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秋~”
正在车流中穿行的王也莫名打了个喷嚏。
“奇怪,会是谁在念叨我呢?”
他寻思着自己除了诸葛青、张楚岚这些损友之外好像没什么朋友,而这些家伙是绝对不可能念叨自己的。
“算了,还是抓紧时间赶紧溜吧。”
回头看了看富士山上空聚集的乌云,听着周围不断响起的急促汽车鸣笛声,王也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准备离开。
这事儿真不是他不想管,而是根本管不了。
他就是一个普通的异人而已,遇见像麻生真那样的‘人事儿’他还能插手管管,可现在这很显然不是什么‘人事儿’,而是‘天大的事儿’,他又没有老天师那样的实力,这事儿真没能耐去插手。
总之现在逃命都来不及,哪还有功夫管其他事儿啊?
要是现在有人敢来拦路的话,就是逼着他去死啊!这种居心叵测的人,他一定会谢谢对方祖宗十八辈,没看见小爷我正逃命么?这事儿真不归我管啊!
然而刚想到这儿,还真有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或许是后方富士山上的天地异象越来越骇人了,这条路上的许多司机和乘客都开始选择弃车逃命,形形色色的人群穿越车流朝着远方赶路。
因为道路变得拥挤,无奈之下王也只能翻身从停在路上的车辆车顶赶路。
此刻他翻身跃上了一辆货车的车顶,而在他面前有个堪称尤物的女人刚好也在上面,并且面带笑容看着他。
别告诉他这只是个意外,这可是在大货车车顶啊!一般人想上来还真得费点力气,而且这女人看架势很显然就是在这里等着他的。
“额……呵呵……”
王也有些尴尬的看着挡住自己去路的大美女,有些疑惑。
他没想明白为什么这种时候会有这样一个大美女突然出现拦住自己的去路,没道理啊!
“美女?有什么事儿么?”
“王也是吧?公司的人?”酒德麻衣没有回答问题,而是淡淡的笑着,反问道。
“额……是。美女,我们认识?”王也被叫到名字更加疑惑了。
“那就没错了,请你跟我走一趟。”
酒德麻衣并没有理会王也的问题,而是伸手扶着腰间挂着的两把武士刀,笑着缓步上前,大有一种‘你要是敢拒绝老娘就砍死你’的架势。
“额……”
看着眼前这个女人面带微笑却扶着刀靠近的核善模样,王也微微一愣,“不是……咱有话好好说行不?美女我们认识?你准备带我去哪?”
“不认识。”酒德麻衣果断的回答,“但现在有件事儿需要你来完成,跟我回去吧。”
“回去?”王也满脸疑惑,“回哪去?”
“喏。那边。”酒德麻衣伸手指了指富士山的方向。
“别……别开玩笑了美女……”王也闻言嘴角一阵抽搐,“我刚才从那边逃过来呢。”
“这我可管不了。”酒德麻衣有些遗憾的说着,“有人告诉我这件事儿只有你能做到,所以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跟我走吧?”
锵——
言语间,一长一短两把武士刀滑出刀鞘,刺耳的刀鸣声让下面不少人变得惊慌起来。
“刀……刀刀刀……刀!救命!快逃!”
看着有人竟然敢当街拔刀,本就惶恐的人群此刻毫不犹豫的朝着富士山的方向奔跑起来。他们此刻正在怀疑是不是‘世界末日’真的要到来了,否则的话社会秩序怎么会已经开始混乱了!?
“我……”
王也看着对方竟然毫不犹豫的当街拔刀,嘴角抽搐得更厉害了。
“没必要吧?美女?”
原本他们俩不走寻常路就已经很引人注目了,这女人真是不怕事儿闹大么?
