人出手,就算被他一不小心“失手”打死,那他们也无话可说,毕竟是他们先出手的,与人无尤。
看了眼从方才就纹丝不动的元让,贾理眼睛一眯,这个老家伙倒是学聪明了,他眼睛闪过一丝杀意,这次行动若不是有他在幕后活动,怎么可能会如此的顺利。
看着满头银发的元让,贾理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由得说道:“听说元执兄一直不满元让大人的安排,对元旭大人一直颇有微词,毕竟元旭大人是烂泥扶不上墙,就算是现在也时常也不归家,流连万花楼之地!”
元让声音不卑不亢,“老夫的家事,侯爷不必操心!”
贾理呵呵一笑,“老大人,你说元旭大人万一出现个好歹,元执兄会不会棒打落水狗!”
元让脸色一冷,阴沉沉地说道:“侯爷,老夫说过了,老夫的家事不需要外人插手!”
贾理没有管他继续说道:“可方才我从万花楼经过,看到一位神似元旭大人的官人似乎死在了一个女人的肚皮上了呢!”
元让藏在衣袖里的手猛地握了起来,满是寒意地盯着贾理说道:“侯爷,这是什么意思?”
贾理眼神一变,目露寒光,“我的意思是说,要是万一大人一不小心死在某个犄角旮旯,您那几位公子会不会为了继承人的身份斗个你死我活呢!”
“尔敢?”
元让须发怒张,不再隐藏自己的情绪,眼中满是杀意。
贾理走了两步来到元让身边,低声说道:“大人,告诉你一句话,人在做天在看,难道只准你们做初一,不准在下做十五?况且有些人啊,坏事做多了,老天爷都看不过去!”
“老爷,不好了,大公子出事了!”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来到此处,心急火燎地跑了过来,在元让耳边说道。
看着贾理面无表情,元让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好!好!”他哪里还不知道这件事是谁捣的鬼,刚说完这两个字一口老血就喷了出来,晕了过去。
贾理看着四下的人一副莫名其妙地表情,随即转身离去,原地留下了他经久不散的笑声,似是畅快又似悲伤,直入人心,让在座的众人都不觉打了个寒战,心里升起了一丝不妙,不一会儿就散的没个人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