“不用担心,因为现在的情况,‘舆论’根本就不重要了。”酒德麻衣淡淡的解释着。
“的确……”
王也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对方说得没错。
富士山上的天地异象绝对不简单,稍有意外说不定引起火山喷发也不是不可能,到时候整个日本都得跟着完犊子,这种近乎世界末日的情况下舆论的确不重要了。当然如果这事儿被平息下来同样不重要,毕竟蛇岐八家会想办法处理好一切善后工作。
总之大难当前,已经没有人顾得上平日的秩序了。
“不能善了么?美女我看你也是明白人,要不咱还是各自逃难?”
“逃不掉的。”
酒德麻衣淡淡的摇头,“富士山上空的异象你觉得能有人瞒得住?那可一点都不像是什么自然现象啊……”
此刻天空中的乌云依旧正在疯狂的朝着富士山顶端汇集,拉长的流云仿佛是从万里之外的高空而来,在天空中形成了一张巨大无比的‘蛛网’。
这诡异的天地异象似乎已经逐渐笼罩了整个东京,并且还有朝着其他地区蔓延的趋势,完全就不正常。
虽然日本气象局还没对这种情况分析出什么结果来,但所有人都不是傻子,这种前所未有的现象很显然预示着某些事情正在发生。
最先让人联想到的便是灾难,没办法谁叫这些云层看上去那样阴郁让人不安,而且还好死不死刚好位于一座活火山的顶端。
退一万步说即便不是什么世界末日,只是一次火山喷发,以富士山的体量来说,也足够他们日本喝一壶了。
恐慌是会传播的,就算没有灾难预警发布,会感到不安的人依旧会变得不安,此刻这里逃难的人群就是最好的证明。
不,不只是这里,此刻恐怕各个机场或者港口都挤满了想要远离日本的人吧?
“等你从这里徒步出去,机票和船票早卖光了。”
“没这么严重吧?”王也闻言有些汗颜,“我还以为恐慌的应该只有附近的居民和游客呢……”
“谁知道呢?”
酒德麻衣翻转着手腕旋转着手中的刀刃,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好吧,她承认一切都只是自己的猜想。
真实情况或许是蛇岐八家已经封锁了消息的传播,试图掩盖真相。
本以为这小子会很好骗的,现在看来……得费点力气了。
“美女,我还是想自己去机场瞧瞧,麻烦让个路么?”
说着,王也的眼神变得凝重起来,沉身摆出太极的起手式。
“太极么?”
酒德麻衣看着王也的动作眉头微微一挑。
实际上他从刚才见到这个小子就在猜测对方究竟何德何能能够有办法搬动那据说光是重量就高大一吨多的兵器,现在似乎好像应该……有点谱了。
据说太极当中有一招叫什么‘四两拨千斤’的?也不知道究竟管不管用啊……
要是让王也知道了这妞此刻心中的想法,一定会欲哭无泪。
别说四两了,你给我四斤也拨不动那根一吨重的棍子啊!小爷我不正是知道留下帮不上忙所以才选择开溜的么?
············
这个世界,曾经是有神存在的。这一点已经在如今被证明了。
但实际上这里是‘人间’也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而那些所谓的‘神’,不过是生于人间比一般人要强大许多的存在罢了。
祂们并非真正的‘神’,‘佛’,‘仙’,‘魔’。准确的来说用现代人的说法应该算是想要超越凡尘踏上真正通圣之路的‘修行者’。
当然,那时候的凡人并没有这样的概念,他们只觉得这些存在远比自己强大而神秘。
通俗易懂的讲大概便是‘神不过是强大到超越常人理解的存在’。
包括强大的人族修行者,以及龙族、妖灵在内的各种存在,祂们因为自身的强大被普通人奉为神明。
有的清醒者明白这不过是虚荣而已,祂们本身并非‘神圣’,只是一群渴望跨过那道界限的修道之人。
但也有迷途者开始在各种崇拜与信仰之下迷失本心,误以为自己真的已经是‘神’,真的有资格支配‘凡人’。
当然,即便是这样的迷途者也分两种,有好有坏。
祂们有的无比善良,会赐予信奉自己之人恩泽,当然也有完全与之相法,仗着拥有着强大的力量恃强凌弱。
这听上去其实和如今的世界并没有什么两样,只是这些真正的‘修行者’远比如今的‘混血种’,‘异人’等各种存在都要强大罢了。
唯一导致产生这种区别的,大概只是因为这个‘世界’变了。
自当年那人独断仙路助一人成圣后,整个世界的‘气’与‘运’似乎都伴随着亘古至今唯一的‘成道者’远去。
整个世界开始变得‘颓废’起来,灵气开始枯竭,一切百废待兴。而那些被人们奉为所‘神明’的存在近乎也在那一战中尽数陨落。
世界就像完成了一轮洗牌,因为灵气枯竭的缘故,陨落的伪神们即便想要复苏也受制于此无法恢复神力陷入漫长的沉睡,唯一能够在灵气枯竭的如今靠着自身力量复苏的,似乎只剩下了龙族这类拥有先天优势的存在。
当然,即便是祂们依旧需要常人难以等待的漫长岁月积攒力量才有可能以真正的姿态重临人间。然而这种事情在近千年来从未发生过。
不论是公司还是秘党甚至是其他隐世的组织,所有势力遇见过的称得上是‘神’的存在的‘复苏’都是不完整的,但即便是这样不完整的‘复苏’对如今的人类来说都是让人无比头疼的麻烦。
好在,这虽然是个神魔封禁的时代,但并不代表‘神明’便没有在注视着人间。
当年的那一战中其实并非不存在‘幸存’的‘神’。
不过在那一战之后,他们失去了争夺的‘目的’,又受限于这个世界灵力开始枯竭,选择了达成某种协议,至此不再现世。
当然,既然是协议,便有被打破的时候。
而到了这种时候,大概率只有‘神’才能阻止‘神’为祸世间。
············
古亚洲。
有神打破了协议降临世间。
幸运的是这位神祇并非恶神,而是为人赐福的‘福神’。
祂原本是看见了世间疾苦,为了给人带来幸福而降临的。
“嗯~人间的天气真好呢。”
充满活力的欢快声音从山中古老的神社中传来。
男孩站在神社走道前,望着远处升起的太阳伸着懒腰感慨着,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
祂是零福,曾经的零福。
“好!我要给大家带来幸福!让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他带着这样的愿望降临人间,并且鼓足了劲儿出发了。
正因为他是带着这样的愿望而来,并不会对人间带来不幸与灾厄,所以众神并没有即刻出面阻止他的举动。
然而事情并没有‘神’想象中的那样简单。
零福曾经是比谁都善良的‘神’。
这样的他来到人间,映入眼帘的是——
饥荒、瘟疫、战争等一系列人为以及自然灾害之下的疾苦人间。
在这样的世界里,人们被‘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会苦、爱别离苦、求不得苦、五阴炽盛苦’八苦压得喘不过气来,身处难以想象不幸深渊中。
看着此情此景,零福原本满是幸福笑容的脸上忍不住流泪。
“该怎么做?身为神的我……该如何才能让这些人类变得幸福?”
他这样思考着,并得出了结论。
“对了……只要‘根绝不幸的源头’,人们不就会变得幸福了吗?”
“咳咳咳——”
路边传来剧烈的咳嗽声,是饱受瘟疫折磨的孩童在流泪的母亲怀中奄奄一息。
于是,做出决定的零福迈出了第一步。
祂上前来到孩童面前,在母亲惊慌的目光之下朝着孩童伸出了手。
“你……你要干什么?”泪流不止的母亲看着眼前这个装扮远比他们这些流民干净华丽的男孩靠近,眼中更多的是恐惧。
在这种时代,能够过上富足生活的一般都是他们无法反抗的达官贵人。
零福接下来的举动让这位母亲变得更加惊恐了。
他没有理会这位母亲的阻拦,将手白皙的手放在了男孩身上:“很痛苦吧?”
“额……?”
奄奄一息的男孩目光里同样流露出疑惑。
他和他的母亲同样不清楚眼前之人究竟想要做什么,因此心中更多的是恐惧。